給太子當小弟后他彎了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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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皎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什么叫胃口不好就看你吃飯,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在這一瞬間,陳皎產生了一種深深的迷惑,甚至對自己之前猜測出的真相有了一絲動搖。 謝仙卿真的喜歡她嗎?不會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吧! 陳皎迷惑不解時,那些還未離去的大臣卻看不下去了。能被殿下留膳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陳皎這小子居然還推三阻四,實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氣人得緊。 有人癟嘴,酸溜溜道:“陳世子年少可為,比起我們這幫老臣,也更得殿下看重啊。” 陳皎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慣他,隨口答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我這么聰慧出類拔萃,即使是站在諸位大臣中間,也掩蓋不了身上那股優秀的氣質。” 一群人連杯熱茶都不知道給太子殿下倒,沒眼色到這種程度,居然還好意思在背后說她壞話。 陳皎抬起頭,不經意掃了眼大臣因年歲漸長而發量稀薄的頭頂,嘆氣道:“唉你也別太羨慕我了。我生來卓爾不群,太子殿下想不注意我,都難啊!” 她莫名其妙把自己夸了一通,那名說話大臣被她懟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憋得臉色漲紅,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駁陳皎。 他又不像陳皎那么不要臉,總不能和對方爭辯他自己也很優秀吧! 他倒是想罵陳皎兩句,又覺得因為這種“誰更優秀”的口角之爭在太子府吵起來,顯得太掉檔次。 所以他糾結了一會兒,也沒想好要如何對付陳皎,最后氣沖沖地甩袖,重重“哼”了一聲,甩頭走了。 他步伐很快,實在是怕自己走得慢些,陳皎這小子能說出更多氣人的話! 陳皎看著他匆匆逃離的背影,頓感人生無聊。她的這些同事啊,沒眼色不善辯,還總喜歡賤賤地撩撥兩句,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有的時候太過無敵沒有對手,也會讓她感到厭倦。可能這就是高處不勝寒,人生太過優秀的寂寞吧! 陳皎跟大臣斗嘴時,謝仙卿便坐在上首,眼眸含笑,不動聲色地將這場小風波收入眼底。 直到屋內只剩下內侍和陳皎時,他才淡淡出聲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陳世子如今越發勤勉,商談大事時仍不忘學習進步。假以時日,陳世子科舉有望啊。” 陳皎有些茫然,干巴巴地說:“都是微臣應該做得。”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太子殿下這句話怪怪的,好像在笑話她。 謝仙卿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本筆記上,溫聲鼓勵道:“不過你尚未入朝為官,對時事政法恐怕會有所偏,不知全情。你把記載的紙頁給孤,你有何不懂的,孤也可幫你查閱補充一二……” 陳皎:……?她一個字沒寫啊!! 她立刻婉拒道:“不用了殿下,臣沒什么不懂。不瞞您說,微臣最近在家中修養時勤加學習,便不必在此等事情上耽誤殿下時間了。” “哦?”謝仙卿挑了挑眉,目光愈發溫和,“既然陳世子自覺已進步良多,孤更應當翻閱一二,或許能從中領悟新見解也未嘗可知。” 太子殿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皎就算再不識趣,也應當交出她那本或許能讓殿下參考學習的“筆記”了。 張公公已經走到她身前,準備將東西拿走呈現給太子殿下。陳皎絞盡腦汁垂死掙扎,手握筆記念念不舍,努力想找出什么新借口。 張公公握著那書頁正準備拿走,便發現陳世子根本不松手。太子殿下正看著呢,他手中也暗暗用力。 張公公和陳皎兩人都不肯放手,就這樣在太子眼皮底下上演著一場拔河賽。 最終還是張公公力氣大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不甘不愿的陳世子手中搶出了這個神神秘秘的本子。 他松了口氣,也不知道陳世子到底在上面寫了什么。不過不管是什么,總之不是什么正經東西罷了,否則怎么會嚇成這樣。虧他今天還以為陳世子轉性了。 張公公弓著身將筆記交給太子,隨后便安靜退到了一旁。 謝仙卿接過來掃了眼,發現一頁紙上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幾條曲折線重疊看不清的東西,波浪線橫穿紙上的小溪、疑似太陽的圓中多了個笑臉,還有幾棵丑到無法直視的樹…… 謝仙卿抽了抽嘴角,點評道:“畫得挺丑。” 他方才無意中掃了眼,便好奇陳皎在上面亂畫些什么,現在看來還是自己低估了對方。 站在謝仙卿身后的張公公也沒忍住好奇心,踮著腳尖掃了眼,然后也無語了。 這陳世子也真是有童心,這畫作連他們殿下幼時的作品都比不上,她居然也好意思畫出來。 被太子殿下揭穿自己摸魚的事情,陳皎瞬間心虛,唯唯諾諾地說:“還好吧,也沒有特別丑吧。” 謝仙卿指著上面那幾條自己看不懂的折曲線條,挑眉道:“這是什么?” 陳皎探頭看了眼,說:“小草啊。”小學美術課大家都這么畫。 謝仙卿沉默了。他以前只覺得陳皎是不愛讀書,現在看到對方的畫作后,不禁在心中同情國子監的夫子。 國子監不止教授科舉股文,還教君子六藝,琴棋書畫都要專精。尤其是陳皎這類高門子弟,日后交際參加詩會等總會用到。 陳皎快科舉的年齡居然還畫成這樣,想必他的夫子沒少頭疼。由此可見永安侯夫婦對這位獨子是愛得深沉,這樣都沒下狠手教孩子。 陳皎倒是覺得她的畫技沒任何問題,只不過沒人能理解而已!她是上班的時候閑得無聊摸魚,又不是要去參加比賽,當然只是隨意亂畫了。 謝仙卿也不想和她在這幅奇怪的畫上糾結。他慢條斯理地合上紙頁,悠悠道:“方才孤見陳世子議事途中不忘奮筆疾書,還以為你是在用功進取……” 謝仙卿回憶起她在本子上畫的東西,若有似無地嗤笑一聲。 方才他第一眼瞧去只覺得丑,現在聯想到陳皎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故作認真,實際上是偷偷摸摸畫畫時,謝仙卿又覺得陳皎有些可愛。 就連對方那丑的不知所以的畫作,一時間忽然也變得有趣起來。 人證物證俱在,陳皎也無法狡辯,只好老老實實檢討:“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肯定不敢了。我愧對殿下您對我的期望,愧對您對我的栽培……” 她語氣真摯,神情悔恨,若是其他人在此,恐怕會誤以為她真的在愧疚。只有知道內情的謝仙卿知道,對方此刻的話和昨日的檢討自省完全一字不差。 她這套說辭都背下來了,由此可見是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好在謝仙卿也習慣了,今天只是為了逗逗她,根本沒打算跟她計較。 他嘆了聲氣,無奈道:“你啊你。”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太子殿下并沒有真的生氣。一般往常這種時候,陳皎早已經得寸進尺,湊上去表功拍馬屁了。比如說一番自己對殿下之心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又或者是微臣只敢在殿下面前如此等彩虹屁。 但現在的陳皎是萬萬不敢了。 彩虹屁是不敢隨意吹了,再吹下去她怕出大事。 她是個本分人,一心只想升職加薪當小弟,雖然她確實很好看,可她也從沒想過走某條捷徑的歪路啊! 所以陳皎縮著脖子不敢吱聲,就像是一個垂死的咸魚。她聲音悶悶的,老老實實地說:“微臣知錯了,我下次一定不再玩這種小聰明。” 她這次是真的意識到錯誤了,有些小聰明不能亂用。 比起方才那些長篇大論,這句話她說得極為真誠,讓人一聽便能聽出來。 陳皎一反常態的沒有油嘴滑舌拍馬屁,反而老老實實承認了錯誤!這簡直是開天辟地第一回,太子身后的張公公都沒控制住表情,目光震驚地看向她。 這陳世子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陳皎今日實在反常,不止張公公注意到這一點,就連謝仙卿也意識到了。 他開始還以為陳皎是忙著畫那些所謂的亂七八糟的畫,才會一反常態地裝模作樣,為此還對那幅畫產生了好奇。現在他才發現似乎并不是這樣…… 他心中思緒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只道吩咐下人上菜。 一道道美食被端了上來。發現許多都是陳皎喜歡的佳肴。可惜她卻不能吃。 陳皎方才為了拒絕太子留膳的邀約,特意編造了她沒胃口的借口,沒想到太子看起來溫潤如玉,居然心狠到能做出讓她看著他吃這種事! 現在她騎虎難下,自己編的借口,就算今天饞死也只能圓到底。否則她就是欺君之罪。 上位者最為厭惡臣子下屬的欺騙。就算太子喜歡自己,陳皎也不想去挑戰對方的底線。 古往今來,多少后宮嬪妃以及跟皇帝搞斷袖的人。這些人又不是都有了免死金牌,那不知情識趣的,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陳皎雖然心中猜測太子對她有一些不一樣的想法,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更不想拿這種沒確定的事情去賭博。 所以她已經決定,待會兒自己便借口胃口不適不動筷,只希望這頓飯平平安安的度過。 她剛做好決定,便見謝仙卿親自地給她夾了一塊魚rou,笑道:“用膳吧。” 陳皎看著碗中多出來的魚rou,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嚇得當場嗆住。她咳嗽時手畔忽然遞來一杯茶水,與此同時有人輕拍她的后背。 謝仙卿微微蹙眉,嗓音溫和:“怎這么不小心?” 陳皎感受著對方掌心的溫度,一時間咳得更兇了,臉色通紅。 太子何等人,身邊伺候的奴仆成群,就連給他添茶倒水這種活都是被人搶著做的,不久前陳皎甚至還是其中一員。 然而現在太子殿下居然會在書房中備上她要看的話本,甚至還親自為她夾菜,態度言辭還如此曖昧親近! 當小弟當到自己這種程度,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也算是另類的成功了吧! 陳皎接過太子遞來的茶水,心中默默流淚,臉上卻還得保持住歡喜的神情。 謝仙卿目光關切,陳皎不敢吱聲,埋頭猛猛喝水。 一旁的張太監見此,不動聲色地為自家殿下表功,殷勤道:“陳世子,這些可都是府上精心準備你愛吃的菜……” 要是從前,陳皎必定會喜滋滋地向太子道謝,可現在她一點心情都沒有。 以前她也經常留膳太子府,最開始吃食都是隨著府上的份例走,后來不知從何日起,膳食漸漸變成了自己喜歡的飯菜。 她以前究竟是多遲鈍,才會連這種事情都沒有發現,還沾沾自喜地為自己成為太子手下第一小弟而驕傲。 陳皎后知后覺,直到現在才明白自己好像在什么奇怪的道路上走遠了。 謝仙卿端起碗,見陳皎久久不動,挑眉問道:“陳世子?” 陳皎努力忽視飯菜的香氣,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硬著頭皮說:“最近苦夏天氣炎熱,臣沒什么胃口,晚上大都是不吃的。” 謝仙卿:…… 張公公:……你如果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沒有一直盯著那只烤鴨,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陳皎還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她覺得自己應該從生活中的細節入手,婉拒太子殿下的特殊優待,展現自己不當斷袖的決心! 沒錯,她要勇敢對太子說不,表明立場從拒絕吃太子給她夾的魚rou開始! 雖然它聞起來真的很好吃。 陳皎暗暗鼓勵自己,認真表演道:“你們不用勸我了,我沒胃口,我不想吃”她看著面前的菜,明明很餓,卻還要假裝自己一點都不想吃。 見她這番作態,謝仙卿目光閃了閃,神情不露聲色。 昨日陳皎在太子府時便有些反常,今日不但想要坐在離他距離較遠的座椅,還試圖撒謊拒絕留下來與他一同用膳。 從前兩人用膳時,陳皎總是仗著兩人關系親近,坐在離他較近的座椅。今日陳皎卻是恨不得離他八百米遠…… 謝仙卿本就不蠢,方才沒有深想是因為知道陳皎對他情深意重,不愿懷疑對方對他的心意。 可現在,謝仙卿眼眸微沉,心冷了下去。 陳皎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快被看穿完了。她義正言辭,正義凜然:“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