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病美人原配[年代] 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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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喬都等半天了。” 顧銳進看著一桌子等吃飯的人,“算了,不知道這期寫了什么, 還是先吃飯吧,省得等下再影響了食欲。” 穆冰瑩盛了一碗粥放到公公面前,再盛了一碗放到潘喬面前,“當心燙。” “謝謝冰瑩。”潘喬溫婉一笑,“真沒想到會有一天, 能夠和玫瑰坐在一起看南燕新劇情。” “緣分果然妙不可言。”顧飛躍夾起蝦餃,“爸, 這都倆兒媳婦了, 以后可不要再逮著我催婚了。” 顧昌巍拿起勺子,“吃你的飯。” 顧銳進與潘喬對視一眼, 沒有吭聲。 穆冰瑩將大家的反應都看在眼里, 她感覺公公這態(tài)度其實已經(jīng)是算同意了, 否則不可能讓人在家里留宿,直接送到軍區(qū)招待所去了。 等婆婆回來,倒是有可能能反對一下。 這是她根據(jù)婆婆性格作出的猜測。 到時候究竟會怎么樣,她也不敢保證。 吃完了早餐,顧飛躍再次拿出他的茶具,用復雜迷人眼的手法,沖泡了綠茶,還特地為兩個姑娘沖泡了茉莉花茶。 穆冰瑩把裝滿餅干麻薯油果瓜子花生地瓜干的托盤,放到茶幾中間,“你們吃,喜歡什么拿什么。” “謝謝大嫂。” “大嫂辛苦了,你能不能再辛苦一下,從大哥拿一份報紙給我,我搶不下來。” 顧長逸掀起眼皮看向顧銳進,“你大嫂是你能指揮的?” 顧銳進剛拿起的小麻餅落到了盤子里,連連擺手,“不,不是不是,我是說讓大嫂幫忙。” 顧昌巍放下茶杯,“你大嫂夠累的了,你自己沒長手?” 穆冰瑩輕笑出聲,走到顧長逸身邊坐下,抽出一份報紙遞給顧銳進。 “謝謝大嫂!”顧銳進雙手接過去,放到潘喬面前,剛想說話,那邊顧長逸讀起來了: “南燕沒在宿舍過夜,拿上行李去了火車站。 陸橫簡單收拾幾件衣服,跟在南燕后面,一起上了火車。 南燕看到他一天都等不了,急著要跟她回去離婚,原以為無動于衷的心,還是被刺痛了,她蜷縮在窗戶拐角,遮掩住心口位置。 陸橫想到當初兩人一起下鄉(xiāng)去郡江,也是半夜做的火車,相似的位置。 火車愈接近郡江,溫度愈低,南燕一路對他噓寒問暖,將她那條毛線還未松散的黑色圍巾,鹿茸手套,厚棉襖全堆在他身上。 他卻不曾表達過謝意,更視南燕于無物,覺得她就像是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明明說了別當真,還跟著他一起選擇了郡江。 望著靠在窗戶上,面色漠然,不再費心找話題與他說話的南燕,陸橫沒法具體形容心里的感覺,就像是心臟被一顆秤砣墜著,沉重發(fā)悶,還有一些淡淡的撕扯痛感。 昨天晚上沒睡好,他想這些應該是心律不齊引起的癥狀。 下了火車,南燕裹著藍色頭巾,拎著包裹,步行往村里走。 南燕依然連公共汽車都舍不得坐,陸橫勸她節(jié)省時間,南燕不回答,悶頭往前走。 陸橫步伐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沉重。 許是一路上南燕就在身邊,卻沒聽到她柔聲細語的關懷。 許是他主動說話,南燕閉眼裝睡。 許是火車到站了,南燕拎起包便走,背影決絕。 陸橫獨自去坐公共汽車,其實這條回村的路,他走得很習慣。 但是他現(xiàn)在不一樣了。 陸橫按耐住跟在南燕身后的沖動,登上公共汽車,力證自己真的不一樣了。 他不會再舍不得花兩毛車路費。 不用再為了兩毛錢,浪費半天時間,走上十幾里路,走到腳底板起泡。 他已經(jīng)返城了,不再是知青點的陸橫。 回了郡江,需要找大隊開離婚證明。 陸橫進入知青點,不知情的知青們熱情迎上來,問著城里的事,說著南燕如何等他的事。 當聽到南燕大年三十晚上,一人坐在門口等到了天亮。 陸橫心里那種秤砣墜著心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走進住了六年的屋子,發(fā)現(xiàn)心里不但沒有抗拒,竟然還有一些懷念。 “去找大隊長開離婚證明。” 南燕陌生的語氣,打斷陸橫的思緒,他剛才看著屋子,腦子里想的全是南燕的好,南燕的笑,南燕的體貼。 突然聽到南燕沒有溫度的聲音,像是對待陌生人,陸橫有些恍惚,手指緊了緊,下意識想握住什么。 南燕沒有多看他一眼,更沒有管他當下是什么狀態(tài),說完目的地,率先走了出去。 從當時在路上說完回郡江離婚,南燕的行為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甚至讓陸橫生出一種,急著離婚的人不是他,而是南燕的錯覺。 聽到兩人是來開離婚證明,大隊長見到陸橫露出的驚喜笑容,瞬間僵住,接著便抄起長凳,砸向陸橫。 “陸橫!當初給你開大學推薦信,你是怎么說的!” 陸橫躲避掉長凳,他就算有錯,也輪不到這人打他,自然不會在原地不動。 “你說會好好對待南燕,爭取早點畢業(yè)安排她進城好好過日子!” “你說絕對不會辜負南燕,會一輩子對南燕好!” “你三五個月沒有音訊,一回來就要離婚,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要畢業(yè)了,你翅膀硬了,信不信我一封信就能讓你畢不了業(yè)?” 陸橫面色終于不再是無動于衷,下意識看向南燕。 以前大隊長對他有意見,都是南燕去解決。 然而這次南燕卻沒像之前立馬沖上前解釋安撫大隊長,她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一條凳子又朝著陸橫砸過去。 陸橫再次躲避,這次沒完全躲避開,凳子砸到了肩膀,疼痛讓他心生怒氣,“你夠了!” “你小子還敢橫!” 大隊長卷起袖子上前拎起陸橫的領子,南燕突然道:“大隊長,他不值得郡江的任何人,再為他浪費情緒。” 陸橫面色一變,眉頭幾乎瞬間擰起,大隊長還沒未出手,他卻覺得心口像是被抨擊了一拳。 “大隊長,麻煩幫我開離婚證明。” “南燕,你不后悔?就這樣白便宜了這小子?” “沒什么可值得后悔的。” 南燕語氣堅定。 陸橫失神。 “做得好!”顧銳進突然叫出聲,打斷顧長逸的聲音,也嚇了大家一跳。 “你這一驚一乍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顧飛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剛才聽得入神,連水都來不及喝。 “南燕終于清醒了。”潘喬長松一口氣,看到南燕,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她與南燕總有著很多感同身受,一直期待著南燕早點醒悟,遠離陸橫。 顧昌巍也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陸橫小人行為,他過不好。” “正讀在興頭上,你們就急著發(fā)表意見,要不聽自己看去。”顧長逸一本正經(jīng)說著別人,把曾經(jīng)自己用這種行為引起媳婦無數(shù)遍抱怨的事,全給忘到腦后。 “好好,我錯了,大哥繼續(xù)讀。”顧銳進雙手合十道歉,“大哥,我發(fā)現(xiàn)你讀,情緒特別飽滿,比我們自己看報紙畫面感強多了。” 穆冰瑩將茶杯遞給他,“喝點水再讀。” “謝謝媳婦。”顧長逸將茶水飲盡,拿起報紙繼續(xù)讀道: “離了婚的陸橫,在知青們拋出的石頭與唾沫下離開郡江。 知青點的人發(fā)現(xiàn)南燕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傷心。 離婚后的南燕變回了從前的南燕,積極勤勞,扎根農(nóng)村志不移的決心,仿佛更濃了。 九月,工農(nóng)兵大學兩年班學生拿到了大學畢業(yè)證,被國家分配了工作。 正當這批學生志得意滿,覺得從此在社會上高人一等時,教育部恢復高考的消息登上報紙頭條。 陸橫一干人等,起初并未在意,有了大學畢業(yè)證,有了工作,高不高考,與他們何干。 但當單位里考上大學的人,可以保留職位,按時發(fā)放工資,大學畢業(yè)回廠還能直接提拔升職漲工資時,這讓他們產(chǎn)生了危機感。 沒過多久,他們發(fā)現(xiàn)在未來真正的大學生面前,工農(nóng)兵大學畢業(yè)生淪為了笑話。 多數(shù)人受不了打擊,陸橫尤最。 蘇琳的父親退下來了,新廠長上任,不認可他的銷售能力,表明要留著名額招更專業(yè)的工商管理系大學生。 陸橫不但沒成為正式銷售,連個正式工都不是。 國家只分配一次工作,他失去了畢業(yè)分配工作的機會,只能待在家里當無業(yè)游民。 原先捧著他的同學工友,沒有一個再出現(xiàn)。 蘇琳想跟他在一起,陸橫卻不想和她在一起。 他沒有深究為什么不想,就像是他不想深究為什么每天心里都空落落的一樣。 再見南燕,是在報紙上。 鄂州市狀元,南燕以接近滿分的成績考上首都大學外國際政治專業(yè)。 陸橫日日夜夜拿著報紙看,看到雙眼充血,神經(jīng)心臟抽痛,看到失魂落魄。 南燕進入首都大學后,主修國際政治,輔修英語,選修了西班牙語,俄語,法學,歷史,她在哪是都積極勤奮,每天的時間都用來吸收新知識,這讓她過得非常充足而高興。 曾經(jīng)那段婚姻,很多時候,對南燕來說已成了過往云煙。 只是偶爾在學習間隙,抬頭看到玻璃窗上的雨滴,看到窗外的雪花,會想起郡江,想起曾經(jīng)付出一切的愛情,順帶想到陸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