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病美人原配[年代] 第201節
宿舍樓的夫妻,在前半個月一個接一個全都搬去家屬院了。 穆冰瑩第一個上島,搞到最后一個才搬。 在裝修過程中,她的房子也吊足了全島人的胃口,都想看看什么房子要裝兩個月,才能搬進去住。 最后一次大掃除結束,趁著顧長逸休假一天,讓幾個戰士和工人一起幫忙搬到家屬院。 聽到穆冰瑩終于搬家了,頭天晚上家屬們都商量好了,要起早一起去參觀小穆的家。 裝修期間,她們幾次想看,都被門口刷外墻的架子擋住了,只知道院外弄上了白色木籬笆,整棟房子刷成了粉色,屋頂撒滿了貝殼,太陽一出來,家屬院第一棟房子就熠熠發光,耀眼得很。 穆冰瑩剛到大院,就看到島上家屬們都圍在她們家院門外嘮嗑,平時早不知道瘋哪里去的孩子們,也老老實實蹲在一起,連李如都冒出來了,所有人都在等著她開門。 “你們這么好奇啊?” 聽到穆冰瑩的聲音,門口的人全轉頭看她。 “可好奇了,你這房子現在是全島人最好奇的事。”柳翠霞指著大兒子,“我們家大宇早就嚷嚷著想看他們撿來的那些石頭都用在哪里了。” “兩個月啊,兩個月都能蓋兩棟房子出來了,你這蓋好的房子折騰里面折騰了兩個月,能不讓我們好奇么。” “我看到你這房子刷成了粉紅色,我就天天想看里面是什么樣,太別致了。” “院子里還種了很多玫瑰,真跟玫瑰島的島名配上了!” “種玫瑰就是玫瑰島了?”時香薇不請自來,“我們團長夫人的筆名也是玫瑰啊,恐怕是為了玫瑰才叫的玫瑰島。” 李如冷哼一聲,“那怎么了,玫瑰不好聽?” “就是,玫瑰島多順口啊,又好聽又好看。” “為了玫瑰叫的又咋樣,我們喜歡玫瑰,愿意把島的名字叫成玫瑰島。” “你不服你叫香薇島啊,看有沒有人跟著你叫。” “好聽,我就是覺得好聽才這么說。”時香薇暗自咬牙,這些人都是從外地來的,當時還沒看過南燕,自從看過南燕以后,對待穆冰瑩那叫一個癡迷,那叫一個狗腿,穆冰瑩說一,她們不說二,穆冰瑩說三,她們又跟著說三。 這些天哪怕她不是明面上嘲諷,只是暗示一句,根本不需要穆冰瑩張口,就有一大群人一句接一句堵得她說不出話。 這一大群人的領頭,還是李如。 之前她觀察了一陣子,李如雖然莫名其妙不搭理她,但是和穆冰瑩也不怎么來往,哪怕顧長逸和高毅關系好,她們兩個人卻不算親近,有時候見了面,連話都不說幾句。 自打李如看了南燕,又從她嘴里知道了穆冰瑩就是南燕的作者玫瑰,李如就又完全變了一個人,哪怕穆冰瑩還是不怎么搭理她,她也甘愿當穆冰瑩的狗腿子。 作為“首都頂尖名門閨秀”,真是不嫌丟人! 時香薇在心里暗自鄙視。 穆冰瑩看著時香薇,上島快兩個月了,童玥還經常出島回文工團,沒見她回去一次,不知道是不干了還是怎么了,每天在島上晃蕩挑事,漸漸地,都沒家屬跟她來往了,她還是往人堆里湊,哪里熱鬧往哪湊,仿佛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嫌。 “你們想看就進來吧。”穆冰瑩打開大門,回頭道:“我不歡迎的人就不要進來了,說的就是你,時香薇。” 時香薇面色頓時浮現難堪,最近島上人雖然不待見她,但沒人當面說出來,她也能裝作不知道,跟大家處個表面,沒想到第一個直接說的人竟然會是看上去挺“清心寡欲”的穆冰瑩! 穆冰瑩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以后島上的人還不都一學一個準,她還怎么在島上住下去! “冰瑩,沒必要這樣吧,我們曾經可是朋友。” “朋友?”穆冰瑩打量她兩眼,“你配嗎?” 時香薇臉色變得更難看,穆冰瑩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是眼里和表情寫著的卻是“你不配”! 她還以為在文工團事件之前,她經常刻意接近,穆冰瑩已經把她當朋友了,只是因為文工團那次翻臉,之后態度才變了,沒想到穆冰瑩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過,一直不過是應付著她! “你走吧,不歡迎你,還要說的多直白。”張婉已經等不及了,挺著肚子走進門,看到時香薇還站在門邊,停住腳步道:“你這人臉皮可真厚,非得逼人把話說直白了,人小穆意思是,你不配,不夠格當人朋友,都是你自以為是,把自己太當回事,往自己臉上貼金!” 旁邊人都笑了,說成這樣,時香薇再厚臉皮也待不下去,抬頭望著陽臺下閃閃發光的粉紅色房子,在心里冷哼一聲,再好看以后也是給她住,這些人頂多只能看一眼,以后她可是這房子的女主人! 等她跟顧長逸二婚,這些人再對她狗腿也沒用,對了,她第一個就要好好對付懟她的張婉,再讓顧長逸去放狗咬李如,嚇死她為止! 把她當下受到的氣和委屈,全都給狠狠出了! 時香薇走了,全島家屬高高興興進院子。 一進房子里就愣住了。 敞開式大客廳,鋪滿了淺胡桃色魚骨地磚,深淺交替,顯得立體感十足,比普通方磚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質感。 魚骨拼接輕盈靈動,除了讓人立馬想到大海,延展性還特別高,無限拉長了客廳空間,再加上穆冰瑩砸掉了外墻,換上了白色方格玻璃窗,頂燈除了吊燈,還裝了壁燈與無數個小燈,光線一打開,頓時讓所有人都覺得比她們住的同樣戶型的房子大了兩三倍。 客廳朝南有一面石頭貝殼墻,上面有色彩繽紛的五彩石,銀灰閃閃的彈子石,光滑圓潤的黑白黃紅墨綠青灰鵝暖石,花紋精致,晶瑩剔透的小貝殼,縫隙里塞滿了璀燦耀目的金沙。 每顆石頭的擺放位置很獨特,組合在一起,極具建筑美學,陽光一照,波光起伏,靜謐浪漫,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海底神秘世界,讓人深感震撼。 一群孩子呆呆看著這面墻,不敢相信這是他們撿來的石頭。 “小穆,這房子住起來也太大氣了吧!”張婉驚得都要哭了,小碎步跑到客廳中間的沙發上坐下,嘗試彈了幾下,“這比皮沙發也不差啊!舒服的咧!” “你小心點肚子。”穆冰瑩看著愣住的一群人,笑著道:“剛搬家,還沒住過人,就不給你們端水倒茶了啊,想看什么隨便看。” 家屬們全醒了過來,活了半輩子,哪里見過這樣的房子,就算有些來自軍區大院,見過將軍院里的裝修,也比不上小穆親自裝的這套房子。 這套房子里每一種材料都是她們經常見到,摸過,甚至隨手扔過的東西。 比如這面墻上的貝殼石頭,比如旁邊的竹子,換上一個灰色的花盆,花盆也普普通通,但花盆底下多了一個古樸的方凳,一擺在墻邊,墻上多了竹子的倒影,整個氛圍感立馬就不一樣了,就跟家里客廳多了一副畫一樣。 要是再把落地窗打開一條縫,有風吹動了竹子,墻上的畫就成了會動的畫,即便她們沒讀過什么書,都覺得竹畫搖到了她們心坎里去,除了咽口水,移不開眼,完全不知道怎么反應。 “真有格調。”李如走到方凳前面,仔細觀察很久,“竹子自古以來都是搭配的幽徑小河,更有意蘊,沒想到放到與大海有關的墻邊,不但不會顯得突兀,還更顯和諧了。” 穆冰瑩給大家解釋:“除了這面墻,房子主色調都比較淡,淡色里多一抹四季常青的綠竹,只會眼前一亮,不會顯得突兀,因為他們都來自大自然的恩賜,天生就屬于天地間。” “小穆,你懂得可真多。”柳翠霞咂舌看著落地窗,“當初砸了這面墻,很多人還說你瞎折騰,你看看,這里望出去,又能看到那么多玫瑰,又能看到椰子樹和海,比我們家里好太多太多了,我們全被那堵墻堵住了視野,否則再怎么也能看到院子里的菜園,不至于感覺天天被悶著。” 落地窗外面鋪上了石頭小道,直通到籬笆墻,墻邊穆冰瑩最終選擇砌了一排花壇,種上了早前從圍崗公社訂的玫瑰,大院房間里的玫瑰也都搬來移植了。 因為剛移植,所以把這一季的花苞全剪了,留下芽點,讓玫瑰適應精養一段時間,下次再開花,這也成了今天窗外風景的美中不足。 “要沒有小穆家這通透的視野,我們也沒覺得悶,這一參觀完這樣的房子,回去肯定覺得更悶了。”朱艷搖頭贊嘆,“不過這不僅是一堵墻的原因,這窗戶,地板,屋里屋外,哪哪都是小穆費心布置的細節。” “可不是!”芝莉被家屬婦女們鍛煉兩個月,現在普通話說得挺響亮了,雖然還是有口音,但是她不會因為害羞不敢張口了,天天在島上說個不停,“那邊廚房,連水池上都有燈。” “水池上都安燈?我去看看。”張婉扶著沙發起身,跟一群人往餐廳廚房走。 “哎呦我的天哪!”張婉看著廚房餐廳也打通成一體了,墻上廚臺下全搭上了櫥柜,櫥柜還特地刷成了乳白色,連水池都是白石的,上面墜著一個長燈,燈一打開,白石水池發著光,顯得整個廚房明亮又通透。 要是說水池上面有燈夸張,木桌上方并排墜著三盞燈就更怪了,怪只是大家沒見識過,就算有了電也是省著電費用,不是不好看,相反大家一看完,就立馬覺得太方便了,心都跟著這房子的燈光變得亮堂起來了。 “這個好啊。”柳翠霞開著洗手池上的燈,“有了這個燈,碗洗沒洗干凈看得就更清楚了,大宇他們也找不著借口說暗了。” “你都是怎么想出來的。”張婉一臉“你快點搬出去,讓我住進來”的表情,“早知道我一上島就跟著你學好了。” “婉姐,你才舍不得呢。”芝莉看著餐桌邊嵌在墻上,到頂不留縫隙的餐邊柜,“這些不是軍區花的錢,是冰瑩自己掏的腰包改裝。” 張婉一臉惋惜,“是,我也沒那錢,誰能掙錢掙得過小穆啊。” “你這墻是不是也不跟我們刷的一樣?”李如還是比其他家屬眼光更深層一些,畢竟從小在首都長大,看多了裝修好的房子,“這種白墻看著比我們的白墻更溫暖有質感,還很優雅。” 兩人剛上島時拌過嘴,李如暗暗諷刺過她幾句,她當場回過去,回的還更扎心,本來心里就沒多少氣,后來顧長逸就放了那么多回狗追李如,搞得她又是經歷了有孩子到沒孩子的刺激,又是崴了腳養了一兩個月,心里氣就更沒了。 最近李如又總是一副她忠實粉絲的樣子,她說話,穆冰瑩也就挑著回了,“白漆里加了黃漆,調和成了乳白色刷上去好幾層,其實都很簡單,只是多費點心的事。” 所以就算家屬們驚訝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房子過于小資。 “你是用心,我回家也要給洗手池上面安一個這種燈,肯定方便不少。” 柳翠霞說完,很多家屬跟著點頭,別的她們是學不來了,有些巧思她們倒是可以跟著抄作業,花不了什么錢,就能讓生活變得很方便,還能小小滿足此時此刻受到沖擊后的澎湃,不至于天天羨慕小穆的房子。 當然羨慕肯定還是羨慕,不說全島,拿去市里,都能讓全市人羨慕。 “真不愧是南燕的作者。”李如自愧不如,感覺到了差距,“方方面面想得都比別人深了好幾個層次,也更細致。” 眼看大家又要夸了,穆冰瑩搶先道:“現在該搬的都搬完了,不如我們晚上聚一聚?一人做一兩個菜,搭在一起吃。” 正好她晚上想要做飯,感謝幫忙搬家的工人和戰士們。 “好啊,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了吧。”張婉肚子大了,墜得慌,坐到一旁椅子上,“我煮的爛燉可好吃了,我們家老曹一吃這菜就能多吃兩大碗米飯。” 提到做飯,阿依也開口了:“我們帶了老家的煙熏腸,還沒吃。” “阿依做飯很好吃,坨坨rou最好吃!”芝莉笑著道:“我做飯一般,只有土豆蘑菇飯能拿得出手。” “有的吃就是福,好吃不好吃,這么多人又能分到幾口。”柳翠霞說了一半,想起來,“哎對了,今天是半個月一次退大潮,現在天氣沒那么熱了,聽說一退潮有很多海貨,正好工人們今天也沒干活,讓他們帶我們去趕海?” 李如忙道:“趕一次海,菜就不用愁了,我來做海鮮。” 李如在島上,穆冰瑩要不說她,很多人都會給她面子,因為除了特戰營家屬,其他十九師的家屬丈夫,都是高毅手底下的人,沒人會給自家男人添麻煩,招惹李如。 張婉是知道李如的家世,現在看李如說話不那么氣人了,每天都想著跟大家融入在一起,也不會刻意去說話刺人家。 穆冰瑩想著顧長逸和高毅的關系,沒打算與李如交惡,大家就維持在了一個和平的狀態。 趕海得到家屬們一致支持,天氣涼了,沒人往海邊去,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撿海貨,撿完具體怎么燒。 但是守著大海,這么多海鮮心里肯定惦記著,就等著當地人閑下來,請教他們一次。 等到顧長逸帶著人將宿舍樓的東西都搬過來,穆冰瑩說了趕海的事,顧長逸立馬就去跟工人商量,工人二話沒說便同意了。 顧長逸之前提議過教趕海,但因為作訓計劃臨時調整,最近都忙著讓戰士們提前學習海下潛水爆破,海下爆破是作訓計劃中最危險的項目,他必須全程跟進,務必讓每個戰士都安全撤離,不能分心,所以趕海才擱置到現在。 簡單收拾一下,家屬們一齊先去供銷社買了小漁網,小鏟子,海鹽,拎上自家的水桶,盆,還有當地人囑咐的細鐵絲,成群結伴,熱熱鬧鬧往海邊沙灘走去。 站在海邊,親眼看著海水退大潮,先是狂躁著翻騰著,如同千軍萬馬奔騰戰場,涌上沙灘,再緩緩退去,留下大海留給海灣的恩賜,反復不知多少次,終于一去不復返,礁石沙灘恢復平靜。 孩子們已經習慣了,拎起小桶赤著腳丫子歡快往沙灘上奔去。 穆冰瑩也脫了鞋,卷起褲角,赤著雙腳跟在顧長逸身邊,一起往沙灘上走去。 “瑩瑩,這里坑洼有一條長嘴魚!” 穆德厚舉起一條長長的銀白色海魚,離遠了看還以為是帶魚,其實不是。 他在海邊生活了兩個月,皮膚黑了好幾度,卻一點都不見老,精神上年輕了好幾倍,天天和當地工人待在一起吃飯睡覺,比島上家屬們,懂得很多趕海的經驗。 “爸,您裝起來。”中間隔著很多礁石,顧長逸已經拿著鏟子再鏟石頭了,穆冰瑩沒有朝著她爸走過去,跟在顧長逸后面,“撿螃蟹小蝦什么的啊,你鏟石頭干什么?” “你不認識?”顧長逸舉起剛戧下來的石頭,舉到媳婦身邊,“你看這是什么?” 石頭灰撲撲的,在礁石上幾乎融為一體,要不是當地人,都不知道那上面也有能吃的東西。 “這個,不會是生蠔吧?”穆冰瑩驚訝看著這個跟兩人息息相關的東西,多看幾眼確認了,“還真是海蠣子,原來海蠣子不長在海里,長在石頭上啊!” “這里有螃蟹。”剛戧下海蠣子的縫隙里,顧長逸發現了螃蟹腿,迅速上前抓住,一拿起來,頓時笑了,“媳婦來了,難得一見的大螃蟹都自動送上門了!” 看著他手里成人手掌大,正張揚舞爪的螃蟹,穆冰瑩激動“哇”了一聲,“這也太賺了吧!供銷社賣得不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