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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病美人原配[年代] 第155節(jié)

    “哦~我忘記這是我媳婦寫的了。”顧長逸轉頭親住她的掌心,“說明我媳婦寫得好,連我都看投入了,看了那么多遍,還能這么投入,可想而知有多好。”

    “貧嘴。”穆冰瑩聽得高興,重新倚在他肩頭,“快繼續(xù)讀,你別總讀一半,就忍不住發(fā)表自己的意見,我的情緒都被你打斷了。”

    顧長逸笑了,抱著媳婦,舉起報紙繼續(xù)讀:

    “確定陸橫的心意,南燕幫著他一起勸說許知悅,讓她趕緊走。

    但許知悅與來時一樣,陸橫以外的人跟她說話,她都當做沒聽見,只跟陸橫說話。

    待了兩天,知青點的人全憋了一肚子火。

    村里剛挺過暴風雪,地里的菜遭了雪災,知青點的食物本就不多,大家每頓只能吃三分飽,一個黃饃都要分兩頓,甚至三頓吃。

    許知悅跳了井,身體弱,前一天要求吃水煮荷包蛋,陸橫煮了。

    她要求在荷包蛋里放糖,想喝糖水,可憐她的遭遇,大家湊一湊給了。

    第二天想要吃白面,南燕為了讓她盡快好起來,去大隊長家借白面,親自搟了一碗面條,讓她吃了。

    知青點的人,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見過白面。

    許知悅在屋里吃著搟面條,她們在鍋屋喝著煮面條的湯。

    兩天吃這么好,就是剛生完孩子的婦女,都有力氣下床了,許知悅還賴在床上,今天說想吃rou,還必須是肥rou。

    “你把這當飯館了,再不走,我就去公社舉報你。”

    “一分錢不掏,挑三揀四吃了兩天白食,真把我們當伙夫丫鬟了。”

    “管你走不走,今晚我們的被子是不會借給你睡了。”

    許知悅不理這些人,噙著兩窩眼淚看向陸橫,“陸橫,我只是說想吃rou,不是一定要吃rou,是她們誤會我了。”

    “陸橫,你要是個男人,就趕緊把她送走。”

    “南燕,我們都是看在你的份上好心幫她,都餓著肚子,好心就到這里了。”

    南燕忙著安撫眾人,“謝謝,謝謝大家,我知道你們的心意,我都記在心里,真的很感謝。”

    陸橫幫忙道:“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嬌氣,不是惡意,不要在意。”

    “什么嬌氣,再嬌氣也下鄉(xiāng)這么多年,干這么多年農(nóng)活了。”

    “幾年過去了,她要是還這樣嬌氣,說明很有問題。”

    “我看她手上都沒什么繭子,指不定是扒上了哪個干部,舒舒服服過了這幾年。”

    “陸橫,她們冤枉我!”

    許知悅突然哭起來,掀開被子要下床,“她們怎么能這樣侮辱我的名聲,我沒臉活了。”

    南燕怕她又要鬧自殺,勸道:“這只是話趕話,你不要沖動做傻事,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在意,沒人會真的在意你。”

    許知悅不聽,穿上棉鞋,往陸橫身邊跑,“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陸橫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許知悅順勢倒進他的懷里,埋頭痛哭:“陸橫,不長繭子是我皮膚好,又不是我的錯,她們怎么能因為這一點就侮辱我。”

    南燕上前將她從陸橫懷里拉出來,沒用什么力,許知悅卻斜倒在地上。

    陸橫眉頭一皺 ,南燕連忙揮手:“我沒用力。”

    許知悅捂著胳膊掉眼淚,“陸橫,我不疼,沒事。”

    “她裝的,明顯是裝的,陸橫你會相信她吧?”

    女知青剛開口,陸橫轉頭道:“惡語傷人六月寒,胡亂造謠比惡語還要過分,這事與你們無關,以后管好你們的嘴。”

    女知青們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陸橫是在指責她們。

    南燕擋在前面道:“倩倩,剛才的話確實傷人,沒有證據(jù),不了解情況還是不要亂說了,我們把她趕緊送走就好。”

    “南燕,你真是失心瘋了。”

    “我不會再說了,不會管你們的事。”

    “今天下午她再不走,我就去公社舉報。”

    知青們氣得全都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三人。

    南燕嘆了口氣,看著陸橫,“你不應該指責大家,大家這兩天都幫了很多忙,還有,我剛才真沒用力。”

    陸橫沒說話,看向許知悅,“不疼就起來,地下涼,我現(xiàn)在是有對象的人,你應該與我保持距離。”

    南燕看不出他到底是信還是不信,試探問:“陸橫,我去找大隊長,請他幫忙開拖拉機把她送走。”

    許知悅忽然趴在地上,開始犯嘔,似乎是不舒服。

    陸橫皺著眉,沒動。

    南燕也沒動,“你別裝了,今天再不走,我們都得被你連累。”

    許知悅掙扎著爬起來,身體晃晃蕩蕩,眼白一翻,突然又往地上倒。

    陸橫伸手接住許知悅,沒讓她的頭撞在地上,“你怎么了?”

    南燕走過去,發(fā)現(xiàn)許知悅是真的暈了過去,不像是裝的,害怕出事,忙道:“我去找大夫。”

    許知悅的確不是裝的,她發(fā)燒了,燒到了三十九度。

    人燒成這樣,知青點的人不能真的把她丟出去等死。

    許知悅又多留了兩天。

    這兩天,她沒了前兩天的待遇,因為知青們真的不管他們的事了。

    陸橫需要把自己的飯分給許知悅,也需要把被子拿給許知悅蓋。

    南燕不想讓陸橫的被子給許知悅用,也知道陸橫給了,不會有男知青愿意和他睡,于是把自己的被子給了許知悅。

    許知悅退燒后,大隊長找上陸橫。

    “她是偷跑出來,必須得盡快送走,查到我們這里來,我們都得跟著倒霉。”

    許知悅躲在被子里聽到了,等大隊長走后,瑟瑟發(fā)抖看著陸橫。

    陸橫從身上掏了五塊錢,“拿去,走吧。”

    許知悅哭著搖頭,“陸橫,我害怕,我想回城。”

    陸橫坐起身道:“我沒辦法,你自己的路自己走。”

    陸橫走到門口,許知悅突然從后面沖過來抱住他,他下意識抬手想拿掉她的胳膊,下一刻像觸電一樣立馬彈開,“你……”

    從地上的窈窕影子,陸橫看出來,許知悅身上沒穿任何衣服,正光著身子。

    陸橫震驚:“你,你怎么變成這樣。”

    許知悅的手穿過棉襖紐扣,想要伸進他的衣服里,“陸橫,我知道你還喜歡我,我對不起你,我給你一次,我就能毫無愧疚的去死了。”

    陸橫掙脫開她,不管她摔到地上,想要開門,又怕被人看到她光著身子的樣子。

    許知悅看出他的猶豫,哭道:“陸橫,我真的沒活路了,你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幫幫我吧……”

    陸橫深刻感受到許知悅的赴死決心,說不出狠話。

    屋里響著許知悅絕望的哭聲。

    冷風吹得窗欞吱吱作響。

    最終,陸橫低頭長嘆一聲:“我?guī)湍恪!?/br>
    陸橫不知道許知悅是怎么知道他有大學名額,他沒問過。

    但他知道,許知悅就是沖著這個來的。

    她以死相逼,他沒了辦法。

    許知悅拿到了大學推薦信,“陸橫,我想和你一起走,你不愛南燕,我知道。”

    “你不知道。”

    陸橫看著許知悅,眼里已經(jīng)沒了最后一絲留戀,“我不想管你怎么知道我有大學名額,但你得記住,你的名額,是南燕用命換來的。”

    許知悅愣住,“陸橫,你……”

    陸橫平靜道:“走吧。”

    許知悅握著推薦信,怔怔看著陸橫,“陸橫,你不是說,你會去上大學嗎?”

    陸橫道:“就算我去上大學,跟你也沒有任何關系,我現(xiàn)在是南燕的對象,以后會是南燕的丈夫,不會與你再有任何瓜葛。”

    南燕在門外聽到了這句話,轉身走了。”

    “氣死人。”顧長逸丟掉報紙,“媳婦,好氣啊。”

    “我也聽氣了,不過想到以后的結果,就不氣了。”穆冰瑩幫他順著胸口,“我已經(jīng)不敢出門了,這期劇情最終讓壞人得逞,估計我一出門就得被砸石頭,扔刀子。”

    “就算有石頭有刀子,也有我在前面給你擋著。”

    顧長逸抱住穆冰瑩,將她的頭按在肩膀上,“只要你之后能讀者讀的舒心,把現(xiàn)在的氣都給出了,就不會有人罵你,會憤怒說明已經(jīng)覺醒,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場面嗎,如果都這樣了,還有很多人向著陸橫,覺得陸橫以后會踏實和南燕過,覺得南燕付出了有回報,那當今的社會就存在很大問題了。”

    “這更就說明你這篇文章寫的很有意義,這些人因為《南燕》暴露了思想,只有暴露出來,才能發(fā)現(xiàn)問題,并解決問題,否則一輩子渾渾噩噩,還不知道自己的思想有問題,教育出來的人,多半也是這樣,多可悲,你后半部分不就是為了讓這部分人覺醒?”

    穆冰瑩握住他的手, “知我者,長逸也,我的創(chuàng)作有你的陪伴,一定會順順利利寫下去,絕不會動搖。”

    “不能動搖,只要捂好你的身份,不告訴別人,暫時不會有任何問題。”

    顧長逸把媳婦扶起來,“但這次肯定會比上次鬧得更厲害,如果上次是狂風暴雨,那么這次就是腥風血雨,而且大部分矛頭不止會對準陸橫,還將對準你。”

    “鬧吧,我希望看到鬧得越厲害越好,這樣說明社會是正常的,否則……”穆冰瑩搖了搖頭,“我第一次看到陸橫居然那么多人支持者,震驚的同時,覺得,就是你剛才說的,可悲……”

    “不想了,我們從封建社會走過來,用了將近三十年,徹底破除封建,自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最重要的是需要你這樣有思想的人出現(xiàn)引導,才能走得更快。”

    顧長逸將報紙放到桌子上,“等到有一天人民思想自由,你今天的挨罵,都會變成尊敬,我會陪著你走過現(xiàn)在,一起等到那一天。”

    “我才剛忐忑擔心,就被你安慰得充滿希望與憧憬。”

    穆冰瑩走進浴室,拿起牙刷擠牙膏,“你很適合開導人,我相信特戰(zhàn)營有你領頭,只有被淘汰的人,不會有主動退出的人。”

    顧長逸笑著跟過去,“我只給我媳婦用,不給別人用。”

    穆冰瑩從鏡子里瞪他一眼,知道他又不正經(jīng)了。

    他們一起下樓時,顧昌巍正把粥碗用力往前推,將報紙拍在桌子上,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