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病美人原配[年代] 第106節
當著眾人的面,門口還有同事張望,何愛琴覺得面子丟大了,臉色難看。 剛才進來除了想找機會給穆冰瑩一個教訓,也是想讓外面同事聽一聽,她在顧家人面前還是很能說得上話的。 自打從顧家出來后,傳出了癩哈蟆的外號,加上院長不許她跟著負責總司令的身體,她在醫院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以前她在醫院能夠橫著走,每天都有一群人上趕著討好她,走哪都被人捧著,去食堂打飯,rou都能比別人多兩塊,只要她出現的地方從來沒有冷場過。 現在可倒好,她到哪依然沒有冷場,但收到的都是冷言嘲諷,說她癩哈蟆想吃天鵝rou,天鵝尾巴羽毛都還沒摸著,就開始編造故事狐假虎威。 今天進來故意沒關門,就是想讓外面的人聽一聽,她是怎么教育害她出名的總司令兒媳婦,誰知道一向不怎么說話的顧長逸,居然這么下她臉子! 何愛琴耳邊好像已經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嘲笑聲,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擺出長輩的姿態教育:“長逸,你這孩子這是什么態度,就算你不叫我一聲嬸子,不拿我當長輩,我也是烈屬,別說你還沒當上總司令,就算是你當上了總司令,撫恤優待烈屬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要都像你這樣威脅烈屬,全軍戰士還能心甘情愿上戰場,心甘情愿為國犧牲?” “你在說什么!” 病房門口突然傳來翟潔玉的聲音,下一秒人就沖了進來,擋在顧長逸面前,指著何愛琴道:“我兒子用得著你教訓?” 何愛琴看到翟潔玉一怔,但她剛才說了那番話,覺得非常有道理,這時候底氣正足,回道:“不是教訓不教訓,你是沒聽到長逸剛才怎么說的我,我是烈屬,他這么對我,全軍戰士……” “就你是烈屬,我還是烈屬了,長逸他爸也是烈屬,全軍像你這樣的烈屬能找出來千兒八百個!”翟潔玉罵道:“有誰像你一樣把“我是烈屬”“我可是烈屬”成天掛在嘴上,向軍區不停索要東西,憑著烈屬身份,你這半吊子醫術在醫院待了幾十年,還有臉說出來,長逸怎么了,他自打當兵開始,長期拿出工資補貼戰友烈屬,天寒地凍也要坐幾十個小時火車去給烈屬孩子送衣服被子,幫烈屬孩子安排學校上學,用得著你這個恬不知恥在軍區頓頓吃rou的烈屬教育他?” 何愛琴臉色一白,覺得身后的那些眼光如芒刺背,心知今天要是不掰扯清楚,不掙回面子,從今以后在醫院,在大院是再也抬不起頭了,“你說誰恬不知恥?我怎么恬不知恥了?老陳去世后,是軍區把我們留下來,是,軍區是很照顧我們母子三個,但是我就是過著正常日子,我還有要求過什么?我怎么就恬不知恥了?” “說你恬不知恥都是輕的! ” 高翠蘭突然也出現在門口,手上拎著飯盒,后面還跟著高政委,“我要是你,這半吊子醫術能在醫院領份工資,就老老實實領著了,你看看你,又是想當組長,又是想當主任,考試考不過人家,就嚷嚷著自己是烈屬,硬跟著院長去照顧總司令身體,之后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強行讓醫院給你漲工資,還有你兒子,人家當兵都在吃苦受罪,你整天琢磨著給他升職當官,你們家丫頭跟你神似,仗著自己是烈屬,成天在大院欺負人,別人家提起烈屬,就眼淚汪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是撕心裂肺的疼,你們呢,嘖嘖嘖。” 何愛琴被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完全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用起了平時的招數,拿出手絹擦眼淚,“你們都有人護著,可以站在這里欺負我,我們家老陳要是活著……” 高翠蘭撇嘴,“你們家老陳要是活著,看你這水性楊花的樣子,早把你給休了。” “胡說什么。”高政委看差不多了,出聲了,“別學了幾個成語就瞎用,長逸,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吵起來了?” 顧長逸敬了禮,“506病房主治醫生為葉豐同志,夜晚值班醫生為申秀梅同志,何愛琴同志早前與我媳婦有口角之爭,今天早晨突然代替值班醫生出現在病房,有利用職務之便蓄意報復的可能性,流程不符合規章,我有權拒絕她為病人例行檢查。” “蓄意報復,沒有,怎么可能!”何愛琴沒想到顧長逸一張口就給她扣下來這么一頂帽子,連忙擺手,“我們都是值班醫生,平時一起值班,有事的時候,互相幫忙看下病人是很正常的事,不是蓄意報復。” “何醫生?” 門口又出現一隊穿著白大褂的人,為首的女醫生看著病房內突然出現的大領導們,又看到何愛琴,“你怎么在這里?” 何愛琴臉色更白了,沒想到同事去六樓檢查,這么快就下來了,連忙使了一個眼色,“不是你讓我幫你檢查一下506病房的嗎?” 申秀梅眉頭一皺,“我什么時候讓你檢查了,再說506病人是剛做完手術,目前處于密切觀察期,不是你的職務范疇之內,我怎么會讓你去檢查。” 申秀梅不傻,看到這么多軍區領導臉色不好,再看到何愛琴一臉心虛要被拆穿的樣子,立馬就看出問題,當然不能幫關系不深不淺的人背鍋。 何愛琴后面的話都被一句密切觀察期堵死了,雙腿發軟,差點就要摔在地上。 顧長逸向高政委敬禮,“首長,何愛琴行動可疑,我申請軍區監察處理這起事件。” “砰——” 何愛琴剛才還能勉強穩住身體,聽到顧長逸這話,直接摔倒了地上,臉色一片慘白,“不是,我不是……” “這是怎么了?” 門口突然出現了傅老司令,旁邊還站著顧昌巍和傅景蕭。 顧昌巍一看到癱在地上的何愛琴臉就沉下來了,“你怎么在這里?冰瑩剛做完手術,還沒度過安全期,你就來給她添堵?” 何愛琴看到顧昌巍本來先是一喜,一聽到他這么質問,頓時心涼了半截,只能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傅老司令,哭道:“傅老,老陳當年可是您手下的兵,是跟著您一起上戰場犧牲的,您不能不管我們啊,我真是被冤枉了,只是想幫同事例行檢查,誰知道還沒開始檢查,就要被總司令的兒子送去監察了!” “剛才還一口一個長逸,現在又變成總司令的兒子了。”高翠蘭撇子,她早看慣何愛琴裝哭的樣子了,“傅老,她這是在告狀,說長逸仗勢欺人呢,您可別信她的話,人家冰瑩才剛做完手術,最不能動氣的時候,她這時候跑來,就是沒安好心。” 何愛琴斜趴在地上,拿著手絹捂眼睛,“傅老……我是烈屬……” “你是烈屬,我不是烈屬?”傅老司令邁過她的手臂,踏進門。 一屋子軍人全都立正向傅老司令敬禮,傅老隨意揮了揮手,先對病床上的穆冰瑩笑了笑,“受罪了吧,我讓景蕭給你帶了兩包紅糖,紅糖補氣血,你可以多喝。” 傅景蕭把紅糖放在旁邊柜子上,看著病床上的人,這會沒了平時二流子的樣子。 穆冰瑩這時候根本不用裝虛弱,剛動完手術,一天一夜沒怎么喝水吃東西,嘴巴蒼白,面色也蒼白,看上去就虛弱得不行,再一笑,身上的脆弱感就更重了,“傅伯伯,麻煩你了。” “不麻煩,正好今天要來醫院檢查舊傷,順道來看看你。”傅老司令說完,轉頭看向不停在哭的人,“我一個正常人,都被你哭得心煩,這里還有剛做完手術的病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對人家?” 何愛琴立馬止住哭聲。 “你說的烈屬,前兩天大院安排思想班,你借口值夜班,沒去。”傅老坐在顧長逸搬過去的椅子上,“我今天就單獨跟你說一說什么叫烈屬。” “剛才,高翠蘭同志說得一句話很對,一般烈屬,是聽不得烈屬這兩個字,因為一聽到就是撕心裂肺的疼,新軍區成立這么多年,犧牲的戰士數以千計,烈屬數以萬計,大多數人不敢和軍區提要求,甚至拒絕軍區的補貼,他們怕給英烈的光榮抹黑。”傅老眼神犀利,“像你這樣把烈屬當成令箭,謀取利益的,少之又少,軍區現役軍官,很多都是你丈夫的戰友,看在他的面子上,也看在他是我的老部下面子上,對你和孩子各個方面優待,當年給你的是雙倍撫恤金,每個月也盡量多給你補貼,給你在醫院安排了工作,讓你們家老大進軍區讀軍校當兵,讓你們家老小進文工團,全家領三份工資,這條件,放到外面去,都找不出幾家,你是怎么做的?” “得寸進尺,一次次利用陳賢的犧牲,利用你的烈屬身份謀取利益,貪得無厭,永不滿足。” 最后幾個字,每說一句,何愛琴的身體便抖一下,這次不是裝的,她是感覺到了傅老這些字背后的決心,她現在已經沒空去想外面的人會怎么看她了,以后又能不能再在醫院抬起頭,連忙道:“傅老,我沒有,我都快退休了,還有什么可不滿足的,軍區待我們好,我知道,我很滿足,真的!” “軍區和那些老戰友都對得起陳賢了,至于你,今天做的事,具體想做什么,長逸要去讓監察來管,也是符合流程。 ” 傅老這話一說,病房內再次安靜下來。 “烈屬不是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擋箭牌,你起了壞心,就得承擔后果,不是說一句烈屬,就可以推脫責任,拿烈屬要求別人從輕處置,是侮辱了烈屬,侮辱了英烈,你這件事,不光要交給監察,還要作為典型,讓全軍全大院的人引以為戒!” 何愛琴徹底癱在地上,目光呆滯…… 她今天真的只是想找個機會教訓穆冰瑩一頓,順便再讓同事們聽一聽,找回從前在醫院的地位,怎么都沒有想到,會鬧出這樣的結果。 要真的被當成典型,不但會被在大會上再三提起,還會寫進軍區報刊,讓全軍的人翻閱。 從今以后,她不但在醫院抬不起頭,不,是真的再也進不了醫院,當不了醫生,還會連累兒子和女兒一起被人指指點點,抬不起頭,甚至影響前程。 想到那樣的情況,何愛琴頓覺抓心撓肝,崩潰至極。 何愛琴轉頭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突然爬起來沖過去,惡聲罵道:“你就是我的克星!” 人還沒到跟前,就被董桂紅一腳踹了出去。 “還真是個瘋子!”董桂紅沖到被女婿制住的人面前,“啪啪”甩了兩個大耳光,“我閨女才剛做完手術,你就想欺負她,我今天要了你的命!” 穆江波接收到妹夫暗示,連忙上前拉住母親,“媽,您先別沖動,現在我們占理,萬一打完了不占理,不好處置。” 董桂紅聽了這話收了手,剛才兩耳光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甩得很爽,憋了半天的氣都出了,知道這不是鄉下,不能靠武力解決,抬頭看著女婿,“長逸,媽就把這事交給你去管了,不能輕易放過她,不然我可不放心把瑩瑩放在城里。” “媽,您放心。”顧長逸將人交給小胡和其他兩個警備員,拿出手絹擦了擦手,擦完了就把手絹丟到垃圾桶里,“把她送去監察,她剛才已經坐實了蓄意傷人的動機,請監察調查處理。” 監察是每個人的噩夢,何愛琴也不例外。 她剛才發瘋,就是害怕去監察,立馬賴在地上不想走,被人抬走嘴上還哭喊著:“我不去,我真的沒有,傅老,老顧,顧長逸,你們仗勢欺人!欺負我男人死了,軍區不做人了,不拿烈屬當回事了!” “什么東西!”翟潔玉看著剛進門的院長,“老譚,我兒媳婦好不容易才找到醫生做了手術,你們醫生就跑過來氣她,氣出個好歹,你們能治好嗎?本來就是心臟問題,今天這氣一賭著,還不知道后面怎么樣,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你這院長還能不能當了。” 譚院長是剛上班就聽到這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沒有計較翟潔玉的抱怨,“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也是一直看在陳副師長的面子,想著她還有個一年兩年就退休了,很多事情沒有太計較,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就這樣還退休,軍區就是對她太好了,讓她吃得太飽了,她才有閑心做這樣的事。”翟潔玉不耐煩道:“都送去監察了,趕緊給她革職,當年給了那么多的撫恤金,領了這么多年工資,就算沒有退休工資她也餓不死,再說,我兒媳婦要是術后有個三長兩短,都是她氣出來的,我要是抱不上孫子,她下半輩子就在軍區監獄待著吧!” “其他事就交給監察,不要讓這件事擾了冰瑩的心情。”魏正奇勸完妻子,走到病床前,“冰瑩,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親家,對不住,你們才剛來,就讓你們看到這樣的事。” “沒事,魏叔。”穆冰瑩淺淺笑了笑,看著顧長逸走過來,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安撫,“沒事。” 穆德厚:“沒出事就好,長逸發現得及時,否則我們還一頭霧水,真讓那個人來檢查了。” “沒想到軍區醫院也能這么不安全,我得在這多守兩天,萬一長逸去上個廁所,去打個飯的功夫,又有人不懷好意進來了,那再處置也晚了。”董桂紅現在還心慌著呢,想到剛才那瘋婆子沖過來的樣子就后怕。 雖然女婿表現得很好,也很值得信任,但凡事就怕萬一,女兒不出院,不回到那個里外都有哨兵駐守的房子,她回家都不能安心睡著。 其他人都沒說話,理解董桂紅的愛女之心,沒有人出聲阻止,因為知道就算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作為父母,依然都會放心不下。 在場的人一一安撫幾句,留下拿來的東西,顧長逸將人都送了出去。 這場風波,何愛琴沒達成目的,沒讓全醫院重新再看得起她,但這場風波,卻讓全醫院人知道了穆冰瑩的重要性。 珠圳軍區四位大領導同時集齊在一間病房,看望一個病人,這是新軍區成立以來,極其罕見的情況。 軍區醫院這天除了嘲諷何愛琴,就是羨慕議論穆冰瑩,小護士們爭搶著去病房,想去穆冰瑩面前刷個臉,找找存在感,要是能聊得投機,成為朋友就更好了。 然而護士來的太勤,把顧長逸惹煩了,直接把門鎖上,不到點不開門。 對于早上的事,因為顧長逸處理得及時,也因為后來的人都幫忙積極解決這件事,穆冰瑩心里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她知道這個時候,因為這樣無關緊要的人動氣是犯傻,好不容易身體要健康起來了,才不會在恢復的重要關頭,去影響到自己。 人都走了以后,穆冰瑩讓醫生檢查完,又睡了一會,醒來之后,就可以正常吃飯了。 正常吃飯,不是說像平時一樣毫無忌口,身上管子還沒拔,還是盡量吃一些流食,只是今天的伙食比昨天的白粥好多了,是高翠蘭燉得雞湯,以及婆婆帶來的黑魚湯,還有食堂正常做的營養餐。 董桂紅喂著女兒喝雞湯,顧長逸在醫院食堂買了飯菜,本來說帶老丈人和大舅子他們去中心餐廳吃,但他們今天還要趕著回穆溪村,想在病房內多待一會,便打了飯上來吃。 “這醫院食堂怪不得飯菜賣那么貴,還挺好吃。”王雨娟端著飯盒,嘴里嚼著燉鴨,走到病床邊,“瑩瑩,我是想在這多陪你兩天,但你哥現在正在適應怎么當生產隊長,得趕緊回去。” “要你陪。”董桂紅翻了個白眼,“生產隊長還沒當上呢,你走路都帶風了,來城里了還接著講個沒完。” 穆冰瑩看著嫂子笑了笑,“嫂子,你們盡管回去忙,我差不多明后天就出院了。” “看你喝了雞湯,氣色就好多了,不像早上剛來的時候那么慘白。”王雨娟心里還有八卦沒講,忍了半天了,坐在病床上,“瑩瑩,現在看你眼光是真的好,那個常文棟真不是人,雖然李紅姝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常文棟更不是人,李紅姝還懷著孕,因為她媽和她姥姥的事,扯了離婚證,把李紅姝趕出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到離婚證的,估計又是用他爸的關系。” 穆冰瑩驚訝,“懷著孕被趕走了?” “是啊,趕走了,他爸位置也沒保住,聽說是找了老產婆看了,說李紅姝肚子里是女孩,所以就把她趕出去了。”王雨娟“嘖嘖”搖著頭,滿臉不屑,“真是黑心肝的一家人,不過壞事通常伴隨著好事,這話還真不假,那李紅姝被趕出去以后,寫了文章登上報紙了,聽說賺了不少錢,把她媽給接出來了,兩人沒地方住,跑回村里找李大黑,李大黑不管,又去找了村部,村里人看她懷著孕,不落忍,就把她們安排在了旁邊公社的農場,就當是被下放了,這才總算有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寫文章登上報紙?”穆冰瑩下意識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么,莫名覺得不對勁。 “是啊,叫珠揚日報,我聽公社小叔說的,寫得真不錯,好歹也是高中生,要是沒有這篇文章,李紅姝的日子估計慘了,肚子里孩子都不一定保得住。”王雨娟搖了搖頭,“說起來,都是她媽當年做的孽。” “珠揚日報?” 穆冰瑩感覺更不對了。 第81章 “對啊, 怎么了?”王雨娟看出小姑子臉色不對,“有蹊蹺?” 穆冰瑩繼續喝著雞湯,過會才說,“哪天的報紙?” “就前兩天的, 在一個小版塊, 是一個小故事。”王雨娟當小姑子因為上學時成績比她差的人,寫文章都上了報紙不高興, 勸道:“瑩瑩, 等你身體好了,你也可以寫, 那個郝老師不是已經回去了么, 當初看他的樣子,對你挺感恩的,你隨便寫點東西,他都會幫你發表, 這樣你在家里也能掙錢了。” “瞧你說的,什么叫隨便寫點,也能幫著發表,別說瑩瑩寫了能不能強過那個李紅姝,就算寫了真不好, 也不能拿著當初給人的一點恩惠,去逼人做不能做的事。”董桂紅看女兒不喝了, 把碗里剩下的雞湯盛了米飯進去, 當泡飯吃,“要是這樣的話, 瑩瑩不就和早上那個瘋婆子一樣了。” “媽說得對, 不能攜恩索報。”穆冰瑩沒再說其他話, 將事情放在心底,“你們坐過去吃吧,我吃飽了。” “想睡就再繼續睡一會。”顧長逸吃完走過來,提起水壺往搪瓷缸里倒了一杯熱水冷著,“等你再醒過來,檢查一遍,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要是健康,明天是不是就能出院了?”穆冰瑩知道她媽留下來,不想讓家人和他一起在醫院繼續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