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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ama眼里, 慈音一直都是乖巧懂事極其優秀的。 她在外面和別人提起慈音,尤其是在別人說到自己家孩子多難管多讓人頭疼時, 她總是能一臉驕傲的說, 我的女兒特別乖特別棒。 次次考試名列前茅,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競賽也拿過很多獎杯和獎金, 為人處世和交朋友也特別有分寸,甚至除了學習以外的情況, 她連晚歸都沒有過。 而就是這樣讓她驕傲的女兒, 一朝逆反,忽然開始忤逆她, 甚至不惜“跳樓”逃家, 夜不歸宿。 現在,竟然還一大早和一個男孩子一塊回來! 這讓她很難不瞎想, 也很難不遷怒! 她的那巴掌扇的非常重,周妄整個腦袋被打偏, 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慈音也驚了, 她印象里的mama在外十分克制且端莊,很少有失控的時候。 她以為自己這次回來, 她就算生氣也只是和針對自己, 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這么不講道理的把氣都撒到了周妄身上! “你干什么!” 慈音對著她大吼,同時朝周妄前面邁了一步, 擋在他身前。 “夜不歸宿, 跳窗離家都是我自己的注意, 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你有情緒沖著我來,我可以承受。但是你憑什么把氣撒到他身上?” 慈音很少用這樣激烈的語氣和mama說話,還是在外面當著外人面前。 mama眼底全是不可置信,“你……你這是什么語氣?我一整夜沒睡擔心你怕你出事,到頭來還是我的錯了,是嗎!” “我沒有說你錯。”慈音深呼兩下,試圖讓自己平靜下去,“我說了,之前的事是我的問題,你有任何情緒都可以沖我發泄,我不會反駁。可是你不能把怒氣撒到他身上,他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受這樣的責難。” mama像是非常不認同慈音的話,依舊語氣不善。 “你以前都很乖的,這段時間突然叛逆,偷偷瞞著我去拉什么大提琴,又成績下滑,本來我就疑心!現在還夜不歸宿,甚至關機失聯!你敢說這些不是這個人教唆你的?!” mama越說越激動,再次伸手指向周妄的方向。 “你不要以為我不記得,他就是當初在學校為了你打架的那個混混吧?mama當然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這么幾個月的時間,你就被他迷惑的連自尊自愛都不要了?!” 她說著,也不管慈音那頭什么反應,又轉過頭朝向剛剛跟她一塊出來的民警那邊。 “民警同志,正好你在,我要告他!告他誘拐我女兒!你現在就把他抓起來!” “哎!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民警原本一直在遠處觀察著情況,想找機會調節,沒想到慈音mama忽然會喊他,他趕緊過去。 “我們警察辦案要講究證據的,不是憑推測和片面之詞就能隨隨便便抓一個人。而且我看啊,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咱們大家再好好說說,別傷和氣。” 民警說著話,朝周妄那邊看過去。 “孩子,你看你同學的mama這會兒生著氣,你不然解釋解釋?說說具體情況,免得中間有什么誤會!” 周妄被打之后,一直安靜的站在那里,沒有出聲。 他從小到大除了被周森祿打過兩次之外,慈音mama算是第一個打他的外人。 那巴掌很重,他的臉頰幾乎一瞬間就感覺到火辣辣的痛感。 可是讓他波動最大的,其實還是慈音的反應。 他從來沒被人明目張膽的偏袒或是保護過,從出生開始他就被太多人放棄過。即便是老爺子,當初知道他生病的時候,其實也是猶豫過的。 所以很小開始,周妄就知道要硬起來,自己護著自己。 但是剛剛,他的姑娘卻像護著雞崽一樣,張開手臂護在了他前面。并且為了他,一次次和她mama爭辯,絲毫不妥協。 周妄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很陌生,心里面像是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在不停翻滾。 他就站在那里,一直在背后深深的看著慈音。 民警見周妄半晌沒動,趕緊又說:“孩子,你聽見我說的沒有啊?有什么誤會趕緊說說,別回頭真鬧到我們所里,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民警同志!這種誘拐別人家孩子的人,就是社會的敗類!人渣!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我說了,我要告他!” 慈音mama的情緒并沒有因為民警的調和而平靜下去,反而像是越來越激動。 周妄本不想和她有正面對峙,因為他覺得,自己無論現在說什么,都會讓她情緒更加激動,在外面還好,但一旦回了家,只剩下她和慈音兩個人之后,慈音該怎么辦?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周妄知道自己再沉默下去已經不可能。 慈音在前面已經被氣得有些顫抖,周妄錯開身子,安撫似的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一旁。 “阿姨,慈音昨天確實是被我接出來的,你之前所有的情緒和辱罵我都無所謂,我也不反駁。但是剛剛我聽見您對她說‘連自尊自愛都不要了’這種話,我確實有些聽不下去了。 她是什么樣的人,您應該比我清楚。我認識她只有幾個月,但是我都知道那種話不能隨隨便便安在她身上,我不明白您為什么會這樣說她。 還有,您現在這么生氣,無非是懷疑我昨天對慈音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怕她吃虧。我的車現在就停在小區外頭,您待會兒可能讓民警去調取我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從慈音上車到剛剛回來,我們中間去過哪里,所有行程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