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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譚淡淡看過來,眼底如一片死海,情緒無波無瀾。 “是嗎?”平靜的眼底浮現出譏誚冷意,她不咸不淡答道。 薛曉真的復活了嗎? 陽光還是溫暖,天地草木變了又似乎沒變,和薛曉一模一樣的人,卻沒有薛曉那樣甜美的味道,一舉一動都是刻意的張揚,味道卻含著清苦。 一頓變了味道的飯,似乎已經不值得留戀了。 “譚譚,手給我,我抱你下來。” 驛站,是黃昏。 薛曉伸出手,要抱譚譚下馬,譚譚看了他一眼,自己下馬了。 薛曉摸摸后腦勺,也不尷尬,把馬拉過去栓好。 霜月如勾,落于木窗前,窗前滿樹的木槿花,譚譚趴在窗邊,看粉白色的花朵上清皎如練的月光。 不知道為什么,譚譚覺得如果月光有味道,那一定是清苦的。 就像是現在的薛曉。 “夜里涼…”薛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譚譚一動不動,直到身上蓋了一件披風,她終于回過神來,仰頭看著他。 她悶悶道:“薛曉…” “我在。” “不…”她攏了攏肩上的披風,落寞而沮喪:“薛曉不在了。” 身后的人沒有馬上否認,只是沉默。 她性質缺缺問:“你是誰呢?” “我是薛曉…我可以做你的薛曉。” 他又笑了,用薛曉的臉,眼底流光溢彩,張揚明媚。 “你不可以。” 味道都不一樣了,人也不是那個人。 她又趴回窗邊,看月亮看木槿花。 “我有想過殺了你。”她說:“可我自己都是跟個孤魂野鬼沒什么兩樣,你也不是什么壞鬼,我連動手的理由都沒有。” “薛曉死了,我很想他……” 黑白分明靈動無比的狐貍眼,順直黑亮包住臉頰的公主切,月光下的女孩膚色瑩白如玉,一身黑色紗裙上繡著精致的彼岸花圖案,她的頭發散落在窗臺上,散落在她單薄的肩膀上。 她過于嬌弱過于美麗,風采靈氣世間難見,在這簡陋的驛站里,她像個初入凡塵的仙魅,與她相比,窗外的木槿花都變得俗氣了起來。 她很落寞,很孤單。 可是她卻說:“我要走了,我們兩個沒有必要再呆在一起了,你不是他。” “我是。”是薛曉的聲音,他堅持說自己是薛曉,可是不是就不是,根本就沒有意義。 “我是薛曉…我要回家,我會擔起薛曉的責任,承歡薛家父母膝下,做薛曉該做的事,我不強求你跟我回家,但是薛曉……原來的薛曉想讓你跟他回家。” 譚譚仰著頭:“可是你都不是他……嗚嗚嗚,我害死了他!” “你沒有,你不會,不是你。” “不要哭好嗎?薛曉的心…會疼。” 披著薛曉的殼,無極看到譚譚哭,他整個人都無措了,他沒有安慰過女孩子,一般女孩也不會在他面前哭,可是譚譚……第一次見她,她便哭得不能自己。 她會哭很久的。 “你要好好做薛曉。” “好。” “你的身體是薛曉的,你要感恩,不能讓他的父母傷心。” “好…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薛曉最不想讓的就是你傷心,我…讓你哭了。” “我哭不是因為你。” “是因為我…因為我不是真的薛曉。” “你為什么又承認了?承認你不是他?你不能承認!” “好,都答應你。” “你在哄我嗎?” “是,我是在哄你。” “你有什么資格哄我?”她哭得更厲害了,“你又不是他!你不要在這里了你出去!” “……” “早點睡吧,”他很無奈,“別哭太久,別哭太晚。” 他出去了。 他一出去,譚譚便關了窗戶,一個人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很空茫。 她不該對陌生人發脾氣的,雖然頂著薛曉的皮囊,但是始終不是那個人了,她沒道理對別人發脾氣。 可是她很難受,太難受了,感覺自己怎么都活不好。 自怨自艾不好,要難受一晚上了,明天就好了,明天就把現在的難受忘掉,重新開始。 …… 她終是一個人離開了。 無極牽著馬送她上路,看著她遠去,他想:人為什么永遠看不到自己的背影,她都不知道,她孤單得讓人心疼。 他沒有跟上去,他和道魂,不僅僅只是這一點糾纏而已,他們有更深的緣分,可惜,不是現在。 與騰蛇一戰,他做了殉道的準備,沒想過還能活過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 不知道是怎么借尸還魂到這具身體上的,還有了這個人的記憶,這具身體自然成了塵緣羈絆,他只能先做薛曉。 …… 秦淮河。 煙籠寒水月籠紗,秦淮河上秦淮樓。 這里有最烈的酒,最富有的商人,最深情的才子,和最美的女人。 “哎呦……公子,這邊請…” “去去去,一邊去,把夢情姑娘給我叫來!” “哎呦,真是不巧,夢情姑娘啊今兒可是陪著明陽世子呢,抽不開身呀…”秦淮河上誰見了都要給幾分薄面的秦mama站在樓下的大廳里,胭脂水粉堆滿了臉,頭上一朵大紅牡丹開得艷麗,一張血盆大口咧到耳后根,給一位華服公子陪著笑:“要不,我叫笑笑先去陪陪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