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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長風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 而許星河兩個小時前就回復他說自己已經(jīng)下班了 今天下午, 方舟那邊傳來消息, 許星河說自己身體不太舒服, 申請早點下班。 沒有人敢拒絕元帥配偶的請求, 何況他的理由正大光明。 幾個部門領導甚至輪番去他工位慰問了一下,差點兒當場就攆他走人了。 不過最終,許星河還是堅持完成了部分工作才下的班。 這也是為什么這幾天都加班到半夜的許組長,今天不到六點就走人了。 可是現(xiàn)在,他人呢? 出于對對方個人隱私的尊重,凌元帥沒有在他的小配偶身上安裝任何監(jiān)控系統(tǒng)。 不過,特殊情況下,想要在首都星境內(nèi)找個人還是可以的。 凌長風打開了加密通路。 正當他打算讓安全局去找人時,忽聽外面?zhèn)鱽砹饲趧毡暮奥?/br> 許先生回來了! 凌長風指尖一頓,連忙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今夜星浮城下起了鵝毛大雪,除雪機穿梭于城市之中,不眠不休地工作著。 許星河圍著一條灰色格紋圍巾,穿著一身淺駝色毛呢外套,手里還拿了個紙袋子,孤身一人從漫天飛雪中走了回來。 他雙手縮在袖子里,只露出了一點點尖捏著紙袋。即便如此,手指還是凍得通紅。 從下車到元帥府大門那么幾步路的距離,人進來時,肩膀和發(fā)梢上已經(jīng)沾滿了落雪。 許星河一進門,就像只小動物般甩了甩腦袋,低嘆道:今天外面好冷。 然后終于將手從袖子里伸了出來,將袋子夾在腋下,空出雙手來搓了搓。 凌長風快步走了過來,見他凍得耳朵尖兒都紅了,瞬間有點心疼。 不是說不舒服嗎,怎么不早點回來休息?凌長風親自接過他的外套,連同自己的一起丟給了勤務兵,然后把人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許星河愣了愣,抬起頭來笑道:我可沒跟你說不舒服,怎么,方舟給你打小報告了? 凌長風抿了抿唇,沒有吱聲,而是繼續(xù)打量著他的小配偶。 許星河的耳朵和雙頰都被冷風吹得泛紅,整個人甚至在微微發(fā)抖。 他的發(fā)梢上還沾著幾片沒有抖落干凈的雪花,室內(nèi)的暖風一吹,雪花瞬間化作了小水珠,濕漉漉地掛在他發(fā)絲上,在水晶吊燈下,折射出閃閃碎光。 有一種我見猶憐的脆弱感。 凌長風直覺他身體應該沒大礙,但是心情可能不太舒服。 這是什么?吃的?異瞳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到他胳膊夾著的紙袋子上。 看外包裝,像是一種食物。 甜甜圈。許星河將袋子遞了過去,本來很香的,但是天太冷了,拿回來都凍硬了,就聞不出味道了。 凌長風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紙袋。 卻在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了他的指尖,發(fā)現(xiàn)這家伙手指冰涼。 于是順勢捏住了許星河的爪子,將它握進了掌心。 手怎么這么冰。 許星河微微一愣,也沒有掙,猶豫片刻,還變本加厲地把另一只手也遞了過去,要不這只也幫我暖暖吧。 凌元帥無奈,將甜甜圈交給了勤務兵,依言握住了愛人的雙手。 目光卻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許星河,愈發(fā)覺得他不太對勁。 大冷天的,他鮮少遲到早退的小配偶先是聲稱自己不太舒服,卻在下班后出去溜達了倆小時,把自己凍成這樣,最后還提著個甜甜圈回來。 凌長風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哪家的甜甜圈? 首都大學附近的,我下班后回母校轉了一圈,剛好路過這家甜品店,突然想起來,這是我以前很愛吃的東西就順道買了點兒回來。 凌長風又問:你那個大學室友又讓你幫他去跑數(shù)據(jù)了? 許星河搖了搖頭:不是,沒人找我,我只是忽然想回去轉轉。 凌長風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感受到對方長久的注視,許星河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么。 最終卻只是抬頭笑了笑,聲音有些疲憊和虛弱:我先去沖個熱水澡,甜甜圈你可以嘗嘗看我買了六個,給我留一個就好。 說罷便將手抽出了凌長風的掌心,轉身回了自己的套房。 許星河洗澡的時間一般控制在十分鐘內(nèi),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地泡了大半個小時。 他大概在寒風中站得太久了,身上入骨的冷意怎么也沖不掉。 直到浴池內(nèi)的熱氣蒸得他有些頭暈腦脹,許星河才終于起身,頭發(fā)也沒吹,心不在焉地裹了件浴袍,就走出了浴室。 一出門便愣住了。 凌長風坐在小客廳的沙發(fā)上,正在光線柔和的落地燈前閱讀。 他的手邊是一壺熱茶,配了兩只精美的茶杯。 顯然是在等他。 聽到他終于出來了,凌長風放下便攜光腦,抬頭發(fā)出了邀請:要來喝杯熱茶嗎? 冬日的夜晚,暖燈暖飲,還有愛人溫和的眼光。 所有的一切,都令許星河感到無比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