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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充斥著海的氣息。 仿佛有鋪天蓋地的狂瀾席卷而來,令他在手腳冰涼發軟的同時,脊椎卻又閃過一絲酥酥麻麻的電流。 是凌長風的信息素。 這是怎么回事?許星河的臉色有些不好。 劉易斯隊長低頭回答道:就是您感受到的這樣,元帥不讓我們說。我跟元帥通報過您要來了這件事,他沒有拒絕,但是,您確定要繼續往前嗎?會 話音未落,身邊的人已經像陣風一樣沖向了臥室的方向。 劉易斯: 他想跟上去,卻又怕一會兒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場景被滅口。 做了凌元帥十幾年的親衛隊長,他太清楚易感期的凌長風有多么的危險、狂躁,且極具攻擊性。 像是一具強大、冷血、卻又毫無理智的超級殺傷性武器。 以往,如果碰上戰事緊急的時候,凌長風會讓軍醫用強力又傷身的辦法給自己超量注射抑制劑,延遲他的易感期。 遇上戰況不緊急的時候,他則會空出三到五天的隔離期,獨自熬過這艱難的幾天。 劉易斯隊長知道,昨天下午,凌長風原本是打算靠注射抑制劑推遲易感期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抑制劑失效了。 他不得不開始隔離,以免對身邊人造成傷害。 想到這里,劉易斯上校又忽然間回憶起另一樁事。 凌長風的上一次易感期,也就是那次由許星河的發情期所引發的易感期,好像度過得意外安然。 那是他跟隨凌長風這十幾年來,見他度過的最平穩的一段易感期。 那幾天里的凌元帥并不狂暴易怒,相反,他像只心滿意足的雄獅一樣意氣風發 為什么呢? 劉易斯隊長看著許星河離開的背影,恍然地想 是因為,標記了心愛的Omega嗎? 許星河在跑去臥室的路上也想到,來珀爾帕星之前,秦遠跟他們科普過如果有人進入到發情期或者易感期的應對方法。 及時注射抑制劑是一方面,但是從秦遠口中他了解到,凌長風的易感期周期比一般Alpha長,癥狀卻也比一般Alpha嚴重許多。 正常Alpha每兩三個月就會進入一次易感期,期間會表現得暴躁易怒,對Omega的信息素更加敏感、更加渴求,這種癥狀大概會維持一周左右,周而復始。 而凌長風大概半年才會迎來一次易感期,易感期的表現也更加強烈。 他會變得異常危險、暴虐、狂躁易怒 又非常非常難受。 尤其是,他長期大量服用抑制劑,身體產生了抗藥性,已經很難通過純藥物的方式緩解這些癥狀了。 許星河來到臥室門口,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了房門。 不同于想象中的狂風暴雨、滿地狼藉,臥室內干凈整潔、一片安靜。 房間里沒開大燈,只有床頭柜上亮著一盞橘黃色的小燈,顏色溫暖,是許星河夜間最愛開的那種模式。 凌長風悄無聲息地坐在床邊,面向窗外的落地玻璃窗,只給推門而入的許星河留下了一個背影。 房間的建筑材料應該是特制的,不光一定程度上阻隔了凌長風的信息素氣息,隔音效果也極佳,人在室內,半點兒也聽不到窗外雨落的聲音。 這本該是個溫馨又寧靜的觀雨場景。 可是四面八方都是令人倍感壓迫的信息素氣息,讓許星河身子立刻繃緊了身體,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尤其是,當他步入這里的一瞬間,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的海味信息素狂躁了起來。 可是一抬頭,凌長風仍然安靜地背對著他,坐在床上。 聽到聲音,只是耳朵微微一動,連頭也沒回。 許星河不安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走上前去,隔著一張床,在凌長風身后停了下來。 你還好嗎? 許星河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但凌長風的背影如此平靜,信息素又如此混亂,讓他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對方是個什么情況。 凌長風開口了,沒有轉身,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問:你怎么來了? 聲音似乎也沒什么異常,只是比平時更加低沉、更加沙啞。 見他理智尚存,許星河微微松了口氣,反問道:你易感期怎么不告訴我?你難道不知道 話一出口,卻突然頓住了。 凌長風當然知道。 他知道,Alpha難熬的易感期可以被Omega的信息素所安撫。 也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對他而言,是契合度最佳的良藥。 他只是沒有開這個口。 大概也是,開不了口吧。 許星河沉默片刻,繞過大床,走到了凌長風的身邊。 伸出手,輕輕搭上了對方的肩。 我幫你? 許星河的聲音在昏暗又安靜的房間內響起。 凌長風始終沒有轉過頭去看他,許星河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于是把這當作一種默許。 他釋放出了一絲香甜信息素,輕輕地攀上了凌長風周身。 如同一樹繁花伸出了柔軟的花枝,溫柔地將人纏繞。 凌長風身子突然輕輕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