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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定的移開目光,江上雪依舊在笑,她話說的少了,但每每都很及時的接妘霧的話,不會使她覺得被冷落。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妘霧都在與江上雪說話,她心里是無盡的歡喜。 妘霧憂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她既欣喜又羞愧。 江上雪是這般的好,哪怕是因為藥癮發作,自己又怎么能僅憑幾句話就去揣測她的心意。 眼眶微微發紅,妘霧用盡了耐力克制才不至于在江上雪面前落淚。 夕陽的余暉鍍在蔥郁的葉子上,拖拽出柔軟的光暈,江上雪被光暈擁簇著。 妘霧虔誠的望著她,仿若在望著自己的神明。 妘霧原本是不信神的,哪怕是重活一世,她也不信,這世上多少的惡人仍然活的好好的,而又有多少普通人被生活壓的只能茍且偷生。 這世上慘無人道的事多了去了,天上的神又何曾管過。 可是現在妘霧信了,江上雪就是來救她的菩薩。 “江阿姨,我真的好想你。” 她們之間從未言明愛這個字,妘霧總覺得不夠莊肅,不夠深重。 可現在她是真的好想告訴江上雪,告訴她,她很愛她,余下的漫長的大半輩子人生,她會一天比一天深愛。 太陽落在遠處的群山上,晚上的風開始轉涼,江上雪咳嗽了一聲,接連又咳了幾句,一時間竟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她接過醫護遞來的水,抿了一口,強自壓下喉嚨里的癢意,啞著聲音,“霧霧,我也想你。” 剎那間,長風停止,黃昏落在身上。 整個世界只余漫天的暖黃光束和江上雪,還有那被燒紅的耳垂。 妘霧心臟停頓了一下,然后更瘋狂,更激烈的跳動起來。 她按壓著自己的雀躍,微微拉遠了屏幕,“江阿姨,你該去休息了,我也該休息了。” “好。” 笑著回應妘霧眼中的關切,江上雪遲疑了一下,然后先將電話掛斷。 剛一掛斷電話,江上雪喉中的癢意怎么都壓制不住了,她拿出方帕,咳的滿臉通紅,一時間根本就停不下來。 “去找沈淮醫生。” 素凈的方帕從手里落下,上面是點點噴濺開的血沫。 沈淮到的時候,江上雪已經平靜下來了,她抬頭看了沈淮一眼,手壓在桌上的文件上,極為冷靜的口吻。 “沈淮,我還能活多久?” 江上雪說這話時,平靜的好似只是在談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沈淮頭一次體會到,原來平靜到一定程度是可以稱之為冷酷的,他在江上雪對面坐下,“上雪,難道你真的不怕死。” 沒有正面回答,江上雪只是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你看底下的樹,等到冬天的時候,葉子都會落盡,等到來年,又會是一樹蔥郁。” “你說,對葉子來說,生死有時候是不是并沒那么重要。” “哈哈,”沈淮苦澀的笑了兩聲,“我是個俗人,達不到你這種境界,葉子就是葉子,人是人,葉子和人怎么能相提并論。” 江上雪只是微笑,沒有再繼續爭論這個問題,轉而又問了一遍。 “我還有多長時間?” “你要是還像現在這么勞心勞力,一年都算長,好好休養,和我去M國,或許還有生機。” M國在心衰的治療上的技術進展卻是要比華國國內好。 江上雪沉默了很久,繼而低喃了一句,“一年。” 沈淮頓時心里憋的更加難受,他忽而道,“是不是如果當年我沒走,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沈淮永遠記得小時候那個自己挨了打,還會偷偷拋出來安慰他的小女孩,永遠會記得他們一起被關在都是蛇的小房子里,他被嚇尿了褲子,而小女孩哪怕是被咬了,都壯著膽子把他腿上的蛇給扒開了。 “我不知道,或許吧,”比起沈淮悲苦的情緒,江上雪顯得很淡漠,她不是原主,如果沈淮當年沒有離開,現在會是一幅怎樣的光景誰也預料不到。 深刻的后悔的情緒在沈淮肺腑中蔓延,他看著江上雪,神情忽爾變得無比鄭重。 “上雪,你和我去M國吧,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救你,只有這樣才能活……” 江上雪望著他,嘆了口氣,然后將壓在掌下的文件推了過去。 “你看看,如果你答應配合我,我處理好妘氏集團的事情,就去M國。” 是一沓很厚的文件,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了,沈淮一頁一頁的仔細看過去。 看完后,沈淮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你對她,真是煞費苦心,傾盡了心血,到現在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沈淮情緒有些微的悸動,江上雪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同意就簽字。” 恍若被一盆冰冷的水當頭澆下,沈淮拿起筆簽好名字,快步走了出去。 重新制定的計劃有條不紊的一點點推進,江上雪看著沈淮的背影,緩緩閉上眼睛。 指節在桌面上輕輕叩擊著,江上雪又開始想,是不是哪里還有紕漏。 就這樣又養了三天,沈淮調整了一下江上雪的用藥,原本胸部明顯的淤塞感得到了明顯的緩解。 趁著晴朗的好天氣,江上雪細致的化好了妝,準備去看妘霧。 兩人提前在早上通了電話,妘霧顯得極為高興,雖然妘霧什么都沒說,但醫護都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