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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濱聞言臉上血色褪盡。 陸修平一動不動站著,注視單子上病危通知書五個字,好一會才開口說:“什么意思?” 護士說:“病人到現在還沒有生命體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陸修平抬頭,雙眼紅得可怕,他說:“做什么心理準備?他不會死,我也不會簽這種東西!” 護士為難地看了看身旁的章濱和小高。 小高趕緊過來打圓場:“陸總,您簽吧,別影響醫(yī)生救治。” 陸修平一字一頓冷冷道:“我絕對不會簽字!” 陸修平搶過病危通知書揉成一團,扔到一邊,他的胸膛里仿佛有什么情緒叫囂著想要宣泄而出,幾乎快要將他撐爆了。 陸修平轉身離開,來到走廊盡頭,他快步走進洗手間,接了把冷水,狠狠潑到自己臉上。 水順著額發(fā)滴落,陸修平雙手緊緊抓著盥洗池邊緣,喘息著喃喃道:“我還有很多話沒問你,絕對不準你擅自死了。” 陸修平抬頭,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發(fā)狠地一拳砸了上去。 玻璃四分五裂,陸修平手上鮮血直流,他握緊拳頭,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壓抑的吼叫。 陸修平快步走出洗手間,鮮血滴了一路,冷不防把迎面而來的小高嚇了一跳。 陸修平胸膛劇烈起伏,粗重地喘息著,問道:“那伙高利貸呢?” 小高覷著陸修平的表情,覺得不太對勁,小心地說:“已經找地方關起來了。” 陸修平陰戾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殺意,他說:“帶我去見他們。” 第106章 真相揭開三更合一 凌晨四點,陸修平走進倉庫,撲面而來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馮彪一伙人躺在地上哀嚎,臉上帶著未干的血跡,明顯已經被教訓過了。 保鏢搬來一張鐵椅到陸修平身后,拿紙巾擦拭干凈椅面。 陸修平看也不看坐下,“問的怎么樣?” 保鏢俯下身,報告道:“三年前宋宇父母做生意失敗,急需資金周轉,所以找高利貸借了二十萬。” “三年前.........”陸修平喃喃道:“正好是我們分手的時候。” 這么說,章濱沒有騙他。 當年宋宇那條分手短信,加上后來章濱的證詞,陸修平的理智早已被強烈的背叛感沖刷得不剩半分,他一心只想要報復宋宇,根本沒想過這之間還有內情。 陸修平轉而看向馮彪,語氣里飽含威脅:“三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要你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馮彪猶豫片刻,講起條件,“我說完,你會放我們走么?” 話音剛落,保鏢一拳招呼到馮彪臉上,“問你什么答什么,少他媽廢話!” 馮彪抬頭看了眼保鏢,喘了兩口粗氣,沉默片刻,不甘心地講起了三年前的事。 當年宋宇父母所開的服裝廠某夜著起了火,有一大批即將出貨的成衣被燒毀,無法及時出貨,他們只能賠付客戶的貨款以及賠償金。 然而當時客戶給的定金已經全部投入購買材料,宋宇父母拿不出那么多錢,只好找高利貸借了二十萬。 但之后的生意每況愈下,入不敷出,連廠子的房租和工人的工資都付不起,這二十萬一拖再拖,債款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高利貸開始上門討債,結果沒過多久,宋宇一家連夜搬走,徹底聯(lián)系不上。 陸修平聽完,沉默了很久。 那時他只知道宋宇父母的服裝廠出了問題,然而他每次提起,宋宇都告訴他解決了,不需要擔心。 原來宋宇一直在騙他。 陸修平深吸口氣,“繼續(xù)。” 宋宇一家搬離本地后,高利貸利用宋宇父母當時借款提供的身份證和手機號,查到他們搬家后的位置,每天都在他們家門口潑紅漆、寫字,鬧得人心惶惶。 馮彪說:“那幾天他們躲著不出來,我們就派人守著,總算逮著那小子回家拿東西,狠狠打了一頓,他就把身上剛發(fā)工資的三千塊交給了我。” 陸修平聞言一頓,“他做什么工作?” 馮彪想了想:“好像是洗碗工之類的,工資也沒多少。” “洗碗工?”陸修平喃喃自語:“他居然在做洗碗工?” 陸修平還以為分手那幾年,宋宇到處跟著所謂的富二代男友在國外吃香喝辣,早把他甩到了腦后,沒想到居然落魄到這個地步。 然而那幾年,宋宇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他。 陸修平狠狠揉了下眉心,“繼續(xù)說。” 馮彪便接下去,“宋宇把三千塊給我以后,估計告訴了他爸媽,那天晚上又搬了家,連個影子都找不著。” 接下來的一年里,他們就像玩貓捉老鼠的游戲,躲了被找,找到后挨打,又繼續(xù)躲,好幾次馮彪一伙人在半夜沖進宋宇家里,毆打他們還錢。 馮彪說到這有點遲疑,“大概我們追債的一年后,宋宇爸媽喝農藥自殺了。” 一直纏繞在陸修平心底的疑惑終于有了答案,他閉了閉眼,問道:“那宋宇呢?” 馮彪面帶猶豫,抿著唇遲遲沒開口。 保鏢隊長上前又是一拳,直將馮彪打得鼻血直流,“說話!” 馮彪往地上吐了口血,呼吸急促地開口:“那時候利息加本金已經滾到七千萬,可是他們才還了十幾萬,加上宋宇父母死了,我們以后更難拿到錢,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