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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元聞也不勉強,說了句自便,笑著目送兩人離開。 畢元聞靠著桌沿,拿起陸修平剛才喝過的酒,沉醉地聞了聞,贊嘆道:“果然是好酒。” 走出地窖,一股力量將宋宇往后一拽,疾風般壓在墻上,四周無人,昏暗的燈光籠罩在兩人頭頂,仿佛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陸修平看著宋宇泛紅的雙眼,仿佛在看什么笑話般:“傷心了?” 宋宇倔強的神情不愿表露出半分示弱,他轉開臉,又被陸修平強硬地扳回,逼迫他直視自己。 陸修平口氣冷了幾分:“少裝出這幅可憐的模樣,全是你自找的,你如果不跑,我不會對你下手。” 宋宇聲音有些沙啞:“所以你就把包啤交給畢元聞,把我隨便扔給別的男人上?” 陸修平抬手,拇指輕輕擦拭宋宇濕潤的眼角:“我從來在意的只有你的痛苦,你越難受,我越覺得快樂。” 陸修平的臉在宋宇眼中逐漸模糊,他艱難地笑了兩聲,無比嘶啞。 宋宇甚至聽不清自己發出的聲音,“你什么時候才能停手?” 陸修平手心濕了一片,他無情地說:“除非你死。” 天空響起悶雷,快要下雨了,管家過來驅散人群回到酒店,陸修平走在前頭,給沈近打電話。 宋宇跟在身后,聽陸修平對電話里的甜言蜜語,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宋宇回過頭,看見有只手迅速往他口袋里插了一朵折了枝干的紅玫瑰。 第91章 計中計3 宋宇抬頭望去,一名身穿黑色風衣,嘴角帶疤的男人與他擦肩而過。 宋宇心里一咯噔,想起章濱在信里說的話,意識到接應他的人來了。 四周的人群擁擠著往酒店涌去,天空開始下起毛毛細雨,海面刮起風,吹得樹葉搖動。 宋宇抬頭看了眼前方正在打電話的陸修平,心跳加速了幾分。 要跑,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接應他的男人不時回頭看宋宇,眼神明顯在催促,宋宇手心冒汗,側身朝向男人,緩緩邁出一腿。 猛然間,一只手用力抓住宋宇的手腕,宋宇渾身一僵,沒有再動。 陸修平一手拿電話,皺眉看著宋宇:“去哪?” 宋宇背上冒了點冷汗,故作鎮定地說:“我想上洗手間。” 陸修平打量宋宇神色,向電話里說了幾句,收線,沉聲道:“洗手間不在這,別亂跑。” 宋宇只好跟著陸修平走,他悄悄張望四周,注意到那位風衣男消失了。 進了酒店,陸修平找來服務生,領著他們去了洗手間。 宋宇站在便池前,不自然地瞥了眼身旁的陸修平,“你出去,站在這我尿不出。” 陸修平卻站著不動,譏笑道:“玩都玩過了,害羞什么?” 宋宇輕吸口氣,沒再說話。 陸修平玩味地看著宋宇下面,“上廁所的時候疼么?” 宋宇拉褲鏈的手微微一抖,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陸修平伸手在宋宇褲子上拍了拍,“我說過了,不會疼,也不會影響你日常生活。” 宋宇滾動了下干澀的喉嚨,“我不會原諒你的。” 陸修平的手放在宋宇的脖頸,手心輕輕摩挲,“無所謂,原不原諒,你這輩子也走不了了。” 身后洗手間的門打開,服務生探頭進來,對陸修平說:“陸總,所有賓客都聚集在酒吧了,畢總請您過去。” 陸修平嗯了聲:“知道了。” 去酒吧的路上,宋宇注意周圍,卻沒再見到風衣男。 走進酒吧,巨大的音樂聲浪撲面而來,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燈光有節奏地配合臺上的打碟,搖頭晃腦的賓客像暴露在臺風中的樹木。 畢元聞換了套藏藍色西裝,搭配暗紅色領帶,顯然是為今晚的重要環節準備的,他坐在角落的大理石圓桌前,拿著手機,像和誰在視頻。 見到陸修平和宋宇進來,他站起身,走到宋宇面前,把手機遞給他,“我家小包子想和你說說話。” 宋宇忙接過手機,屏幕那邊很暗,甚至看不清包啤的臉,他疑惑道:“包啤?” 包啤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幾分急切,“宋宇,是我。” 宋宇說了句話,被音樂聲蓋了過去,酒吧太吵,他想出去說,卻被畢元聞攔住。 畢元聞笑道:“在這說。” 宋宇語氣生硬:“我不走遠,就在門口。” 畢元聞絲毫不松口:“那可不行,誰知道你又背著我和他商量什么壞事。” 宋宇只好打消出去的念頭,捂住一只耳朵,走到角落。 宋宇看著屏幕,包啤那邊像是沒開燈,他看了眼不遠處的畢元聞與陸修平,靠近手機說:“我問你,前兩天你是不是找了章濱?” 包啤有些茫然:“章濱是誰?” 宋宇聽包啤的口氣,明顯不認識,說明找章濱聯手的人不是他。 宋宇含糊過去:“沒,我就隨便問問,你最近過的怎么樣?” 包啤的聲音變得有些難受,“還行吧,你呢?” 宋宇苦笑兩聲,“也還行。”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宋宇聽到包啤在哭,哭得很小聲,壓抑而委屈。 畢元聞過來拿回手機,絲毫沒察覺那邊的異樣,朝屏幕里說:“我估計要在這玩兩天,你乖乖在家等我,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