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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沒回頭,低聲道:“沒那膽子。” 陸修平死死盯著宋宇的背影,“知道就好,我那些話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宋宇轉身,看也不看陸修平,躺回床上,閉眼睡覺。 陸修平坐到床邊,掀開被子,摸了摸宋宇的手腕,的確傷得很嚴重,紅痕已經變成了黑紫色。 陸修平像在喃喃自語:“再跑一次,我就不止用束縛帶綁你了。” 宋宇沒答話,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 陸修平注視著宋宇的睡顏,一動不動,久久,他開口說:“宋宇,別讓我再瘋多一次。” 大雨下了一夜。 宋宇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等他再睜開眼時,陸修平已經走了。 宋宇坐起身,下意識看了眼門后,眼中亮了幾分。 與此同時,樓下有人送衣服來,汪叔禮貌地請對方稍等,上樓喊沈近下來試衣服,他一推開門,發現沈近還躺在床上。 “陸總,汪叔打電話來說,沈近發燒了。”章濱站在辦公桌前,對陸修平說:“明天的生日會他可能去不了了。” 第89章 不會再逃了 中午,陸修平回了趟家,他上樓看沈近,沈近躺在床上,正在打點滴,他伸手探了下額頭的體溫,果然發燒了。 沈近歉意地說:“陸少,畢總的生日會我去不了了。” 陸修平拿起體溫計看了眼,“好端端的怎么發燒了?” 沈近艱難地清了清嗓子,“可能昨晚沒蓋好被子,著涼了。” 陸修平沒說什么,把體溫計放回床頭柜上。 沈近抬眼看陸修平,問道:“那明晚您怎么辦?另外找個男伴陪您去么?” 陸修平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沉默片刻后,他說:“我自己去。” 從沈近的房間出來,經過隔壁,他聽到房間里面有動靜。 陸修平下意識以為宋宇要逃跑,他的臉徹底沉了下去,猛地推開門,進了房間,只見宋宇蹲在墻壁前,頭在墻上輕撞。 陸修平目光復雜,涌動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你在做什么?” 宋宇一邊撞,一邊平靜地說:“打發時間。” 陸修平猛地過去拉開宋宇,將他轉向自己,眼中在那一瞬燃起怒意。 宋宇額頭未痊愈的傷在這撞擊之中裂開了,正往外滲血。 陸修平正要發怒,宋宇忽然將頭抵在他肩上,落寞的說:“陸修平,我很無聊。” 陸修平背脊一僵,他低下頭看宋宇的側臉,呼吸不易察覺地粗重了。 好半晌,陸修平開口:“你是想我重新把你綁回床上?” 宋宇抬頭對上陸修平視線,病弱般蒼白的臉上和額頭那塊刺眼的血紅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什么也沒說,坐回床邊,低頭沉默。 陸修平心口猶如一雙有力的手扼住,喘不上氣,他很想發火,最后砸了手邊的花瓶,摔門而去。 陸修平在門口沉聲警告保鏢:“再讓他弄傷自己,你們都不用干了。” 兩名保鏢滿頭冷汗,小心地應下。 然而宋宇就像被憋瘋了般,等陸修平一走,他又蹲到墻邊,和墻過不去。 兩名保鏢焦頭爛額,趕緊進去拉開宋宇,勸道:“你再鬧,陸少可不會放過你。” 宋宇嘴里只是重復一句:“我很無聊。” 保鏢見勸不動,便故作兇狠道:“無聊就回床上睡覺,別在這折騰我們兩!” 宋宇被他們強制按回床上,又掙扎著要起來,保鏢只好拿出束縛帶把他再次綁在床頭,這才暫時解決了麻煩。 兩名保鏢回到門口,房間里,宋宇不停在重復“無聊”這兩個字。 一名保鏢指了指腦袋,“他是不是這兒出了問題?” 另一人沒好氣地說:“誰知道,換成我被關這么久,也得瘋了。” 陸修平站在洗手間里,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向鏡子,宋宇靠在他肩上的畫面揮之不去,就像魔怔一般不斷倒放。 陸修平看著鏡子里雙目赤紅的自己,咬牙切齒:“偏要我對你下狠手了,才知道示弱。” 進來上洗手間的員工被陸修平嚇了一跳,看到他手上滴落的血,驚慌道:“陸總,你沒事吧,趕緊拿紙巾擦擦。” 陸修平擋開遞過來紙巾的手,黑著臉離開。 陸修平周身的氣勢猶如暴風雨來臨前,他拿起桌面的文件,看了半天也看不下去,狠狠將文件扔到墻上,重重往椅背上一靠,用力捏了兩下眉心。 晚上,陸修平下班回到家,保鏢攔住了他,為難地說:“陸總,那個.........” 陸修平眉頭微皺:“什么?” 保鏢硬著頭皮,指了指房門:“里面那位說,回來了想見你。” 陸修平靜了很久,開門走進房間。 宋宇被綁在床上,頭發有些凌亂,額頭上滲出的血已干,見到陸修平來,劇烈地掙動了兩下束縛帶。 陸修平的雙眼變得陰沉起來,“誰讓你們又把他綁起來的?” 保鏢忙解釋道:“他今天鬧得厲害,我們實在沒辦法。” 陸修平陰森森剜了眼保鏢,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去解宋宇雙手的束縛帶。 陸修平說:“想說什么?” 宋宇緊緊盯著陸修平,欲言又止。 陸修平等了半天沒得到回應,抬眼看宋宇,挑眉表示詢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