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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這么解釋, 下一次來找她們談的就不是他了。 展言突然把手機掏了出來,登陸自己的小號,一切正常,后臺沒有任何提示,但那條被轉(zhuǎn)發(fā)了好幾萬的歌閱讀量突然變成了0. 展言抬頭看著陳芳芝:“這是死無對證,還是不打自招?” 陳芳芝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不能留著讓網(wǎng)友扒出那個小號跟你的聯(lián)系。” “我兩年沒發(fā)過這個號了,以前的——” “不能……”陳芳芝打斷了他,卻又沒說完不能什么,“你必須否認。” 展言把手機放了回去。他當時想直接用自己的賬號發(fā),最后一秒的時候陳芳芝突然很不放心地讓他換小號。他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了。 陳芳芝看著他的臉,輕聲道:“對不起。” 走出平臺公司大樓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嚴茹沒直接走,站在樓下問她抽不抽煙。陳芳芝不抽,嚴茹便搖了搖頭,說她也不抽。可惜了,這個場景似乎很適合她們倆來一支煙。 “我讓你去問你哥,你沒問,是吧?”她問陳芳芝。 陳芳芝不知道回答什么,低頭看著嚴茹的高跟鞋。嚴茹個子太矮了,印象里陳芳芝就沒有見過她不穿高跟鞋的時候,好像那是她的武器。 “那時候你已經(jīng)跟著遲也了嗎?”嚴茹有點兒想不起來了,“他跟張念文干架那會兒,那個什么IHSD——” 陳芳芝打斷她:“是。” “那你應該記得。” 陳芳芝不知道自己應該記得哪一部分。 “他只是想給自己討個公道。”嚴茹輕聲道,“但他們說那個運動是西方勢力滲透,他是間諜,是賣國賊。” 陳芳芝記得這一段。但當時他們誰都沒有當回事,這種陰謀論太可笑了,比起遲也當時受到的各路攻擊,這種簡直是來搞笑的。 嚴茹:“是嗎?那為什么當時鬧得轟轟烈烈,突然就沒聲音了呢?” “可是展言沒想發(fā)起什么運動!”陳芳芝極力辯解,“我們已經(jīng)非常小心——” “IHSD也不是遲也想發(fā)起的。”嚴茹搖了搖頭,“由不得你。” 陳芳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記得那一切,可她又忘了。 “茹姐……”這是她今晚第二遍這么叫她。陳芳芝現(xiàn)在是真的又慌又怕,求助一般,“那展言現(xiàn)在怎么辦?” 嚴茹看了她一眼,神情非常漠然:“你才是他的經(jīng)紀人。” “會有很多人罵你,”陳芳芝告訴展言,“之前支持過你的人都會對你很失望。” 他們會說展言是蹭話題,炒作,會說他是裝gay立人設(shè)。但與此同時,恐同的那一部分人會堅信他確實是同性戀,繼續(xù)編排那些下流的謠言。他會兩頭不討好,會被輿論徹底撕碎。嚴茹什么都不會做,她已經(jīng)說得非常清楚,她處理邵思遠,后續(xù)的事情他們自己決定,自己負責,“公司不是只有展言一個藝人”。陳芳芝冒了一個很大的風險,然后她輸了,現(xiàn)在要付出代價的人是展言。 接下來就是商務(wù)和影視資源的損失……陳芳芝沒往下說,因為現(xiàn)在還不確定,一切要看明天熱搜上線以后是什么情況。再然后,就更不好說了。 可能只是摔一跤,但也可能再也爬不起來了。 “對不起。”陳芳芝又說了一遍。 展言突然站了起來:“我想跟遲老師聊聊。” 江少珩和陳芳芝都讓他嚇了一跳,江少珩說:“可是這么晚了……” 展言很篤定:“通告單上寫了他今天有夜戲,他肯定剛回來還沒睡。” 他說著就要往外走,江少珩立刻想跟上來,展言摁住了他的手:“沒事。” 江少珩的擔心幾乎要從眼里漏出來:“展言……” “真的沒事,”展言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就是問兩個問題,你先回房間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江少珩沒再拉他,展言的腳步非常快,轉(zhuǎn)眼就把江少珩和陳芳芝都丟在了身后的房間。遲也住在頂樓的行政間,展言跟他不是一個樓層,房卡還刷不上去。展言就直接從電梯里出來,從樓梯間爬了上去。 遲也果然已經(jīng)回房間了,展言敲門的時候聽見里面有說話的聲音,然后遲也提高聲音問了一句:“誰?” “遲老師,”展言回答,“是我,展言!” “是展言。”遲也跟誰解釋似的,然后過來開了門。展言看見一臺平板豎在桌上,屏幕里有一張男人的臉,遲也正在跟他視頻。展言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打擾了什么,而遲也正看著他,一副等他解釋自己為什么突然半夜敲門的表情,半點沒有去把視頻關(guān)了的意思。 “咳。”視頻里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小也,那我先掛了——” “別,”遲也叫住他,催促展言,“有什么事兒你直說,不然這大半夜敲我房門說不清了。” 展言讓他說得一愣,完全跟不上他的腦回路。視頻里的男人很無奈地笑了一聲:“我什么時候吃過這種醋?”然后他跟展言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喻聞若。早就聽說過你名字了。” 展言還是當年看八卦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現(xiàn)在早就不知道被他忘到那個犄角旮旯了,只感覺遲也如果提過他的名字肯定是罵他笨。 遲也露出一種現(xiàn)在就很嫌他笨的表情,看他一臉茫然,解釋了一句:“我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