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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展言感慨,“你拆一間房都夠我拍多少年戲了!” 江少珩便順著他開玩笑:“不能夠,當年程修翰一部戲就能八千萬,你現在不比他紅?” “時代變啦,你那都哪年的事兒了。”展言嘆了一聲,“現在片酬不讓抬那么高,查稅也嚴,為這事兒都進去好幾個了——唉,我反正是累死累活,還是買不起北京的房。” 江少珩笑出聲來:“房子都沒買上呢,就琢磨錢對你到底重不重要了?” 展言一時愣住,都沒反應過來江少珩又拿便簽里的話戳他,半天才“啊”地叫了一聲:“江少珩!你沒完了是不是!” 江少珩笑得更厲害,止都止不住。他從來沒想過會跟展言聊這些事兒,房價,片酬,查稅。他們以前也沒聊過這些。他只記得他們曾經整夜整夜不睡覺地說話,但現在回想起來,都不太記得以前聊的是什么,估摸著都是些又懸浮又虛幻的玩意兒,跟那些鉆鋼琴底下的話差不多。他以前也從來沒意識到這些,還是去了紐約獨自生活才開始堪堪對生活有了概念,直到這兩個月忙著父母離婚的事兒,才算是真的沾手了這些俗務。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出來自己原先多孩子氣,可能當年跟展言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是,就是展言不說他而已。 “展言,”江少珩突然叫他,“沒關系,你可以跟我說。” 展言頓了頓,沒搭腔。 江少珩低下頭,他有點兒凍麻了,甩著手想活活血,心里一股勁兒涌了涌,讓他很想一股腦把這些年展言發的那些話其實他都看見了的事兒說出來,可轉念一想,又怕展言真惱了,只好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你要是覺得,這些話沒地方能說,還是可以把我當個朋友的。” 那篇雜志的專訪他看了,說展言沒什么朋友。江少珩捫心自問,他真的不是有什么想法想再跟展言怎么著,但又收到展言的信息,就想起那篇專訪來。可能展言真的是……太孤獨了。江少珩想,至少自己不會奚落他,出賣他。展言要是需要,他總是站在他那邊的。 展言停頓了更長的時間,末了,輕聲說了句謝謝。 兩人一時無話,展言可能是覺得既然都破冰了,按著正常人的禮節,也得過問一句,便道:“你爸爸怎么了?” 江少珩“嗯?”了一聲,很意外他怎么知道似的。 展言便道:“剛你那鄰居大爺不問了嘛,你爸身體好點兒沒。” “哦!”江少珩苦笑了一聲,“沒什么事兒,就急性膽囊炎。現在不能吃太油的東西,得看著。” “就你一人照顧?”展言有些困惑,“你mama呢?” 江少珩噎了一下,不知道咋說。展言感覺到他的沉默,似是想起什么,輕柔地笑了一聲,笑自己不長記性似的:“我就隨便問問……” 江少珩便道:“他們準備離婚了。我那天去派出所,就是給我媽跑財產公證的事兒。” 展言愣了一下,輕輕“啊”一聲,也不知道該回答什么。 江少珩也沒什么好瞞他的:“我估計我媽盤算好些年了,他們倆之間也沒多少感情,本來就是為著利益還在一塊兒,現在我爸也這樣了,我媽就沒必要了。” 展言聽著心里有點兒不大舒服似的,說了一句:“你別這么說你mama,到底二十幾年夫妻……” 江少珩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你想反了,不是我媽在他身上有利可圖,是我爸在我媽身上有利可圖。” “啊?” “我爸有個朋友,姓沈,我媽原先當紅那會兒,姓沈的就是管電視廣播這一塊兒的。他吧……”江少珩低著頭,講得非常平靜,“反正不太方便娶我媽。最后我爸媽結婚了,姓沈的官也越做越大,后來管宣傳口了。我爸跟我姑姑原先都是靠這層關系,拿了不少好處。” 展言都聽愣了,跟小傻子似的問他:“什么好處啊?” 江少珩笑出來了:“審查啊,政策動向啊,還有打擊競爭對手。我姑姑原先硬是用什么歷史虛無主義的名頭把一個公司三部古裝劇全壓下去了,那公司一年虧了十幾個億,到現在沒喘過氣兒來,然后轉頭我們家又拍古裝劇了。” 展言覺得他說的就是《煙云十四州》。 “那……”他不知道該說啥似的,琢磨了一會兒,總算理出了一點兒成年人的世故來理解這件事,然后他突然想明白了,“合著當初鬧程修翰那事兒,就是個幌子?那姓沈的不會也進去了吧?” 江少珩笑了:“查貪污把人弄進去不是慣用手法嗎?現在上頭也換人了,我爸也就是一把沒用了的刀。我媽都忍了這么多年了,何苦還談什么夫妻情分,離了好。” 展言再次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以前只是覺得江少珩時不時的有一些超過他年齡的清醒,看人看事總有他想不到的角度,但那會兒是他自己沒歷過多少事,看江少珩都是抬著頭看。現在再聽江少珩說這些,只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你當年就知道這些?” 江少珩斟酌了一下:“知道的不多,他們倆什么都不說,我自己拼拼湊湊的,瞎猜吧。” 展言:“你突然跟我說這些……” 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應對了,別人跟前任破冰也聊得這么深入嗎? 江少珩:“是不是突然覺得你跟我發那個也不那么尷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