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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珩還記得金小敏看到那篇文章以后的反應。她在多倫多的那個家里,把所有她能夠到的東西都砸了。江少珩那時候17歲了,比mama高出來一個肩膀一個頭,竟然都制不住她。金小敏仿佛在和兒子搏斗,精心護理過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道一道血痕,而meimei站在門口,手足無措地哭泣。 后面的事情發生得很快。金小敏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冷靜了下來,然后強勢地為兄妹兩個辦理了休學。文章被爆出來的第三天,她就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女主人的姿態回到了北京,第一時間接受媒體的采訪。照片登在各大刊上,金小敏甜蜜地挽著江晟的臂彎,江少珩站在他們身邊,英俊得讓人難以挪開目光。而江楚拒絕合影。 江晟比他的老朋友幸運。就在這件事還沒來得及進一步發酵的時候,IHSD運動突然遭到了叫停。一夜之間,所有網絡平臺的詞條都灰了,莊辛蕊那篇文章再也看不到了,首發了遲也事件的Bridge雜志也史無前例地被懲罰???。事情就這樣平息了。金小敏給莊辛蕊打了一個電話,請她來了家里。江少珩記得,那一天mama打扮得艷光照人,襯托得莊辛蕊像個沒發育完全的鄉下丫頭。她就這樣笑著告訴莊辛蕊:“一切到此為止,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江家不會虧待你。” 從頭到尾,江晟都在自己的書房,沒有出來過一步。 就是那一天,“江少璴”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她執意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掉,好像“江”這個姓都帶給了她莫大的恥辱??墒?7歲的孩子在沒有父母同意的情況下無法改名,在無數的爭吵之后,兩邊各自退了一步?!敖闭Q生了。 而莊辛蕊干什么去了,江少珩不知道,也不關心。金小敏信守了她的承諾,江家沒有對莊辛蕊采取任何的報復手段。江晟就像完全沒有被影響過一樣,繼續接著那些別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正劇項目,而金小敏把自己的精力都轉移到了兒女身上,跟江晏一起規劃著他們的演藝道路,完全忘記了回國之前她曾經答應過孩子們,很快就會回去上學。 他們的生活就這樣繼續了下來,江少珩一度以為事情真的過去了。直到兩年前的一個深夜里,他聽到父親匆匆下樓的腳步聲,然后樓上傳來了金小敏撕心裂肺的痛哭。她哭得那么凄厲,讓人以為這幢宅子里其實盤旋著一個冤魂。從那以后,江晟再也沒有到樓上的主臥過過夜。 江楚雙手抱胸,看著自己的哥哥,半晌,近乎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我恨她。” 雙胞胎的心靈感應失靈了,江少珩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來她是在恨莊辛蕊還是恨mama。 “你記不記得,IHSD剛在北美那邊興起的時候,我還在學校里收集大家的簽名,支持那些女孩子……”江楚吸了吸鼻子,突如其來的哽咽讓她停了一下,然后她用力地擦了一下鼻子,低下頭,忍住了淚意,“她讓我顯得特別虛偽。” 還是不知道哪個“她”。江少珩無意識地摸過琴鍵,感覺無論是莊辛蕊還是金小敏都能使這句話成立。 江楚:“她都已經把我們的生活毀掉了,為什么不能堅持下去呢?” 哦,在說莊辛蕊。江少珩面無表情地敲了一下琴鍵,裝傻道:“你在說什么?!?/br> “她為什么還要接受姑姑給的工作呢?她不嫌惡心嗎?” 江少珩仍舊低著頭看自己的手,半晌,輕聲道:“楚楚,不是每個人都姓江?!?/br> 江楚嘲諷地“嗤”了一聲:“你偉大得不像個姓江的?!?/br> 然后她走過來,輕柔地抱住了江少珩的頭。他能聽到meimei的心跳,一聲,又一聲。江楚把下巴磕在哥哥的頭頂,不讓他聽見自己哭了:“哥,你不要去拍那個戲嘛。” 江少珩苦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臂,什么都沒說。 他就在這個時刻突如其來地想起了展言。好像展言是一只蝴蝶,突然降落在陽臺的花園里。而他想到的竟然是,他們還鉚足了勁想來試這個戲……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很想把這個男主角給展言。 江少珩自嘲地搖了搖頭,把這個荒唐的念頭從腦子里趕了出去。然后他輕輕拍了拍江楚:“別想了,去睡吧?!?/br> 江楚放開他:“那你別彈了。都幾點了?” 江少珩點點頭,然后看著江楚走向窗戶,又道:“走門?!?/br> 江楚回過頭來,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從琴房的門口出去了。 江少珩始終沒動,他也沒有再彈琴。江楚關上門的時候頓了一下,從門縫里最后看了哥哥一眼。江少珩就那樣坐著,低著頭,很慢很慢地撫摸著琴鍵。鋼琴邊上有一盞昏黃的落地燈,照亮了他的后頸。江楚想起那臺舊鋼琴第一天到家的時候,她在深夜起來,看到走廊盡頭亮著燈,九歲的江少珩就是這樣無聲地,一遍一遍地撫摸過發黃的琴鍵。他在彈沒有人聽得到的曲子。 江楚垂下眼,安靜地關上了琴房的門。 *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IHSD運動更詳細的故事請參見前作《裝相》 第009章 江少珩覺得展言不對勁兒。 他進門的時候跟展言打了個招呼,展言明明視線跟他相接,都笑了一半了,又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尷尬地收起了笑容,很刻意地避開了他的視線,假裝低頭看手機。江少珩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然后發現東苔今天也怪怪的,有意撂著展言似的,跟別人很大聲地說著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