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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出她會無條件的對誰好,這么多年下來,也就一個燦二和她玩得近一些。” “后來,我發現了你。 說實在的,剛開始我很害怕,你們兩個怎么可以在一起呢,不過慢慢的,我才發覺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能和你在一起,是她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 看著窗外的尚清茴眨了眨眼,她回頭,看向卞母。 卞母卻被她嚇了一跳。 “我的乖乖,你怎么哭了,哭什么呀啊。”卞母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跟天下所有的mama安撫自己的孩子一樣,輕輕的拍著她的脊背。 “阿……阿姨……”干澀無比的嗓音,幾乎聽不清說的什么。 這是一周來,尚清茴第一次開口說話。 “誒!阿姨在呢!”卞母認認真真的應答。 不一樣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她受盡屈辱,孑孑獨立的日子,都消散了。 她悔恨不堪,恨不得殺了自己,一無所有還害了……的日子,都隨風而去了。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溫暖,溫馨,充滿著愛的陽光坦途。 尚清茴像只游蕩在外許久的候鳥,終于回到了她所愛又溫暖的南方。 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是金色的,落在她們身上,熠熠生輝。 打斷如此溫馨一幕的,是卞母急促響起的手機鈴聲。 她歉意的拍了拍尚清茴,掏出手機,本來想掛掉,一看,是卞父的電話,她也不避著尚清茴,直接接了起來。 “喂?” …… 尚清茴跌跌撞撞的跑出醫院大門,不用去尋,路口不遠處的一家酒樓燃起漆黑如墨的濃煙。 濃煙滾滾沖天而上,沒靠近都恍惚感受到了那股熱度,尖利的警報聲像是刀子,一下一下的刺進人的胸口。 周圍拉起了一道道的禁戒線,周邊停了好幾輛消防車,有工作人員正在疏散人群,也有消防員拿著水槍在滅火。 尚清茴看清眼前的一切后,踉蹌了幾步,差點沒站穩。 跟著她一起跑出來的卞母也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卞家的酒樓,而不久之前,卞映凝剛剛被她喊去酒樓親手給尚清茴做點吃食。 “映凝!”卞母撕心裂肺的喊著朝酒樓跑去,卻被來維持秩序的警察緊緊拉住。 尚清茴一步步走過去,宛如行尸走rou。 她剛剛,就在剛剛,覺得自己重返了人間。 為什么不過短短幾瞬,她再次墜回無盡的地獄深處。 她還沒有……還沒有認認真真的和她說一句,她喜歡她。 還沒有和她說一句,謝謝。 還沒有……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和她做,她們還會有下一世嗎。 “卞映凝!” “你不可以再次丟下我……” 街邊的紫荊花開了一樹又一樹,紫的白的花朵美得不像樣。 風一吹,花隨著風蕩漾,樹底下本就鋪滿的落花,又疊了一層。 有人臉黑手黑哪都黑,跟在煤洞里鉆出的大黑耗子一樣,從酒樓附近跑出去,先抱了抱哭得快暈過去的卞母,再走向不遠處呆愣的她。 又是一陣微風輕撫而過,花瓣如雨點般灑下,像是下了一場花雨。 風在地上盤旋,卷起了一地的落花。 風來了,愛意起。 —— “你見過風嗎。” “見過。” 在席卷而起的落英里,在海面的波紋里,在沙沙的樹葉里,還有還有,在你的眼里。 第119章 卞x尚番外尾聲 20X2年4月10日,天氣:雷陣雨。 今天,是卞映凝在尚清茴房間門口打地鋪的第三天。 依舊很想進房、很想上床,但是崽子沒發話,她不敢。 很難過、很悲傷、很冷。 門后的溫暖馨香,是她可想不可進的地方,想到這里——更難過了。 外面雨聲滴答,偶爾還有一兩聲的悶雷,今天是周末,不用忙著上學。 加上尚清茴還在和她冷戰,卞映凝也就沒去公司,什么工作比得上她的小崽子重要。 她和尚清茴同居了。 一百天周天紀念的時候卞凝映說的驚喜,就是想帶尚清茴去她在學校附近的公寓那看看。 那公寓她上學的時候偶爾會去那睡午覺,原本就裝修得很好,后面她又偷偷增添了些細節,布置得溫暖又舒適。 也不是說家里住不好,只是兩人家都是在別墅區,每次回去在路上都要浪費很多時間,加上……家里嘛,總是不太方便的。 卞映凝一直都想著出來和尚清茴一起住。 不過依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兩人表面上好像是同居了,實際上……也沒完全同居。 兩人目前在吵架。 吵什么。 這件事說來話長,本質上就是吵誰愛誰多一點。 是的,這個也能吵。 一個質問對方憑什么抹去自己的記憶,一個說你看看你恢復記憶時那樣子,她不想讓她活在內疚和過去里。 一個明明也了解對方的良苦用心,但感覺就是不爽。 兩人就這樣嘰嘰喳喳的吵了幾天,后面卞映凝說了一句: “我不敢賭,不敢賭你喜歡我是因為我這個人,還是因為覺得愧疚。” 尚清茴回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報答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不喜歡你的話為什么要假裝喜歡你來報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