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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母說著把頭頂的吊燈打開,突然亮起來的光線讓卞映凝很不適應,她皺著眉不耐煩的把電影聲音調小了一些:“有事?” 看卞映凝這態度卞母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這什么態度啊?” 卞映凝哼笑:“我親愛的mama,我一直不都是這樣的態度嗎?” 卞母一怔。 似乎,是這樣的沒錯。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記得她的女兒,從原先的蠻橫任性變成了一個聽話、有一些無賴,但對她總歸是恭敬的樣子。 而現在她又突然天不怕地不怕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不會是叛逆期到了,這性格也奇奇怪怪的吧。 卞母深吸了一口氣,把火氣壓了下去:“你今天和尚清茴……還有那個華燦燦,怎么了?” “能怎么。”卞映凝把目光投在屏幕上。 “鬧別扭了嗎?我看那個尚清茴拍了你的馬屁股一巴掌,而華燦燦還氣沖沖的去抓尚清茴的領口,看起來跟要打架一樣。” “我們之間不一直都這樣么。”卞映凝毫不在意,仿佛在說什么與自己無關痛癢的東西。 “我記得你騎馬不是挺厲害的嗎?為什么最后還要華燦燦去扶你下來?” “而且尚清茴給了你馬一巴掌,你怎么也不自己控制,跟個木頭一樣的傻坐著讓馬帶你走?” 就好像根本不懂騎馬一樣。 卞母是越想越奇怪,卞映凝那匹白馬,以前是她自己吵著要買下來只為她服務,平時寶貝得和什么一樣,今天呢,看都不看一眼。 以前圈里舉辦騎馬比賽的時候,卞映凝還拿過第一名,現在突然的連下馬都要人扶,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照你的意思是,如果馬匹受驚了,我就應該在那么多人面前嚇得花容失色竭盡全力的跟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樣去控制馬,然后讓它停下來嗎?”卞映凝瞥了卞母一眼。 卞母語塞。 作為一個名媛,如果真表現出這么不冷靜的樣子,似乎比卞映凝今天這樣還會更輕易被人拿來嘲笑。 “而且,你都說是尚清茴打了我的馬一巴掌,那我為什么要去控制馬。 那么多人看著,最好那馬發瘋,然后把我摔下來,我看那時尚家要怎么給我一個交代。” 卞映凝的笑容在電影灰白黑的色調里顯得有些陰森。 卞母走近了卞映凝,摸了摸她的腦袋:“今天是被氣到了嗎?火氣這么大。” 不愧是她卞家的女兒,想得長遠又透徹。 卞映凝偏頭躲過卞母的手:“我沒事,你玩了一天也累了吧,早點回去洗漱休息吧。” 卞母有些欣慰,她的女兒似乎真的長大了。 雖然脾氣大了點,但也是開始懂得關心她了。 “嗯,不過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我就放心了,原先看你那么幫助尚家那小姑娘,還以為你是真心實意的想跟她握手言和了呢。” “握手言和?養不熟的白眼狼,再怎么幫她救她,她給我的報答又是什么?”卞映凝的不屑溢于言表。 卞母聞言,遲疑著道:“也不算是沒有收獲吧,歐陽翡今天告訴我,他們準備拿下一塊地的開發權,到時候會分我們一勺羹。” “啊哈?分我們一勺羹,還真把自己當成什么主導者了么。” 卞映凝舌尖舔過后牙槽:“她這樣是想等著我們家對她感恩戴德嗎? 為什么要他們分我一勺羹,而不是讓我們……從我們的手指縫里、給他流出一點?” 卞映凝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掌心,五指略微分開,好像在她的手里此時正捧著一捧水,水珠就順著她的指縫流下。 …… 卞映凝一部電影看完時,華燦燦來了。 恰好卞映凝剛關了顯示屏站起來,松了松筋骨,聽見傭人的話,她嘴角一勾,關門下來。 華燦燦沒少來卞映凝家,連她家的基本布局都知道,要是以前她知道卞映凝在家的話肯定是直接上去了,可今天,她不敢。 卞映凝回家后洗了個澡,穿了一件青藍色的荷花領睡裙,配上腳上的白色拖鞋,富家千金的高級感一下子就來了。 “你今天走的這么快,我本來還想說跟你一起去買糖葫蘆吃,這不,一個人吃獨食也不好,我就給你帶了一點過來。” 華燦燦也換了件衣服,里面是灰藍色罩杯狀的打底衫,其實也不該說是打底,跟內衣也沒什么差別。 外面黑色的紗紋透視裝,遮了,又好像沒遮。 白花花的傲人之處,光rou眼所見都知道足夠的軟綿。 看得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所以,卞映凝自從見了她之后,視線就沒移開過。 她在華燦燦對面坐了下來,眼睛在她的衣服上游離,輕輕說了句:“你這衣服,真sao。” 華燦燦一驚。 這樣的話,倒像是……沒有被爆頭之前的卞映凝才會說的。 評價完卞映凝也不用等她回復,看著華燦燦推到自己面前的一盒包裝精美的糖葫蘆,她慢悠悠的打開。 從中拿了一串出來,微微舉高,借著吊燈的燈光察看被晶瑩剔透紅色糖衣的包裹著的水果,臉上明明有笑意,卻沒有讓人感到輕松。 “燦二,我們認識也好多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