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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騫也沒有多說,他一把撈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然后快步朝門外走去,蘇齊不明所以,只能匆匆跟在鄭騫身后進了電梯。 鄭騫一邊走,一遍吩咐道:“去原山區找陸行舟?!?/br> 蘇齊不明所以,鄭騫把手中的文件丟到蘇齊懷里,蘇齊立馬接住。 “按照這個地址走?!?/br> 蘇齊翻到了帶有地址的那一頁,看了一眼,便瞬間明白了鄭騫的意思。 于是,他一出電梯就小跑著進了車庫,充當老板的專屬司機。 正值下班高峰期,馬路上的車輛來川流不息,車水馬龍。 一路上走走停停,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卻沒想到在最后一段路上,被堵在了原地。 兩人不得已停下了車,鄭騫焦躁不安的掏出手機,想要給陸行舟打一個電話,可手機里的忙音響了很久也無人接聽。 鄭騫竟然也顧不上生氣了,他連著打了七八個電話,竟然沒有一個能接的通。 鄭騫感受到自己情緒的強烈波動,他努力的想要平復心緒。 于是,鄭騫隨手打開了車上的午間新聞,新聞里女主播的播音腔聽的鄭騫絲毫沒有平復心情,他正準備摁掉廣播。 這時,廣播里突然換了內容。 “現在由本臺為您播報今日新聞,本市今日上午十一點十分左右,在原山區發生一起重大事故,一輛白色的汽車疑似受到后車的蓄意追逐,失控沖下山崖,車內有一年輕男性受到重傷,現已撥打120,傷者傷情待定,本臺將持續為您追蹤報道……” 聽到一半,鄭騫的臉色就白了,他的手顫抖的不成樣子,哆嗦著掏出手機,又一次給陸行舟撥號。 “嘟嘟嘟嘟……”依舊是熟悉的忙音,鄭騫的心里已經慌的不成樣子,但是,他不敢做那些不好的猜想,即使他已經預料到了最壞的結果。 像是印證他的猜測,車后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鄭騫心有預感,他回頭一看,果然是救護車到了。 救護車走著專線一路飛馳,鄭騫坐不住了,他一把推開車門就要往前跑。 蘇齊扯出鄭騫,猶豫道:老板,你……” 鄭騫甩開他的手,不管不顧的朝前跑去,他現在只想驗證自己心中那個可怕的猜想,他只希望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這條路離出事地點并不算遠,但即便如此,當鄭騫到達原山山底的時候,已經離之前過去了接近二十分鐘的時間。 鄭騫西服的內襯被汗水浸的透濕,他顧不得擦一擦額頭的汗水,就往不遠處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 出事的地點冒著滾滾濃煙,救護車和110全部圍在現場,出事的地方拉上了警戒條隔絕了外人的靠近。 遠遠的,鄭騫就看到鄭長郁站在一邊,滿眼通紅,死死地盯著那冒著濃煙的車,神色恍惚。 看到鄭長郁的那一瞬間,鄭騫明白了,他腦海中的弦仿佛在一瞬間斷了個徹底。 他飛奔過去,想要扒開車門看看里面的到底是不是陸行舟。 卻在靠近警戒線的時候被交警攔了下來。 “你是傷者的什么人?現在此地禁止入內?!?/br> 鄭騫搖晃著警察的胳膊,失控的喊到:“里面出事的人是誰?就出來了嗎?他……他怎么樣了?” 警察一邊安撫他的情緒,一邊道:“請不要這么激動,會影響我們警方的工作流程,麻煩先生在一邊等待我們的調查結果?!?/br> 一直在旁邊的鄭長郁開口證實了鄭騫的猜想:“是陸行舟……” 在那一瞬間,鄭騫的情緒爆發了,他剛剛還沒有反應過來鄭長郁也是當事人。 鄭騫一把扯住鄭長郁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眼前,惡狠狠的道:“鄭長郁,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鄭長郁猛地推開他,捋了捋衣領,朝前逼了幾步,冷笑著:“鄭騫,你假好心給誰看?平時沒見你這么緊張陸行舟,今天這是怎么了?怕他死了你就沒有辦法壓榨他了嗎?還是你那個小情人還在等著用血?” 然而鄭騫自己的心里也是迷茫一片,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緊張,聽了鄭長郁的話,他惱羞成怒,往前沖了幾步就準備動手。 一邊的交警見兩人愈發針鋒相對,互使眼色制住了兩人。 “有什么事情私下解決,現場不要打架,車里的人還沒救出來,請保持安靜!” 鄭騫甩開了警察的桎梏,冷哼一聲,走到了警戒線外看著那冒著濃煙的殘車。 車身已經嚴重變形,駕駛座被整個壓在了最下方,已經沒有辦法打開了,陸行舟還被壓在里面沒有救出來。 鄭騫急的紅了眼,恨不得立刻馬上把人救出來。 時間不容耽擱,很快,消防員也趕到了現場,并調來了一輛吊車,把殘車翻轉起來,可門框嚴重變形,已經沒有辦法打開了。 實在迫不得已,消防員找來一把電鋸,沿著邊框將車門鋸開。 扳開車門的那一瞬間,一個血人順著車門滑了出來。 現場的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陸行舟渾身是血,看樣子早已失去了意識,額頭上破了一個大口子,正在一股股的冒著鮮血。 鄭騫的瞳孔緊縮,他失聲叫了一句:“陸行舟!” 鄭長郁也從后面沖了過來,他緊緊的盯著陸行舟,眼中盡是悔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