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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走廊上一個白白瘦瘦的小孩在沖著他招手。 小鄭騫跑了過去。 小孩貌似很自來熟,他伸出手來打招呼:“你叫什么名字?。课医辛帜!?/br> 鄭騫盯著他,緊張的說不出話,這么多天了,這是第一次有人試圖和他交流。 林末好像絲毫不在意,自言自語的說:“我看到你好多天了,一直站在院子里看他們玩兒?!?/br> 小鄭騫低下眼,點了點頭。 林末又說:“我們交個朋友吧,我也想和你一樣,希望有人陪我玩?!?/br> 鄭騫激動的抬起頭道:“真的可以嗎?” 林末友好的笑了笑:“當然可以,以后你有什么煩惱的事都可以找我聊天,我就在304病房。” 后來,小鄭騫很少去院子里了,他經常溜進304里,和林末分享心事。 在母親去世的那段日子里,是林末給他擁抱和鼓勵,他才在黑暗的路上找到了一絲光明。 出院的那天,他和平常一樣去了304病房,林末聽到他要走的消息,有些失落,但他還是替鄭騫高興。 從母親去世后,他的生活天翻地覆,一個陌生的女人帶著一個男孩住進了大宅,那天,鄭中天指著那個男孩說:“他叫鄭長郁,是你弟弟,你要多照顧他?!?/br> 尚且年幼的鄭騫也明白這代表著什么:他的父親早就出軌了,還在外邊搞出了一個孩子。 鄭長郁怯生生的看著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鄭騫就走上前去,伸出手來猛地一推。 隨著一聲女人的尖叫,鄭長郁的頭磕在了桌子的拐角,他的頭上裂開了一個口子,不停的留著血。 女人失聲尖叫:“他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這樣?” 鄭中天一巴掌甩過去,鄭騫的嘴里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那天晚上,整個大宅都他被憤怒的鄭中天關在了地下室,雖然又冷又餓,但是他不后悔。 整個大宅里又冷又空,鄭中天常年幾乎不回家,偶爾回家也是帶著一身酒氣和各種雜亂的香水味。 幼年時期幾乎是母親帶著自己長大的,他常??吹侥赣H獨自坐在臥室里偷偷的摸眼淚,但是鄭騫從不敢去詢問什么,他知道母親是個好強的人,鄭騫不愿意拆穿母親的掩飾,自從他懂事以后,也從來沒問過類似于“父親去哪了”這樣的話。 原來鄭中天早就在外找了小三,連孩子都和自己差不多大了。 可憐母親在危險來臨前的那一刻還舍身保護了父親。 那個女人叫王艷嵐,她從來不敢在鄭騫面前多說什么,連帶著他的那個弟弟,也弱弱的,看到他就躲到了王艷嵐的身后。 他很討厭這個家,厭惡到一刻也不想多待。雖然這個家不會有人挑釁他,但是他的生活依舊黑暗。 直到高中的時候,他們班轉來了一個新同學。 “大家好,我叫林末,我是……” 一向吊兒郎當的紈绔子弟,放下了翹著的雙腿。他呆呆的盯著講臺上的那個人。 真的是那個人,真的是他…… 第6章 我的人 知道鄭騫今晚應該不會回來,陸行舟又在公司忙到很晚,鄭氏在鄭騫的經營下日益壯大,已經不是他當初剛接手的樣子了。 這其中的酸甜苦辣他也是盡數知曉了…… 陸氏又在施壓了,城北的那塊地能不能拿的下來還是個問題,他最近一直在忙著策劃案,其實這些完全可以交給別人去辦,可是陸行舟不放心,這鄭氏的壯大也有自己的一份心血,很多事都不愿意假借他人只手。 鄭騫也在公司,陸行舟知道。 這些天忙的焦頭爛額的也不是他一個人,等到桌子上那杯水已經放的冰涼,陸行舟才放下文件夾,轉身離開。 路過辦公室的時候,他看到門底散發著點點微光,陸行舟沒有猶豫,他抬手敲了敲門。 “進” 陸行舟深吸一口氣走了進來,鄭騫也沒有多差異的樣子。在公司,鄭騫總是公私分明的,鄭騫也瞞的很好,除了蘇齊,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城北的那片地不太好辦?!?/br> 鄭騫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煙霧繚繞中,陸行舟聽到他說:“能不能拿的下就看后天了,你跟我去吧,到時候我讓蘇齊去接你。” “少吸煙吧,對身體不好?!?/br> 鄭騫沒有異議,順手將大半只煙丟盡了煙灰缸。 陸行舟頓了頓,又問:“今晚回家嗎?” “回” 回家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他跟著蘇齊來到了“藍夜”,燈紅酒綠,迷亂人眼。 他其實很不喜歡這樣的酒局,但是他總是一次次來到這里,為了鄭氏,也為了他自己。 蘇齊指了指樓上,道:“206包間,鄭總在等你?!?/br> 陸行舟還想問點什么,蘇齊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冷冰冰的道:“我只是傳達消息,其余的您問鄭總吧?!?/br> 蘇齊對自己的敵意也不是一兩天的了,也是,知道他和鄭騫關系的人,又有幾個不討厭自己的呢。 在別人眼里,他就是個逼婚者。 他推開206的門,里面的人齊齊向他看來,鄭騫坐在沙發邊,半張臉埋在黑暗中,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