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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么?”埃德蒙多有點困惑又有點詫異地說,“你僅憑一句話就斷定我吸||毒,這太可笑了,瑞凡,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 瑞凡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堅定過,他表現(xiàn)得好像抓住了埃德蒙多的小把柄一樣。“不只是一句話,那是你在極度驚慌中說出來的真心話。如果不是你把幻覺和現(xiàn)實搞混,那就只有你得了精神類疾病這一種解釋。”他很公正地說,“我打聽了你在劇組的表現(xiàn),他們說你很亢奮,就像是吃了興奮劑那樣,時不時超額完成工作,還逼迫演員們加班——我知道你會給他們加班費,這只是其中的一個例子。” 萊昂納多和德普都愣住了,萊昂納多想沖出去為埃德蒙多解釋,但德普拉住了他,他想聽聽接下來瑞凡拿出的證據(jù)和埃德蒙多自己的解釋。 埃德蒙多能解釋什么呢?他什么也解釋不了。除了指責瑞凡的聯(lián)想太過牽強外,他找不出更直接更有力地反駁證據(jù)來。同時他沮喪地發(fā)現(xiàn),將他做這一切的因素“天使和惡魔打的賭”替換成“對毒||品上癮”竟然是完全能夠說得通的。 “那太可笑了,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埃德蒙多慌了,他把剛剛那句話重復了兩遍,那足夠了解他的人發(fā)現(xiàn)問題,“我認真工作你說我吸||毒上癮,我對生活提不起興趣你還說我吸毒上||癮,怎么都是你有理,我無話可說。” “那很好,如果你什么也沒做,那就展示給我看。”瑞凡說,“你說的沒錯,我僅憑幾句話和你對宗教的突然興趣就判斷你吸||毒是很不合理的行為,但我并非完全沒有證據(jù)。就在前幾天,有人告訴我你和一位湯姆-克拉奇先生見面,他走后你又在辦公室里待了至少2個小時。上星期我得到消息,那位克拉奇先生已經(jīng)是夢工廠的新聞發(fā)言人了。” 埃德蒙多渾身發(fā)涼,他沒想到這事會被瑞凡知道。 “所以呢,”他還試圖狡辯,“就因為我和別人見了一面又在屋里休息了幾個小時你就可以認為我在吸||毒嗎?” 瑞凡不慌不忙攤開手,他說:“那現(xiàn)在我們一起去你的辦公室看個究竟,如果你確實吸了肯定會留下些證據(jù),如果你沒吸那就更不用擔心我會向你道歉,你想我怎樣都可以。” 見鬼的,埃德蒙多沒可能答應(yīng)這個。他現(xiàn)在往返去找骷髏牛頭人用的是笑氣,頻繁使用笑氣確實在醫(yī)學上可以被稱作濫用藥物,某種程度上來講,他的確在做違法的事。可他是不得已,并且也沒有上癮,埃德蒙多完全可以離開笑氣并且不受任何影響。 他無話可講。 萊昂納多看不下去了,他甩開德普的手走出去擋在了埃德蒙多身前,“你太咄咄逼人了,菲尼克斯,他不想再說這件事了你看不出來嗎?”他說,“在我看你這些證據(jù)真的很牽強,而且他的辦公室是他的隱私,即使是警察來了也要有搜查令才行。你不能仗著他喜歡你就這么逼他,那不公平。” “我沒再跟你說話,里奧,你讓開。”瑞凡的語氣很是柔和,他看出埃德蒙多的不自在,心里也明白了個大概,“我和都都認識7年了,我知道他在撒謊時的反應(yīng)。如果那辦公室里真的什么也沒有,你覺得以他的性格會不會強迫我到辦公室去搜查個遍,然后用最高調(diào)的方式宣告世界他是對的我是錯的?但現(xiàn)在呢——別躲在他身后,都都,出來,你什么時候變成這么怯懦的人了。” 埃德蒙多沒動,他站在那兒低著頭,仍沒有放棄想一個好借口出來。真見鬼,他現(xiàn)在就需要一個律師,如果迪馬特在這里肯定能幫忙想一個無與倫比的借口出來。萊昂納多動搖了,但他還是擋在埃德蒙多身前。德普從旁邊走了出來,他站到了瑞凡身邊。幾個人立場明顯。 瑞凡嘆了口氣,“你就這么犟著吧,都都。我要打給安德森。”他說,“等安德森來了你跟他解釋。” 安德森是埃德蒙多的痛點,沒等瑞凡起身去找電話,埃德蒙多跑了,但不是向外跑,他快速沖去了二樓的浴室,鎖上門,打開水龍頭,然后一屁股坐進浴缸里。幾人跟著他上來,包括店主喬納森也來到門口,他們邊拍打著上鎖的房門邊小心翼翼地勸說埃德蒙多不要做傻事。 “真要命,早知道他會跑到這兒來我就應(yīng)該把那和刀片收起來。”喬納森很無奈地對著空氣揮了下拳頭,然后他擠過去貼在門上說道:“別做任何會讓你和我們后悔的傻事,埃德蒙多,聽到?jīng)]有!” 浴室里水聲一片,根本聽不清任何人聲。 “現(xiàn)在怎么辦?”德普問,“要不要叫警察來?” 瑞凡搖頭,第一個反對這想法。“都都不會做那種事的,這點我相信他。”他說,“或許他一時糊涂做錯了事,想要用藥物麻痹自己,但在這種事上他不會的。” 雖然很不想說,但萊昂納多同意瑞凡的看法,他認識的埃德蒙多雖然遠稱不上是個樂觀者,但也絕對不是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人。他在乎他的情人們,也在乎安德森,更在乎他講述給世人的故事。 “打給安德森,”瑞凡說,“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埃德蒙多坐在濕乎乎的浴缸里,眼神疲憊,他的白發(fā)都被打濕,乖巧地貼在臉頰上,浴缸里水越來越多,濺起的水珠也越來越高,它們掛在了他的睫毛上,然后隨著睫毛的顫抖,一部分來到他臉頰上,另一部分重新滴落在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