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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多心里盤算著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然后晃著里面的冰塊來到窗邊, 借著月光漫無目的地在莊園的院子里來回掃視, 書房的視線是最開闊的。 對他來說推遲上映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與卡梅隆的《泰坦尼克號》同臺競爭, 而且競爭對手可能還不只有他們,瑞凡的《洛城機密》和《冰血暴》也會在97年上映, 加上馬特和本的《心靈捕手》, 說不定這又會是神仙打架的一屆。 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埃德蒙多回頭看過去,那人已經打開房門走了進來。那是萊昂納多,他已經受夠了見鬼的冷處理, 堅決要上門來討個說法。然而當他氣沖沖地和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對上, 心里的憤怒又變成了委屈。他盯著埃德蒙多首先對他陳述了事實:“門口的警衛告訴我你不在房間里。” “嗯哼, 是我讓他們這么說的。”埃德蒙多懶洋洋地靠在了墻上, 他小口喝著威士忌問道:“我不在家, 你為什么還堅持要進來?” “如果我不進來查看不久被你騙了嗎,事實證明堅持是對的。”萊昂納多回答,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帶有什么情緒,“下次如果你不想見我就通知警衛不要讓我進來,不然我還是會這么做。” 沒想到埃德蒙多聽到他的回答竟然笑起來,他離開墻面,輕飄飄地向萊昂納多走去。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軟下來,不再像剛剛那樣冷漠地好像在談生意。 “你在跟我鬧脾氣嗎,親愛的?”他親切的幫萊昂納多整理了衣領,然后在他臉頰上輕吻,“我怎么會不讓你進來呢,莊園里還留有你的房間——等等,難道那不正是我的房間嗎。相信我,如果我不想見你那房間從一開始就不會存在。” 萊昂納多不清楚這究竟算不算主動和好,于是他繼續冷著臉一言不發。埃德蒙多帶他進來,然后分開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并叫來傭人給他倒上咖啡,儼然一副要談重要的事的架勢。 “所以你是要打算放棄我,把我趕走的意思嗎?”萊昂納多喝了口咖啡問,那咖啡是意大利的口味,苦澀地讓他直吐舌頭。“你不能那么做,你說過的,直到2016年之前你都會愛我,這是你的原話。” 埃德蒙多半瞇起眼睛微笑著看他,“誰告訴你我要放棄你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電影的事。”他說著用食指在酒杯口畫圈,“如果你在意的還是上次那事,那么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可以翻篇了。” “翻篇了?”萊昂納多重復了一遍,然后擰緊眉毛,“你是說你拒絕了?” “當然不是,你都沒走完流程,怎么能算作拒絕,你說對不對。”埃德蒙多攤手,露出有些古怪的笑容,“而且那的確是真的,直到2016年之前我都會愛你,所以你不用擔心。” 萊昂納多心里有什么懸著的東西被放了下來,但同時下來的,還有失落。他把變得溫熱的咖啡一口氣喝掉,等苦澀的感覺過去,香醇的味道才逐漸占據了他的整個口腔。他的心情明朗起來。 “好,我記住了。”他放松下來靠在沙發上,然后擺出一副得勢后立刻不講理的可愛嘴臉,“但你今天原本是不想見我的,我覺得我至少應該值得一個道歉還有補償。” “先前不見你是我的錯,但那是因為最近我事情比較多,沒能顧得上。我擔心你會埋怨我,所以才不接你電話也不想見你。”埃德蒙多對他解釋道,這里面真假摻半,“但現在好了,等《控方證人》上映后我就沒那么事情要辦,到時候我會補償你的,寶貝。” 萊昂納多拒絕談判。“那太久了,我現在就要。”他強硬地說,同時悄悄觀察埃德蒙多的反應。 埃德蒙多輕笑,沒表現出抗拒。“可以,我答應你。”他起身從辦工桌上拿了分文件回來,這次他沒有回到自己的獨立沙發上去,而是直接坐在了萊昂納多大腿上,順便窩進他懷里,“但在那之前,我們要先來說說你今年檔期的問題——下半年什么時候可以空出來?” 人已經坐在懷里了,這可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承諾來的更真實,萊昂納多因此失去了判斷力,他完全沒有了來時的冷靜,再次被埃德蒙多牽著鼻走。 他測過來親了他的臉頰:“只要你想,任何時候都可以。” …… 與此同時,正在為如何搞錢而焦頭爛額的愛德華-弗朗在自家老宅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那是個留著黑色長發的高貴男人,他曾在埃德蒙多的莊園見過對方,并且他知道埃德蒙多稱他為顧問。男人對他很是恭敬的做了自我介紹,于是他把男人請了進來,他們在餐桌附近坐下。 “我不知道我這里能有什么你感興趣的東西,說吧,想讓我做什么?”弗朗直接發問,他不打算跟著對方的節奏走,“但我不是做慈善的,你最好也有我需要的東西。” 路西對弗朗的小伎倆沒興趣,他問:“說說看你需要什么,或許我可以滿足你。” “你連我最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就來找我做交易?我不認為我可以信任你,你可以走了顧問先生。”弗朗冷冷地回答。 話是這么說,但房屋的主人并沒有起身開門送客的意思,也就是這時惡魔才肯睜眼看他,愛德華-弗朗遠比他想象的更有野心一點。 他們在餐桌旁打量對方,空氣凝固了幾秒,隨后路西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我能幫你得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