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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努-里維斯皺皺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回去了?” “不。” 他有他的原則,不能因為一個愚蠢的行為就被打破,埃德蒙多對瑞凡的遭遇很難過,但仔細想想看,如果瑞凡他能控制住自己,或者在第一次毒癮發作的時候就向他尋求幫助,那現在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他必須記住這個教訓。”埃德蒙多揚了揚下巴補充道,“我能救他一次,兩次,但我不能永遠都在他需要的時候救他。” 然而基努不理解,他只覺得埃德蒙多冷血。 “他不需要什么專業醫生專業護理,如果他需要,我會送他去醫院,他需要的是你。”他帶著失望的眼神看向埃德蒙多,“他想要你原諒他,他愛你,所以才這樣做,你難道連去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嗎?” “你也想我原諒你,你也愛我,可是你沒有自虐。”埃德蒙多簡單回答道,他不想解釋更多,“我愛你們,但有時候這很復雜。” 說完他帶基努去了辦公室,并用那里的電話通知了管家,放下電話后,他抱起雙臂重新看向基努。 “我說真的,他需要的是醫生。不去看他不是因為我冷血,或者把工作看得比他還重,我只是不認為這對他的恢復有幫助。” “我無論如何也勸不動你了,是不是。”基努輕聲說,“我不明白,埃德蒙多,你拒絕和我回去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他少見的叫了埃德蒙多的全名。 “或許你和瑞凡之間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仍然關心他,他也仍然把你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基努補充道。 埃德蒙多沉默了一會兒,下意識抬手卷著耳邊的發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該回去了,Kiki。”他開口,“我希望你記住,你不是外人,瑞凡同樣把你看得很重要,我也是。” …… 基努走后,埃德蒙多少見的憂郁了起來,他看向他的辦公桌桌面,上面有兩個相框,分別是他和安德森,還有和瑞凡以及基努的合影。 白發的青年導演換了個姿勢放空自己,他將辦公椅往后放,雙手枕在腦后半躺在上面,雙腿翹到桌面上。 但就在他剛好閉上眼睛的時候,萊昂納多敲門走了進來。 “你確定不去看看嗎,菲尼克斯好像很嚴重。”他說道,“只是一下午和一晚上,耽誤不了太久的進度,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最多還有一周就能結束。” 埃德蒙多沒有回答他:“你什么時候開始關心這些了。” “沒有為什么,瑞凡-菲尼克斯是我很喜歡的前輩,在演技方面我有很多要向他學習的地方。”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看來我想多了。”埃德蒙多最后開了個玩笑,接著他微微低頭,正色道:“如果我想去看他隨時都能,但這很復雜。” “他是你朋友,不是嗎,而朋友的意義就在于在彼此糟糕的時候陪在身邊。”萊昂納多嘗試開導埃德蒙多,這事無關情愛,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菲尼克斯能好起來,“之前我傷到過一次膝蓋,托比一直陪著我,直到我痊愈。” “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埃德蒙多蹙眉吹了吹額前的頭發說,“瑞凡的問題要嚴重的多,我希望他能徹底戒掉,但我從來沒見過成功戒毒的人,從來沒有。所以——里奧你說,那些見鬼的藥片為什么能存在,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這是個好問題,但恐怕沒人知道答案。或許是有太多生活不如意的人,有需求,就有供應。”萊昂納多展現出了超出他年齡的成熟,他坐在單人沙發上,試著讓話題不那么沉重:“在好萊塢有大把這樣的人在,想躲是躲不開的。曾有人向我推薦它們,我拒絕了,他們不會告訴你那東西的害處,只會告訴你能讓你忘記所有煩惱。” 埃德蒙多放下腿起身,贊同地點點頭,他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也有人向我推薦過藥片,在我來了美國之后,但我在里約就已經見識過那玩意的可怕了,我是說——我mama曾經用我換了兩袋白||粉,那毒||販把我帶去了工廠,讓我站在外面給他們通風報信,看到有警察就開槍,來不及的時候就跑過去抱住警察的大腿,給他們爭取逃跑時間。” “就像你電影《我出生長大的地方》里那個黑人男孩的經歷。” “是的,那就是我的真實經歷。”埃德蒙多示意讓萊昂納多看桌面上的照片,那上面是他和安德森的合影,他手里還拿著把槍:“這就是我逃跑的第二天和安德森照的,槍是我從毒窩里透出來的,所以我怕活不過幾天,拍張照片給他留做紀念。不過幸好后來那據點出了叛徒,警察把他們全部帶走,也就沒人在乎我了。” 埃德蒙多是個導演,最擅長講故事,萊昂納多聽著聽著就進入到了那段記憶當中。 “后來呢?”他問,“后來怎么樣?” “后來我mama還想把我賣去紅燈區,結果在那之前她邊嗑藥邊接客,死在床上了。我把那槍賣掉給她買了塊墓地,找人借錢給她買了花,還按照她說的,選了她最美的照片印上去。”埃德蒙多說著淡淡地笑起來:“我已經有5、6年沒回去了,那墓地管理員據說因為心臟病去世,也不知道那一片現在怎么樣了,或許變成了高爾夫球場也說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