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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這條美麗的毒蛇!萊昂納多暗罵了一句,選擇接過草莓派。 有那么一瞬間他分不清腦子里浮現的香氣到底是來源于草莓派還是和他只有一拳距離的埃德蒙多。 萊昂納多更唾棄自己了。 …… 不久后,草莓派被消滅干凈,瑞凡和基努要去巴黎市中心游玩,埃德蒙多送他們到了門口,并看著他們上了那輛全黑色的漂亮摩托車。 “我都忘了問,你從哪兒弄來輛這么棒的摩托車,現買的嗎?”埃德蒙多伸手摸了摸儀表盤,“這美人看上去造價不菲,基努,你這是賺了錢就花。” 基努把頭盔上的遮風板推上去,笑瞇瞇地看向埃德蒙多。 “不,不是現買的,這車甚至不是我的。”他愉快地說道,“這寶貝是從你車庫里發現的,鑰匙就在上面,管家說是你老爸生前買的,他以為你會喜歡。” “我確實喜歡,但不像你那么癡迷。”埃德蒙多聳了聳肩,“那既然這樣,這美人就送給你了,好好對她。并且記得小心,她可不慢。” “就知道你最棒了,都都!”基努拉過埃德蒙多的手腕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 “行了,別黏黏糊糊。”瑞凡突然開口,他看過去,“我想你忘了點什么事,都都——” 埃德蒙多從基努懷里出來,然后在瑞凡嘴角輕吻了一下。 “離別吻,我可沒忘。”他調侃道,“順便,現在是你在黏黏糊糊了。” “這是差別對待!為什么只有你有離別吻,我也要!”基努開玩笑般的嗆道,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埃德蒙多真的也給了他一個,于是他重新戴上頭盔,并把遮光板放了下來。 “這不公平,他得到了一臺摩托車還有一個離別吻。”瑞凡拉住埃德蒙多的衣領,“我還要更多。” “真的嗎,小鳳凰,你沒得到嗎?”埃德蒙多隨著他的力道靠過去,在瑞凡耳邊輕聲問:“如果把前兩天的事算上,那基努也要喊不公平了,你會怎么辦?” 在瑞凡愣神的時候,埃德蒙多迅速在對方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后像牛仔那樣拍了下摩托車的尾部,車子飛快的沖了出去,帶著那兩個臉頰同樣紅的像西紅柿的家伙。 埃德蒙多看著他們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眼神,然而當他轉過身準備回到片場的時候,他發現不遠處圍著幾個工作人員。 “怎么了?”他看過去問道,“機器出故障了還是制片人又打電話了?” “不,”為首的那個搖頭,“我們只是在討論你。” “討論我?” “對。你是在和他們中的哪個談戀愛?”為首的那個又問,“求你一定說是黑發的那個,我在他身上壓了50歐。” 埃德蒙多挑了挑眉。 “很遺憾的告訴你,都沒有。”他說著奇怪的看了眾人一眼,“怎么著,只有談戀愛才能親吻嗎,誰規定的。” 說完,他瀟灑地擺擺手,回到了片場里。 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 “那——誰贏了?” “都沒有,沒人猜到這個。” “對,我們都知道埃德蒙多是個heartthrob(萬人迷),但我們不知道的是,他已經達到了最高境界。” “那我們下一個賭什么?” “讓我想想——就賭劇組里的那金發小子什么時候會跟他滾到一起去吧。” …… 埃德蒙多在劇組待了3天,這3天一直不停地修改劇本,增加或者刪減片段。不管他重生這件事有多么離奇,多么不像真的,他腦子里確實有完全不同于目前的記憶,而那些記憶包含著經歷,它們讓他對劇本做出了不同的解讀。 但不是每一處的修改都是完美的,總有些地方沒有它的道理。 比如現在—— “我想結尾處還是原來的版本最好,在蘭波死后,魏爾倫懷念他,愛他,因此才會讀他的詩,才會在幻覺中和他對念,這一段并不多余。”萊昂納多拿著劇本找到了他,“我們已經拍完了那部分,我去看了,如果沒有那段旁白,那么最好也把我的鏡頭去掉,這不是任性,我只是覺得這樣的處理會更好。” 埃德蒙多看了他幾眼,隨后拿出筆在劇本上畫起了草圖。 “你記得那段詩是什么樣的嗎,給我讀一遍。”他把分鏡畫了出來,“我不是個獨|裁者,讓我們看看到底合不合適。” 萊昂納多看向埃德蒙多畫的草圖,他下意識湊過去。 “這里,不對,畫面上我沒有那么大,在回憶里景色更多些。”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和埃德蒙多距離很近,近到能看清對方皮膚上可愛的雀斑和長而卷翹的睫毛。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拉開距離。 埃德蒙多卻沒有他那樣的顧慮,白發導演的注意從始至終都在劇情和畫面的安排上,他認真的考慮著萊昂納多的建議。 “旁白,念一遍。”他頭也不抬地說道。 [自從他死后,我日日夜夜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我巨大而光耀的罪 我們一直很快樂 always …… 我終于找到了 什么 永恒 在太陽與大海交融 (選自電影《心之全蝕》)] “With the sea——”埃德蒙多將詩的最后一句重復品味了一遍,隨后他看向萊昂納多,“你是對的,我不該把它去掉,它一點也不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