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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苦惱的時候,埃德蒙多卻和飛機上的別人調起了情。 瑞凡眼睜睜的看著那名高大英俊的空少獲得了都都的喜愛,并且兩人一起走進了機艙后面的空間。 在他的想象中,埃德蒙多帶著一貫輕佻地笑拂開他的手,意味不明的起來,那幻影好像在對他說—— “哦,抱歉,我的小鳳凰,你得知道,人是會變的。” …… 都都,我該拿你怎么辦? 瑞凡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克制,他曾經以為自己會把感情藏一輩子,只要埃德蒙多不發現怎么都好,可是——現在看來,他簡直是傻透了。 可還沒過去5分鐘,埃德蒙多帶著一張臭臉回來了,趕在瑞凡開口詢問之前,他伸出一根手指制止對方的問題。 “等到了法國,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個老師來教教我,老天爺,男人跟男人做怎么那么麻煩。” 瑞凡聽著埃德蒙多的嘟囔眉毛抖了抖,十幾秒后他意識到了埃德蒙多在后面發生了什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聲笑惹惱了埃德蒙多,他瞪了瑞凡一眼。 “怎么著,我后面還是個處|男這件事對你來說很好笑嗎,小鳳凰?” “不,沒有,都都,我沒那個意思。”瑞凡忍不住自己快要翹到天上去的嘴角,“我很高興你在同性的性|事上是個處|男,真的。” 埃德蒙多:“?” 第6章 到時候可別反悔 埃德蒙多的煩惱在下了飛機后消散地無影無蹤,原因很簡單,波拿巴家族在他們的私人機場里擺了個很大的陣仗迎接他,兩邊排滿了各種豪車,并且每輛車都配有司機。他挑了個外形最佳的上了車,空間很大,下面放了個金屬的酒架,埃德蒙多從里面抽出一瓶紅酒打開,給他和瑞凡一人倒了一杯。 “這才是生活。”他感嘆道,轎車啟動,緩緩向目的地開去,埃德蒙多放下酒杯,用手肘磕了磕瑞凡,“為了以后都有這樣的生活,你得教教我怎么演好一場哭戲,瑞凡。” “什么意思?”瑞凡扭頭看他不解地問,“為什么要——” “我要繼承遺產有個前提,那就是讓我父親在臨終前感到釋然,我要讓他知道我曾經恨他但現在我原諒了他,這樣他才可以安心的去見上帝。”埃德蒙多解釋說,“我是個導演,我明白該表現出什么樣的情緒,但你才是演員,我需要你幫我把它演好。” 瑞凡點點頭。 “可我對哭戲不是很有經驗,我沒怎么拍過符合你感情要求的鏡頭……不過我確實可以告訴你幾個比較實用的方法。”他整了整袖口說道,“首先,你不要刻意的想著哭,試著去代入環境,感受那種情緒。” “那恐怕不行,我對那老頭一點感情都沒有,沒辦法代入。”埃德蒙多聳聳肩,“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嗎。” “有,但是——在拍攝時我偶爾會提前察覺到自己沒有那種情緒,我會用角色的口吻給自己寫一封信,當天開拍前拿出來讀一讀,很有效果。” “你看我像是有時間給自己寫信嗎?”埃德蒙多給了身邊人一個假笑,“幫幫忙,瑞凡,按照你這么說我不如下車去買個洋蔥,到時候拿出來用一用。” “我在試著幫你,都都,但時間太短了,非要說的話,洋蔥是個不錯的方法。”瑞凡認真地說道,“最后我知道的,你可以想想曾經讓你傷心難過的事,讓自己重新回到那個感情氛圍當中。” 聽瑞凡說完,埃德蒙多沉默了,隨后露出那種少見的傷感表情。 “確實有那么一件事,每次想到它都會讓我難過到想死,那種所有內臟都縮在一起想要嘔吐的感覺。”他盯著面前的空酒杯恍惚道,“我做過一個好長的夢,有40年那么長,我夢見你死了,就死在毒蛇屋。” 瑞凡沒想到埃德蒙多的傷心事會是這個,他復雜地看過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我是個混蛋,你在遭受痛苦的時候我在開派對,等我再見到你,你已經是一具尸體了。他們把你收拾得整整齊齊,穿上西裝放進了棺材,我和基努一起去參加了葬禮,但我沒帶白玫瑰,而是帶了朵紅玫瑰,因為我不相信你真的死了,還喝的醉醺醺的,所以他們把我趕出去了,等你的棺材被下葬,所有人都走了,我才被允許去你的墓碑那里看上一眼——” 埃德蒙多語氣很平常,就像是講述一件發生過了的事情那樣,但就是這樣才最讓人心疼,瑞凡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進懷里。 “我就在這兒,都都,我沒死。”他在他耳邊說道,“你不要害怕,我還好好的在你面前,是你救了我,記得嗎?” 接著瑞凡捧起埃德蒙多的臉,把他白色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讓他聆聽真切的心跳聲,瑞凡用這種方式告訴他那個夢不是真的,他就在這兒,在他面前。 大概10分鐘后,埃德蒙多終于緩了過來,他從瑞凡的手臂中央退出來,并把糟糕的情緒一直保持到了他們抵達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座莊園,宏偉程度堪比凡爾賽宮,從進大門起到繞過花園,最后再將車開進車庫,足足用了一刻鐘。花園面積大的出奇,滿是精心打理過的花朵,還有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當然,在那上面走起來一定不怎么舒服,不過確實好看。 下車后他們跟著早就等在那里的管家去見了律師,律師確認了埃德蒙多的身份,接著又進行了漫長的遺囑確認環節,瑞凡全程陪在他身邊,也不知道是剛剛車上的方法起了作用還是他真的深陷痛苦的回憶當中,他的臉色幾乎和頭發一樣蒼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