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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這樣,當他好不容易想要像個普通人那樣好好活下去的時候,一切就又開始變了。 小時候他以為能mama一起逃走,可是mama卻被他害死了,后來他想在國外過上新的人生,但是那個人渣不允許,最后他終于毀掉了公司,結果還是被那個人渣和某個弟弟一起殺死。 他憑什么會認為穿書重生是上天給他的恩賜呢? 這明明是一個惡劣無比的玩笑,成功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人生究竟有多悲哀,看來他就不配好好活著啊,安久嘲諷地想著,隨便吧,他認命還不行嗎。 “老大,怎么辦,咱們真要死在這里了!”綁匪也急了,他們接這趟活是為了賺錢,怎么突然就得把命搭上了? 但是領頭的也煩,他自己的小命也不保,哪有空安撫手下的情緒。 早就知道這種來錢快還簡單的活肯定有問題,可惜當時利欲熏心,現在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媽的……”他無力地罵了一句,頹敗又絕望地蹲了下去,“這都什么事啊。” “砰!” 安久聽見門外有什么東西倒下的聲音,大概是被燒斷的柱子之類的吧,他不太感興趣地想著。 但是那聲音還在繼續,越來越清晰,思維已經不太清晰的安久聽見了,有人在外面踹門,而且這個踹門的力度和聲音,好耳熟啊…… 單柏寧撕了自己的袖子捂住口鼻,兩三下踹開了緊閉的房間門,堵在門后的綁匪頭頭也被踹飛了。 被踹飛的那人馬上反應過來門開了,完全顧不上糾結單柏寧是哪里冒出來的,趕緊往外邊沖過去,他的兩個手下也跟著跑了。 單柏寧知道他們是綁匪,但現在比起抓人,還是安久的安危比較重要。 “欸,居然是家主大人來救我啊。”安久眼睛和嗓子都被熏得很痛,但勉強還能分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哈哈,受寵若驚啊~” “別鬧,現在很危險。”單柏寧把捂住口鼻的手松開,袖子塞在口袋里,把綁著安久的繩子解開,眼見安久的左手無力地垂下,他皺眉,“你的手……” “你等等,”安久有氣無力地開口,聲音都被熏啞了,“出去說行不,要是你再不帶我出去,咱倆連命都要沒了。” 單柏寧拿出半瓶水,又撕下自己另一邊的袖子,淋濕后遞給安久:“堵住嘴和鼻子,我背你出去。” “嗯。”安久這輩子都沒這么乖巧過,單柏寧說什么他都照著做,乖乖趴在對方背上被背著走。 被單柏寧背在著往外逃時,四周時不時就有被燒斷的吊燈一類的裝飾或者房梁墻板砸下來。 安久以為自己有很多問題想問他,比如他是怎么找過來的,比如是突然瞎了嗎闖進火場,比如知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被誰拖累才這么慘,再比如…… 但是安久他什么都沒說,四周都是火光,也很熱,他能感覺到單柏寧背后都被汗浸濕了,背著他一個大男人在火場里跑,肯定累死了吧。 “安久?”單柏寧沒感覺到安久的動作,還以為他昏過去了,“別睡,捂住嘴和鼻子,我馬上帶你出去。” “好……”明明逃出生天應該激動的,但安久卻詭異地平靜極了,他有點茫然。 不用死了,他不該很高興嗎,不管是笑還是哭都是正常的。 可他現在真的什么感覺也沒有,從聽見單柏寧的聲音開始,不甘,恐懼,絕望……全部都不見了,整個人變得空蕩蕩、輕飄飄的,好奇怪。 著火的鬼屋外面,消防車和警車還有救護車都趕到了,之前跑出來的綁匪都已經被守在外面的警察制服了。 單薇也從助理那里打聽到了單柏寧在哪兒,但她剛趕到就聽到司機在和消防員說單柏寧已經闖了進去。 “你怎么沒勸勸那個死孩子啊!”看見鬼屋里冒出的滾滾濃煙,單薇死死握著胸口的玉佩念念有詞,聽聲音似乎是在求哪路神仙保佑安久和單柏寧平安無事。 司機也很冤,他有機會當然想攔住單柏寧啊,那可是給他發工資的老板,要是出了事他上哪兒找待遇這么好的工作去? 但是單柏寧一看見著火的鬼屋,從車上拿了一瓶沒拆封的純凈水就沖了進去,這誰攔得住啊。 “消防員小哥,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外甥啊!”單薇揪著一個守在外面的文職的衣角,“他們還在里面沒出來。” “我們會盡力……”文職看了眼火情,整個鬼屋都被包了層易燃的木板,這么大的消防隱患,當初這玩意兒是怎么通過檢查的? “醫生!快點讓醫生過來!”剛才進去滅火的消防員護送著兩個人從還冒著滾滾濃煙的鬼屋里出來,兩個人身上都被煙熏得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這里有人受傷了!”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過來,單柏寧小心地繞過安久無力地垂落著的左手,一邊還冷靜地向醫生解釋安久的狀態:“他的手傷得很重,還在里面被煙嗆了了很久,好像已經不太清醒了。” “我沒有不清醒……”安久矢口否認,捂住口鼻從火場逃出來他的思維就清楚多了,最多是被疼得反應有點兒慢,怎么就成了不太清醒? “好,沒有不清醒。”單柏寧順著他的意哄了兩句,又轉而問醫生,“醫生,他現在這樣沒事吧?” “這個得去醫院做檢查。”醫生也不敢隨便斷定病人的狀態,“不過你最好也跟著去醫院檢查一下。”單柏寧為了找安久,也在火場里待了不短的時間,誰知道有沒有出什么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