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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打開,單柏寧面無表情地看著被嚇得面無人色的宋安,似乎是覺得看多了傷眼,馬上又將視線轉回安久身上。 “怎么這么冒失,他們動手怎么辦?”他有些不悅,安久太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了。 “我聽見警車的聲音了。”安久反駁,在單柏寧懷疑和疑惑的目光下解釋,“警車的聲音和普通車子不太一樣,而且離報警都這么久了,警察也該到了。” 正打算來問話的一位警察:…… 他們也想早點到的,但是半路堵車了啊喂! “您好,請問是需要我們協助的嗎?”安久余光瞟到了那位警察,臉上又掛上了對外的公式化笑容,“車主是后面這位,被威脅人身安全的是我和車里另一位,飯店里有個服務生被他們打傷送醫院去了。” “謝謝配合。”警察也忍不住打量了面前這個好看的青年,他怎么會惹上那群看起來就不像什么好人的混混呢,“幾位先和我們回去警局,不會耽誤各位的時間。” 當事人這么配合,警察的態度也很溫和,與另一邊截然相反。 “放開我!”剛才還滿臉囂張的宋安慌了,拼命掙扎,“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他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為什么,單柏寧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剛才居然讓人砸了單柏寧的車…… 怎么辦,單柏寧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就算他爸也不敢和單柏寧正面對上,要是落在對方手里的話,他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他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但是警察們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人按住了。 “您好。”單柏寧除了剛開始外就沒再開口,警察直覺這人不太好惹,但為了調查他還是上前,“如果方便的話,能請您一起去錄個口供嗎?” 他們以前也遇見過這種看上去就像成功人士的,自稱太忙拒絕協助辦案后又嫌棄他們沒效率。 但單柏寧卻很好說話地點點頭:“我會配合各位的工作,不過有件事我想先問清楚。” “什么問題?”只要愿意配合,其他都不是問題。 “如果我拒絕賠償和調解的話。”單柏寧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宋安,但這也不妨礙他嚇唬對方,“他大概要蹲幾年牢?” 宋安本來就沒什么血色的臉更白了,他怒吼出聲:“單柏寧你別太過分了,股份是你媽那個蠢娘們自愿給我爸的,拿我替你弟弟也是她點頭同意的,你報復我算什么本事!” 單柏寧這才抬眼,輕嗤一聲后開口:“我樂意。” 語氣和他平時沒什么差別,似乎毫無情緒波動。 安久心情復雜,單柏寧這個說話方式真特么熟悉,至少他剛認識對方的時候,單柏寧從不用這種方式欺負人。 于是他拍拍單柏寧的肩膀,迎著單家主不解的目光嘆了口氣:“近墨者黑啊。” “你能把你那副得意的樣子收收再這么說嗎?”單柏寧挑眉,實在是安久的狐貍尾巴翹得太高,他看不下去,硬是把它往下拽了拽。 宋安見這兩人熟稔的態度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可置信地死盯著安久:“你是安久?” 難怪白路和他關系很好的樣子,可他爸媽不是說安久是個不起眼的土包子嗎? “是啊。”安久點頭,然后皺起眉,“宋少不會是不敢記柏寧的仇,所以打算把鍋全丟給我,然后趁柏寧不注意的時候報復我吧?” 宋安喉嚨一梗,他確實就是這么打算的,惹不起單柏寧他還惹不起安家的一個棄子嗎。 “他敢?”單柏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宋安條件反射地低下頭不敢和對方對視。 單柏寧意有所指地開口:“誰敢動單家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被押上警車的宋安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放屁,他當初假裝成單蘭安的時候單柏寧還不是成天對他愛答不理,這話說出來只不過是為了找個由頭針對他罷了。 …… 被砸了車的單柏寧,被追了半條街的安久和白路,以及飯店的相關工作人員,都作為當事人被叫去警局做了筆錄。 單柏寧沒什么好說的,他只是坐在車上任由宋安他們砸了自己的車,而安久和白路也沒有真的受什么傷。 但被打的侍者被送到醫院檢查,醫生說宋安那一腳直接把人家踢得腹腔臟器損傷,必須馬上手術。 這和他們沒什么關系,但做完筆錄從警局出來后,單柏寧還是給自己助理打了個電話。 “家主大人真是大好人。”安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是想挖苦那么一句。 “你想多了。”單柏寧面對安久的挖苦,非常淡定地回應,“如果我不管的話,宋松多半會讓人去封口,既然這次被我撞見了,要是不讓宋安不脫層皮的話,我就不姓單。” 人是宋安傷的,要賠也該是宋松賠,關他什么事? 單柏寧真不是什么大善人,否則也不可能守住單氏,還能成天幫自己家里那群豬隊友收拾爛攤子。 司機回去把單柏寧車庫里另一輛車開了過來,上車時單柏寧下意識幫他打開車門,左手也墊在車門頂上,防止安久撞到頭。 正在想別的事的安久也沒發覺不對:“那宋松不會找上門嗎,畢竟那可是他的寶貝兒子。” “那算他厲害,肺癌晚期還能下床。”單柏寧覺得說不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