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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累了嗎?”單柏寧察覺到自己“愛人”不甚明顯的疲憊。 要是平時他也不愿意和這么多人客套,但這些人見今天單柏寧心情似乎不錯,紛紛上前想要混個臉熟,他也不好全部拒絕。 好機會! 內心處于爆發邊緣的安久搖搖頭,聲音因為困意顯得有些軟:“我沒關系……” 話音未落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微泛紅,桃花眸中一片瀲滟,一副累極了卻不愿意給人添麻煩發樣子讓人忍不住心軟。 “抱歉,單某還有事,下次有機會再和各位聊。”單柏寧也早煩了,迅速接住安久遞的臺階。 其他人也都識趣,單家主明顯在是顧著已經累了的安少爺,要是惹得對方不快的話反而得罪。 不過他們原本還以為安少爺在單家只能當個隱形人,但單家主對安少爺的態度似乎不錯? 果然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啊,有人忍不住多看了那個美得如同盛放的玫瑰般的年輕男人幾眼,心中小鹿亂撞,卻在他身邊那人看似沉靜的目光下被迫冷靜下來。 差點忘了,這朵玫瑰已經有主了,還是他們惹不起的主…… 終于解脫了。 安久是真的累了,一上車就癱成了咸魚,但單柏寧卻仍然坐姿筆挺。 “家主大人體力真好。”安久真情實感地贊美了一句。 “你的演技也不錯。”單柏寧想起剛才安久剛才那副又乖又困惹人憐愛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怎么……” 怎么學的?小時候見多了就會了唄。 不過安久并不打算和單柏寧解釋,反而單柏寧的方向湊過去,仰起頭一臉單純地問:“什么演戲啊,像這樣嗎?” 安久故意撒嬌時喜歡刻意把語調上揚,說話時聲音仿佛帶了鉤子,又像是片羽毛輕柔地拂過,聽得人心尖泛起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感。 但單柏寧卻對此毫無反應,寬大的右手按在安久額頭,阻止他繼續接近,另一只手掩唇,輕咳了聲說:“不想說就算了。” 這個反應略平淡啊,安久不覺得是自己的魅力不夠,他嚴肅地問單柏寧 :“你是不是喜歡女人?” 單柏寧:“你還記得我們剛辦了婚禮嗎?” 這下安久的表情更嚴肅了:“直裝gay不好。” 家主大人無奈:“我喜歡男人,謝謝。”為什么安久突然開始糾結他的性取向了? 聽到他的回答后,安久面無表情地拍開單柏寧抵著自己額頭的手指,往后一倒,繼續咸魚癱。 車里的氣氛尷尬了起來,于是單柏寧主動開口:“接下來去民政局把結婚證辦了。” 安久聞言只是懶懶地抬起眼皮,語氣不冷不熱:“哦,我證件都在安家,你們應該帶來了吧?” 然后繼續躺。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有啊。”安久稍微坐端正了一點兒,和自己利益相關的事他還是很嚴謹的,“我不用和你家里人相處吧,還有,既然都不是自愿結婚,婚后我應該不需要履行伴侶義務?” “伴侶義務不必。”兩人連感情基礎都沒有,他并不打算對安久做什么。 單柏寧本來就是打算先和聯姻對象解釋清楚,等到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后兩人就能和平分手,他也會做出相應補償。 “單家你那邊不用見,但那個老頭子可能避不開……” 就算是合作伙伴,安久也從來不肯有求于人,他從來都是手握籌碼的一邊,剛才繞了這么一大圈就是為了讓單柏寧先提出請求。 “和你結婚后得利的是安家,我可半毛錢沒撈著。”安久提醒他,“應該沒有義務幫你演戲吧?” 單柏寧敏銳地捕捉到了安久的算計,不過他也沒有戳穿,畢竟現在確實需要安久的配合。 “當然不會讓你白幫忙,作為報酬,婚內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 等的就是單家主這句話,安久剛才的瞌睡一掃而空,悄悄藏起背后看不見的狐貍尾巴,漂亮的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單家主記得說話算話。” “當然。”在單柏寧的示意下,副駕駛座上的助理將一份資料遞給安久。 “老頭子那邊的情況,你先看看?” 安久接過后翻了一遍,忍不住斜了眼單柏寧:“你家的情況還真復雜。” 單柏寧目前法律意義上的父親是他的繼父,而對方現在的妻子是單柏寧母親死后再娶的。 他的繼父多年前入贅單家,婚后還忽悠單母疏遠了自己的親兒子。 單母遺囑上明明白白寫著,在兒子婚前,自己所持有的股份都由丈夫代為管理,如果丈夫去世前單柏寧都未婚的話,股份則按照丈夫的遺囑分配。 “所以你才答應聯姻?”安久一邊繼續往后翻一邊問。 “對。”單柏寧嘆了口氣。 他自外公去世后接管了集團,這幾年來殫精竭慮才在群狼環伺下保住了家業,卻在一切步入正軌后被自己親媽捅了一刀。 除此之外就沒什么特別的了,安久看完后將資料還給單柏寧。 “所以你mama為了讓你給你繼父養老送終想了這一出?” 單母將單柏寧喜歡男人的事宣揚出去,那么為了拿到繼父手里的股份,他只能全力博得對方的好感。 但人算不如天算,同性可婚法案在去年施行,單母卻在兩年前車禍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無法修改遺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