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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安久漫不經心地回了對面一句。 但對方明顯不信他的話,“你又要作什么妖?” “不是啊。”從來都只有安久讓別人滾遠點兒的份,這位主角攻居然敢拿他當替身? “我只是突然發現,你壓根配不上我,搭理你簡直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他不講道理地忽略了被當成替身的其實是原主這件事。 安久的語氣和善:“所以,傻逼滾遠點,別礙眼。” 說完不等對方回答就掛了電話,躺回床上繼續睡。 只不過他還沒清靜幾秒,房門外又有奇怪的聲音響起,還有人在低聲交談。 安久本來沒打算管,但是過了許久聲音也沒停,他還是忍無可忍地打開門。 一個打扮得像道士還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正一手拿著桃木劍一手捏著符咒念念有詞,正要把符咒往他門上貼。 “你有病?”安久禮貌地向對方打招呼。 對方明顯沒想到安久會開門,咳嗽兩聲后收起劍和符咒,捻著自己的胡須,一副高人模樣般開口:“安夫人,貧道囑咐過你,施法時人是萬萬不能醒的……” 安夫人懊惱不已,她明明讓人在安久睡前喝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藥啊,這人怎么還是醒了。 “小,小久啊,你怎么醒了呢?” “你說呢?”安久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 “這……”安夫人目光在安久和大師之間逡巡,想要想出一個借口忽悠過去,“啊,對了,這不是你快和單家主訂婚了,媽就找了個大師想在你走之前給你祈福。” “這樣啊。”安久彎腰撿起旁邊掉落的一張符咒,抖了抖上面粘上的灰塵,“我還以為你覺得我被惡鬼附身了,想找個道士來驅邪。” 他的聽力敏銳遠超常人,剛才兩人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怎么會呢?”安夫人有些心虛。 “你們在鬧什么。”安如海剛起床就看見這一幕,覺得昨天同意妻子找大師驅邪的自己絕對是腦子出了問題,“琳娜。” 安夫人趕緊把自己找來的大師打發走。 對方不甘心生意泡湯,本想繼續忽悠,卻發現安久正盯著他,那眼神不帶惡意,可他卻覺得自己看到了傳說中披著美艷畫皮的惡鬼。 “大師”打了個寒顫,連裝模作樣的供桌都沒收就跑了。 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安久居然有些失望,他還以為這人真能看出他死過一次呢,果然是個騙子啊。 想想也是,小說本來就是都市戀愛題材,怎么會有鬼神的存在。 “咳咳。”安如海不打算反思自己的腦殘行為,“安久,星期六就是婚禮,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出席,你注意點兒,別給安家丟人。” 安久挑眉,“我還以為賣子求榮就很丟人了,原來你們不覺得嗎?” “其實你嫁給單家主是件好事。”在安如海認識里,安久現在只不過是稍微硬氣了一點兒,本質仍是那個沒見識的土包子,“單氏旗下還有一家娛樂公司,結婚后你想要演什么戲找單家主不就行了?” 安如海昨天晚上才知道那個老太婆已經死了,嚇得他趕緊在別墅周圍增加了保安。 他們這些年都是用那個老太婆威脅安久,現在她死了,安久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要是趁機逃婚,最后倒霉的可是他們安家。 “是嗎,那結婚那天我可要好好問清楚。”安久笑起來眼睛就像是兩彎月牙,無害又無辜,“就問單家主,‘我爸爸告訴我,想要什么資源都可以找你拿,這是不是真的?’” 傳聞中單柏寧狠戾果斷,區區一個聯姻對象怎么可能他另眼相看,如果現在這個身份還是原主的話,安如海這話根本是在叫他找死。 “你……”安如海就是隨口一忽悠,安久要真去求證那還得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補救,安久就關上了房門,確實是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安夫人害怕地拽住丈夫的袖子,安如海則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 等他們拿到錢應急后,安久就和安家沒關系了,就算真的干出什么蠢事也和他們無關。 被他們這么一折騰,安久的睡意也沒了。 但安家夫婦提到單家主,這讓安久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貌似連單家主長什么樣子都不清楚。 單家主不喜歡在公眾場合露面,安家夫婦有他照片的可能性也不大。 書中對他的描寫都是不茍言笑,不怒自威,冷酷果決之類看上去就很有大佬風范的詞匯。 安久按照這些形容詞腦補出了一個渾身王霸之氣還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 不過對方只比他大五歲,安久想了想,把“中年”去掉了。 這樣的結婚對象還算勉勉強強吧。 雖然有把握不會和對方發生任何實際關系,但他是個重度顏控,單家主長得很抱歉的話,安久擔心自己會當場逃婚…… 裝潢簡約的辦公室內,明明開著空調,助理卻滿頭大汗,不敢抬頭看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深邃俊美,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場讓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令人不敢造次。 “家主,這件事經手的人比較多……”他戰戰兢兢地試圖為自己解釋,誰能想到家主的車上居然被人動了手腳?如果沒被人發現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