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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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含之剛推開透明玻璃門,就有人圍上來。喬弦走在他身后,身影被擋去了大半,叫人看不清面容,但從她的角度能清楚看見前方的情況。 程靖白已經在大堂徘徊了半個小時了,手上拿著最新的合作方案,身邊圍著好幾個和他一樣焦急的股東。 今晨的會議異常重要,關系到公司未來十幾年的走向,但沉含之卻不打任何招呼遲到了十幾分鐘。現下這些等著的人都是和新案子關系最密切的股東,就盼著最早見到CEO。 程秘書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卻還要耐著性子安撫那些不停念叨的長輩。 靠著強硬手段將父親擠下去的年輕CEO,董事會里人人懼怕他,卻又都不服他,有些牢sao話不敢對著本人說就一股腦發泄在秘書身上,程靖白被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說的臉色都僵硬了幾分。 一看到沉含之推門進來,他就見了救星似的快走上去。 “沉總,昨天報道沉氏要負責人工島合作案后,股價單日上漲了3.78%,剛才我們接到了政府最新的……” 滔滔不絕的話語頓突然住了,目光陡然和上司身后的女人對上,他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下。 西裝革履的上司臉上還噙著淡淡的微笑,帶著溫度的視線因著一霎那的空白落在他身上,卻是刺骨的涼意。 程靖白腦中的一根神經猛烈跳動了下,背脊發麻,嘴比腦子先動,剛要吐出字眼,沉含之卻轉頭拉住夫人的手。 “要現在上去嗎?”他問得很溫柔,一貫沉穩的聲音仿若提琴般悅耳。 程靖白的目光隨著他落到喬弦臉上,莫名覺得她渾身有股冷漠氣質,就好像……就好像之前的沉含之一樣,叫人不敢直視。 喬弦還沒說話,只是剛點了點頭,就有個年長的董事不悅道:“沉總,咱們也不是閑人,這會都已經遲到了,還是抓緊吧。” 沉含之像是沒聽到這話,目光都不分給他半分,仍是看著妻子,但整個大堂里的空氣都凝結似的,飄雪般冷冽起來。 仍然是那副表情,卻讓人覺得芯子里變了個人,從柔情蜜意到口蜜腹劍只需要一秒。 看得那發話的董事都一下噤聲了。 喬弦的面色也不自然起來,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氛圍,被層層圍住更感覺不舒服。 “你們去開會吧,我自己上去。” 她剛才聽到人工島這幾個字,猜測大概就是東海那即將新建的重點工程,前幾年自己父親就托人問過,但沒有下文。 后來政府確定開發了,就成了最炙手可熱的項目,多少人搶著干,沉含之卻這樣怠慢。 沉含之點了點頭,目光梭巡著準備叫個前臺來。 喬弦直接掙開他的手,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神自顧自走向電梯,她不是沒來過這里,不需要特別關照。 沉含之的手掌垂在下方,虛握成拳,只抓到一片涼涼的空氣。 眼神陡然暗下來,周身氣質都沉了下去。 這個點已經錯過了人潮,身后的人沒跟上來,電梯里只有喬弦一個人。 她本來按的是25層——沉含之的辦公室,但當目光中的層數一層層變化,卻還是按下了另一個數字。 只消幾秒,電梯門就拉了開來。 地面鋪著柔軟的長絨地毯,只有寥寥幾人在辦公。有人看了她一眼,目光滯了滯,后知后覺地要迎上來就被她擺手制止了。 地面吞噬腳步聲,她不帶任何聲響地走到休息室門口。 透過粗糙的磨砂玻璃,隱隱見到有個模糊的人影坐在沙發上。 喬弦深吸了一口氣,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來,手落在門把上,輕輕擰開了。 “咔噠”一聲,正在看文件的青年陡然抬起頭,晦暗的目光和她對上。 一股奇怪的暖意涌過全身,像濕潤的河水漫過河床那樣,自然而然地將她包裹起來。 她嗓子眼抖了一下,整個人說不出話。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見面她都會被扯進這樣的情緒中,明明想好了要怎么質問他,卻在對視的一刻所有負面情緒煙消云散。 時流已經朝她走了過來,他穿了一身灰色衛衣,身段欣長,皮膚白皙,毛茸茸的頭發打理整齊,有一種少年人的青蔥氣息。 和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 喬弦抿了抿唇,不想讓自己露出太多情緒波動,便轉過身要把門關上。 下一秒,手掌被覆住,帶著蓬松香氣的身軀不由分說地貼上來,將她整個抱在懷里。 脊背緊貼著胸腔,恍忽之間好像能聽到兩個人心臟的共振。手也貼在一起,自己本就微涼的體溫卻成了時流唯一的暖源。 喬弦嘆了口氣,覺得身體里有許多情緒在沖撞,最后聚在一起,因這個示好的擁抱而消散成淡淡的塵埃。 “你在生我的氣嗎?”時流埋在她頸間,氣息盡數噴在上面,引發輕微的縮瑟。 “沒有。” 他無聲地笑了笑:“才怪,jiejie看起來想打我。” “……”喬弦又想嘆氣,他為什么故意把氣氛弄成這樣,好像他們只是鬧別扭了,隨便糊弄兩下就能過去,“所以你為什么說那些話?” 她語氣重了,并且做好了時流再次敷衍她的準備。 卻沒想到,他不再盤桓,直接明了道:“因為沉含之要的文件在我手里。” 喬弦看著眼前的門板,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就是……” 握著她的手放開了,轉而緊緊纏上她的腰,貪戀地汲取著她的味道,好像上癮了,只能靠這些讓自己故障般急跳的心臟稍微正常。 時流的眼睫在輕顫。 “沉堅把人工島的文件給了我,讓我負責最重要的部分。” 喬弦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不然怎么會從時流的嘴里聽到這種話。她沒有說話,說不出話,牙齒都在小聲打架,只等待著奇怪的幻覺過去。 但時流貼在她耳邊,又一次說:“對不起。” 炸彈投進深海。 根本不是幻覺。 喬弦一下子脫力般,額頭抵在冰冷的門上。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說話,感受不到胸腔的震動、嘴唇的閉合,卻真的是她的聲音。 “你到底為什么要把自己變成這樣……” 不該做商人的,不該參與戰爭的,不該踏入污泥的。 時流的聲音很悶,將自己更貼緊她,氣息很亂:“我想帶你走,想和你一起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