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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病房中央靠窗口處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他的濃眉緊皺著,薄唇緊緊抿著,右手攤在白色棉被外,手指微微動了動。 天際處仿佛傳來悲慟的哭聲,男子的眼皮動了動,倏地,唰地睜開,散著橘黃燈光的病房中,他琥珀色的眸子如野豹般,光芒四射而凌厲。 他瞪著天花板久久,似是想到什么,忽地從病床上坐起,把左手處插著的吊針扯掉,從床上翻身躍下。 嗯的一聲悶哼,男子發出一聲微細的低吟,他皺了皺眉,看著自己纏著一圈白紗布的右腳,右手撐著病床架站起,拖著受傷的腳走出病房。 銀河殯儀館。 夜幕下的殯儀館顯得有幾分凄涼陰森,北風嗚咽,冰涼的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讓人欲嘔的燒焦rou味兒。 啊啊啊,有幾只烏鴉在殯儀館上空哀鳴著飛過,一陣北風卷過,殯儀館周邊高大的樹梢嘩嘩作響,憑添幾分詭異陰森。 一輛暗紅色的出租車在殯儀館門口的水泥路上吱呀一聲停下,后車門打開,走下一個穿著寬大白色病服的高大男人,他在寒風中一瘸一瘸的向殯儀館走去。 “若不是看在錢份上,老子才不愿這個時間來這鬼地方。”出租車司機一邊發動著車子引擎,一邊看著男人踉蹌著的背影喃喃地道:“三更半夜的來殯儀館,真他媽邪門。” 他聽著啊啊飛過的烏鴉叫聲,激靈靈的打了個顫,油門猛地一踩,飛快離開這個布滿著無數陰靈的地方。 凌晨1點,殯儀館一片安靜,走廊深處,隱隱傳來讓人悲痛欲絕的嚎哭聲,聲聲凄厲,悲慟哀戚。 穿著白色病服的男人如一抹幽靈般,在陰暗的大堂中拖著傷腿在正打瞌睡的值班人員眼前穿過。北風從身后襲來,冷冽冰寒,他卻似絲毫不受影響一般,循著那悲慟的哭聲而去。 就在今天,這個殯儀館剛剛送走一個為救人而犧牲的英雄,他為了一個年輕的生命,毫不吝嗇的奉獻出自己的生命,要知道,他還有5年就退休了啊。 世事無常,生命比那紙張還要脆弱。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人,是不是就會活到孫兒大婚的年紀了呢? 第8章 靈堂 神寒扶著墻壁踉蹌著腳步向朝著那哭聲一步一步挪去,平時敏捷的雙腿如同綁了千斤鉛一般,舉步艱難。 就在剛才,他再一次從昏迷中醒來,回想起再昏迷前的那聽電話,里面的聲音清晰地告訴他,那個救出他的消防員永遠地在那個狹小的電梯間灰飛煙滅,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也再也看不到他口中的天使。 他悄悄地捏著病服口袋里的一張相片,小小的一張,是那人最后交給他的,上面是一個干凈出塵的少女,嘴角微微的翹起,淺淡的笑容帶著絲絲惆悵,眼睛水霧朦朧,若遠若近。 是那人掌心的寶貝啊! 悲慟的哭聲越來越近,他忽地停下了腳步,一手握成拳,微微顫抖著,向來冰冷無情的俊臉生出一絲裂痕。 那是怎樣的一陣哭聲? 絕望,無助,悲愴,如同頻死的小獸發出的絕望之鳴,一聲聲,一絲絲,從四方鋪天蓋地而來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捂著了心臟處,腳步艱難地移到那散發著微光的靈堂的門口,哭聲如同雷鳴一般鉆入耳膜,久久不散。 他終于站在了靈堂的門口處,抬起血紅的琥珀色眼睛,一眼就對上了一雙含笑帶著眼紋的眼睛,不由趔趄著退后一步。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靈堂正中掛著的一副黑白相片,用一個黑色純木框裝裱著,頂端上纏了白色綢帶和一朵白菊,相片前面,擺放著一張靈臺,上面供奉的香燭正寥寥散發著煙霧。 相片上那人有憨厚的笑容,有慈祥的臉,有著矮小卻健碩的身材,那是一張平凡的臉,卻有著最美麗最無私的心,這樣的人,永遠地停留在了那個充斥著惡夢的電梯間。 靈堂四周擺放著花圈,黃白菊交替插著的花圈,刺人眼目,仿佛那是死神之花,讓人感到后背生寒。靈堂正中,一個穿著黑色寬袍,頭戴著白色小花的長發女孩正伏在冰涼的地板上號嚎大哭,她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臉,僅僅看到她那不斷抽動顫抖的瘦削的雙肩。 她看起來那么小,那么嬌弱,那么無助,那么不堪一擊。她一聲比一聲凄厲的喊著爸爸,那么綿長,那么絕望。 他的手指狠狠地掐著門板上,琥珀色的眸子緊緊攫著那地板上的女孩,薄唇緊抿著,卻沒有半分勇氣走進去,哪怕只說一句對不起。 是為了他,她才成了孤兒啊! 是為了他,她的父親才舍了她啊! 第9章 悲慟 悲慟絕望的哭聲猶在耳邊響著,聲聲剜心,泣訴著最痛的念和悲。 那一場無情的大火,仿佛還在眼前,熊熊燃燒著。那人憨厚樸實的笑語,仿佛還在耳邊,他是怎么說的?對了,他把照片遞給他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們楠楠啊,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天使。請你替我對她說一聲,我愛她。” 神寒這名字就是一個神的存在,他是B市有名的冷面閻王,在他身上,似乎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可笑的是,在生命面前,他是如此的無能。 他向來無心,向來無情,生死在他看來是最平常不過的事,然而,當那樣一個人在他面前消失,他卻無法做任何事的時候,就連抓住他的手也不能,他終于覺得,他神寒真的不是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