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ugar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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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的時候,他有一個同學,在郊游過程中意外死亡,當時跟他在一起的就是裴易。但他們當時都還小,而且死因是野獸撕咬,他也是躲在樹上才逃過一劫的,所以沒有人懷疑他?!?/br> “高中時他有了一個女朋友,分手之后半年,女生……跳樓了。因為已經(jīng)分手,談戀愛的時候知道的人也不多,所以依舊沒有人聯(lián)系到他身上?!?/br> “最后是駱童?!?/br> “也許這中間還有沒查到的?!?/br> “昨天我拿著這些資料去找了他,他否認了,但我覺得他在撒謊?!?/br> 林西鶴抬眸,“你的結(jié)論?” 林稚堂:“他……” 林西鶴:“抬起頭來,看著我?!?/br> 林稚堂這才抬頭,看著他冷漠但是平靜的眼神,心里忽然間也奇跡般地恢復(fù)了一絲平靜,“他在偽裝,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好人,就得把所有不好的一面都藏起來,留給自己。但那些負面情緒積攢多了,就需要發(fā)泄。” 每隔一段時間出現(xiàn)的獵物,就是他發(fā)泄的目標。他沒有一次是真正動手殺人,但看著別人被折磨到發(fā)瘋,甚至痛苦死去,或許正是發(fā)泄陰暗心思的最佳渠道。 林稚堂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會是這樣的人,可昨天當面質(zhì)問,他表現(xiàn)得滴水不漏,甚至還能裝作無辜的繼續(xù)用那種溫和的喟嘆似的語氣跟他說話—— 真可怕。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在遭受親兒子的質(zhì)疑以及一系列變故后,還能保持一副完美受害者的嘴臉。 林西鶴看著林稚堂,那壓迫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林稚堂硬生生承受著,良久,那目光終于收回,而林西鶴又恢復(fù)了懶散姿態(tài),打開終端,傳過來一份文件。 “看吧。”他道。 林稚堂打開來,就看到一份比他調(diào)查到的更為詳盡的資料。受害者根本不止三個,而他做事也越來越謹慎,從剛開始同學死時他還在場,到后來女友死亡時錯開時間,一步一步,他挑選的獵物越來越完美,直到駱童。 駱童本身就是校園霸凌的受害者,他出事,根本沒有人會懷疑到裴易身上。 看到這份資料,林稚堂并不驚訝。小叔和叔祖父更早地懷疑裴易,那么長的時間,他們查到的肯定比他多。甚至于自己能查到剛才那些,說不定還有他們刻意透露的因素在。 可就在這時,林西鶴說:“你mama專門見了林逝水,請他出手去查,并且以讓渡她手中所有林氏的股份為代價,希望我們可以不遷怒到你的身上。等這件事結(jié)束,她可以帶你永遠離開春城?!?/br> 聞言,林稚堂瞪大了眼睛,張張嘴,想說話,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先流了下來。他趕忙抬手去擦,可越擦越多。 林西鶴:“裴易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權(quán)利和金錢,他很優(yōu)秀,卻沒有優(yōu)秀到能夠打破春城的階層壁壘,所以婚姻是他可以抓住的唯一捷徑。小門小戶他想必看不上,而到了更上面那個層次的,只有林家從不聯(lián)姻,讓他有了入贅的機會?!?/br> 入贅了能干嘛,等著吃絕戶唄,所以林西鶴必須死。順便再給林東漸、林泊遠挖幾個坑,把林玉恩當槍使,讓林家內(nèi)斗,也是很順手的事。 這邏輯林稚堂早就盤明白了,但如今再聽林西鶴完整講出來,依舊覺得窒息。如果計劃成功,恐怕到時候他這個兒子也得死吧?畢竟他也姓林。 “我明白?!绷种商迷購埧冢ひ粢呀?jīng)變得沙啞,“我不會替他求情的,至少,我得保護我媽。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會跟我媽離開——” “這就要跑了嗎?”林西鶴打斷他。 林稚堂愣怔。 林西鶴:“是裴易在找林家的麻煩,你們也是林家人,跑什么?垃圾進了家門,還能把房子讓出去?變異大猩猩都沒你這么慷慨?!?/br> 林稚堂還是愣愣的,“可、可是……” 林西鶴嫌棄地掃他一眼,覺得他還不如之前那個傻逼富二代的樣子來得順眼,“林逝水已經(jīng)在為他們安排離婚。你要是想跟姓裴的,也沒有問題。” “我不想!” “那就找你媽去?!?/br> 林西鶴一副“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的模樣,看起來是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句話。這時,姜魚來了。 門沒鎖,她就直接進來了,手里端著早餐,看到林稚堂也在,就沖他笑了笑。林稚堂剛想跟她打招呼,就被他小叔冷冷地掃了一眼。 林稚堂:??? 我又做錯了什么。 作者有話說: 裴易不算,林家該抓的都抓了,后邊家里就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了。#論攘外必先安內(nèi)# 第113章 相信愛情 ◇ ◎尸體是會說話的◎ 林稚堂本來想走的, 可他的肚子不爭氣,聞到食物的味道就開始咕咕叫。最近家里沒人,他的三餐已經(jīng)徹底失去規(guī)律了, 今天也只是喝了一杯速溶咖啡。 姜魚善解人意地請他留下來吃早餐, 林稚堂便悄摸著觀察林西鶴的神情, 見他沒有表露出反對,這才小心翼翼、期期艾艾地留下。 今天的早餐是用砂鍋煮的皮蛋瘦rou粥,還配有煎蛋、腐乳、脆蘿卜等裝在小碟里的配菜。很家常的一頓早餐, 吃到肚子里,林稚堂只覺得眼淚要流下來。 他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帶著家的味道的飯菜了,朦朧的淚光中, 他只覺得姜魚整個人都散發(fā)著mama的光芒。 雖然他自己的mama其實并不會做飯。 姜魚覺得林稚堂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但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個大一個小伙子會把她當媽呢, 只是看他吃得那么可憐,又讓他盛了一碗。 林稚堂也乖覺, 捧著碗坐在一邊, 半點兒不打擾到林西鶴。 他又不是真的傻子,流著淚也不妨礙他看清楚他小叔和姜小姐之間的曖昧。不,說曖昧也不準確, 之前是曖昧, 今天就像是已經(jīng)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了。 那種帶著天然的占有欲的肢體接觸、小叔一直停留在對方身上的眼神,要是沒有貓膩,他林稚堂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跟外界對于豪門八卦總是懷有一種惡意揣測不同, 林稚堂身為林家人, 卻是真心實意相信愛情的。林逝水和明卉的愛情故事自不用說, 在裴易的假面沒被戳破前, 林稚堂也是活在幸?;橐隼锏摹?/br> 哪怕是看起來沒有心的林東漸, 算不上一個多好的丈夫,但在婚姻里也沒有做過觸犯原則的事。 在這樣的熏陶下,林稚堂雖然混在一群富二代里,整天呼朋引伴不干正事,甚至囂張跋扈,但不像其他人那樣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 即便裴易讓他深受打擊,此刻看著林西鶴和姜魚,他還是覺得——小叔和姜小姐是真的。 林稚堂深受感動,不知不覺就吃多了。林西鶴嫌棄地看著他,只覺得這個大侄子哭出來的眼淚里有一半都是腦子里流出來的水,吃完就讓他滾了,眼不見心不煩。 至于洗碗,那自然是林西鶴自己去洗了。 lan:做家務(wù)的男人,會更討人喜歡哦【大拇指.jpg】 姜魚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剛才林西鶴發(fā)給林稚堂的那份調(diào)查報告。大半個月的時間能查到那么多,實屬不易,但就像他們之前面對的問題一樣,缺乏證據(jù)。 譬如最早出事的那位裴易的同學,他是被野獸攻擊致死的,目擊證人只有裴易,尸檢報告沒有任何問題。裴易甚至能算得上是受害者,只是他比較幸運地逃脫了而已。 再說他的初戀女友,即便是裴易給她帶來了精神上的折磨,致使她最后跳樓,這種精神上的傷害也很難界定,況且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年。 姜魚看得眉頭微蹙,裴易可以說把他能踩的雷幾乎都踩了一遍,偽君子永遠比真小人更討厭。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些受害者里唯一的幸存者駱童的情況在慢慢好轉(zhuǎn)。 這時,林西鶴從廚房里出來了,姜魚抬頭看他,道:“你們把林玉恩也安排在立心醫(yī)院,而且跟裴易同樓層,是想養(yǎng)蠱么?” 林西鶴聳聳肩,“醫(yī)院里只是很不湊巧的,空病房只剩同樓層的了?!?/br> 對此,翁正青也沉著臉,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巧合。 林家竟然真的連臉面都不要了,把林玉恩就這么丟進醫(yī)院里,絲毫沒有要遮丑的意思。林玉恩是誰?那可是林家榮養(yǎng)在老宅里的長輩,現(xiàn)在卻傳出他□□的消息,而他這位板上釘釘?shù)南右扇司惯€跟受害者裴易住在同一個樓層。 就連立心醫(yī)院的病人們,聽到這樣的事情,都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翁正青真想讓裴易睜大他的眼睛看看清楚,這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嗎?林家如果真的那么好對付,他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裴易不能再留了,昨天林稚堂過來,翁正青才發(fā)現(xiàn)裴易在暗地里還不止干了駱童那件事。他的這位好盟友已然身陷重圍、四面楚歌,被抓到證據(jù)送上法庭只是早晚的事。一旦他被抓,必定會拉著自己共沉淪。 殺人滅口是最直接的法子,可裴易手上還有自己的把柄,如果不能確保這個把柄被徹底銷毀,那殺了裴易也無濟于事。 裴易此人心思陰毒、城府又深,翁正青毫不懷疑,這頭裴易剛剛被殺,那邊自己的把柄就會被曝光。 可裴易會把把柄藏在哪兒呢? “噠、噠。”翁正青屈指敲著桌面,驀地又想到什么,喚來自己的心腹,問:“九組這幾天在做什么?” 心腹答:“柯航昨天拜會了立心醫(yī)院的副院長,但會長您放心,他進去絕對不超過五分鐘就出來了。除此之外他還接觸了不少人,您知道的,他不光是特調(diào)局的精英小組組長,還擁有柯家的人脈,大家多多少少都得給他點面子。九組的其他人仍然在試圖接觸裴易,但有我們的人盯著,保證裴易沒有多說什么,還有,這幾天他們也去過異能協(xié)會,似乎在有意打聽老會長的事情……” 翁正青聽著,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心腹見他沒有說話,便繼續(xù)往下講。 立心醫(yī)院由異能協(xié)會和異能研究院共同創(chuàng)建,并非翁正青的一言堂。只是相對于提供技術(shù)支持的研究院而言,異能協(xié)會多是管理層,話語權(quán)較大。因此醫(yī)院院長由異能協(xié)會的人擔任,副會長則來自研究院。研究院和林家走得比較近,但這位副院長是在老會長死后才入職,就算能為柯航提供什么便利,翁正青也自信他不會查到什么。 這時,他忽然聽到心腹提起了“霧城”這兩個字,微微蹙眉,“你說誰去了霧城?” 心腹急忙回答:“是九組的霍一笛和楊斯文?!?/br> 翁正青追問:“什么時候?” 心腹:“昨天晚上?!?/br> 昨天……霧城……霍一笛…… 翁正青臉色驟變,立時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厲聲道:“立刻派人去霧城找到他們!” 心腹面露驚疑,“這兩個人有什么問題嗎?” 翁正青:“整個九組平日里跟在柯航身邊最多的是那個莫北,但霍一笛才是柯航真正的心腹。這事兒恐怕九組里的人都不知道,而現(xiàn)在柯航把霍一笛派往霧城,必定是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他怎么就沒有想到,裴易雖然是春城人,多年來行動軌跡也一直沒有出過春城,但唐一亭曾在霧城求學。 如果他將那個把柄直接藏在霧城呢?誰能知道? 可如果九組已經(jīng)捷足先登…… 翁正青咬牙:“柯航。” 心腹看著他此時的臉色,心中的驚疑更甚,他忍不住問:“會長,九組到底為什么要查老會長的事情?當年到底……” 聞言,翁正青眸中閃過一道駭人的冷芒。心腹在這樣的目光壓迫下,立刻止住話頭,低下頭道:“抱歉,會長,是我多嘴了?!?/br> 霍一笛和楊斯文,也就是瘦高個和老楊去霧城的事情,身為九組編外成員的姜魚和林西鶴自然也知道。跟他們前后腳去霧城的,是蘭舟,他直接從日落原出發(fā)。 而將他們指引到霧城的,也確實是唐一亭。 尸體是會說話的。 唐一亭的尸體在湖底沉了十二年,早就成了一具白骨,骨頭告訴他們,唐一亭的腿曾經(jīng)斷過,后來又被異能治好了。木系的異能,必定來自某個專業(yè)的異能者醫(yī)生,要知道出現(xiàn)在林西鶴面前的唐一亭是完全健康的,腿腳看不出任何問題,說明醫(yī)生水平很高。 但是春城的中央系統(tǒng)里卻沒有唐一亭的就診記錄,柯航又打了申請到霧城,請霧城特調(diào)局協(xié)同調(diào)查,可那邊同樣沒有結(jié)果。 唐一亭沒有去正規(guī)醫(yī)院接受治療,那么給他治腿的這位醫(yī)生,又是誰? 醫(yī)生,又能聯(lián)想到什么?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就是立心醫(yī)院。 柯航立刻把當年負責治療老會長的所有醫(yī)護人員的檔案重新調(diào)出來,詳細盤查。剛開始沒有收獲,于是擴大范圍,把那段時間醫(yī)院里所有在職人員的名單拉出來,為此他還特地見了立心醫(yī)院的副院長,請他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