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ugar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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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桑老太因此投訴姚劍,跟姚劍有了過節(jié)。而送快餐的飛飛因為類似的原因報過警,也跟姚劍有了過節(jié)。之前我還在想,下藥弄死秦震這個手法太粗糙,還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極其容易失敗,但如果,最初的目標根本不是秦震呢?目的也根本不是想要吃死人。” 除了味覺失靈的秦震,沒有人會吃下一份苦味快餐。 姜魚看著地上的幾個名字,將他們一一勾連。桑老太→姚劍→飛飛→快餐,如果快餐和桑老太之間也有一條線,那么這就是一個邏輯自洽的閉環(huán)。 林西鶴抬手看了眼終端上的時間,道:“差不多了。” 飛飛的審訊結(jié)果差不多出來了。寸頭那邊很快就發(fā)來了詳細的報告,正是林西鶴之前跟他要的,飛飛進入魚鱗櫛后賣過的所有快餐購買者的名單。 可讓人失望的是,名單上并沒有桑老太。也是,桑老太落魄了,從內(nèi)城區(qū)搬到了魚鱗櫛,生活想必拮據(jù),不會花額外的錢去購買一份快餐。 難道是想錯了? 不對。 還有什么漏掉的。 姜魚忽然想到了339的那個賣垃圾賺錢的孩子,眸光微亮,“桑老太還有一個小孫子,而飛飛一天不止賣一次快餐。” 林西鶴笑了笑,按住耳麥直接問寸頭。寸頭雖然疑惑,但還是立刻返回審訊室,看著坐在椅子上狂打哈欠的飛飛,問:“你在案發(fā)當天中午也去過魚鱗櫛?” 飛飛:“對啊,一天吃三頓飯呢,晚飯要賣,午飯當然也要賣啊。” 寸頭:“那中午的時候,桑老太有問你買過快餐嗎?” “沒有啊,她從來沒跟我買過快餐,那老太太雖然打扮得好像比其他人好,但兜比臉干凈呢。”飛飛說著,卻又似想到什么,“啊對了,那個小孩兒。那小孩兒也買過。” 寸頭急忙追問:“哪個小孩兒?買的什么?” 飛飛:“桑老太她孫子吧,平時見不太到的,那天跟個小姑娘在一塊兒。他倆就買了一份辣子雞丁,我也不知道最后是誰吃了,而且那是中午了,跟晚上的事情沒什么關(guān)系吧?” 那可不一定! 寸頭有種預(yù)感,林西鶴接連提的這幾個問題雖然看起來都有點不著調(diào),但一定指向了什么。而在他興奮地將消息反饋回去后,姜魚在桑老太和快餐之間畫下一條線。 閉環(huán)達成,但還缺證據(jù)。 “姚劍現(xiàn)在在哪兒?”姜魚問。 “還在魚鱗櫛,牛三兒盯著他。”林西鶴說著,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比起姚劍,還有一個人更讓人在意。” “誰?” “339的小姑娘。” 姜魚很快就明白了林西鶴的意思。本來這個閉環(huán)里沒有小姑娘的事,她只是恰好出現(xiàn)在里面,仿佛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甲。 可偏偏,秦震吃完快餐去扔垃圾時,她攔下秦震,要走了那個快餐盒,還把它給洗了。 如果閉環(huán)成立,那么事情的真相就是姚劍為了報復(fù)桑老太和飛飛,把自己偷來的藥下在快餐里。正常人不會吃下那一份快餐,但會被苦味惡心到,這就是一場惡作劇,既惡心了桑老太,又會導(dǎo)致桑老太去找飛飛的麻煩,一石二鳥。 而就算事跡敗露,桑老太和飛飛又沒死,姚劍也不過再去局子里蹲一段時間,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進去。 可本該是給桑老太準備的快餐,最后為什么會到秦震的手里? 小姑娘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管是姜魚還是林西鶴,都不會因為年齡而輕視任何一個人。但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愈發(fā)有意思了。 “還有第三條線。”姜魚又寫下了一個名字:駱童。 她始終很在意,駱童為何突然發(fā)病。乍一看,他發(fā)病的時間在一周前,早于秦震入住魚鱗櫛的時間,兩者應(yīng)該并沒有關(guān)系。 但現(xiàn)在能源石出現(xiàn)了,如果追根溯源,從地下交易出現(xiàn)的時間來判斷,那駱童的事情,就在這個時間范圍里。 林西鶴:“我已經(jīng)讓他們?nèi)シ?月1號發(fā)病當天,魚鱗櫛里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但也許問題不在魚鱗櫛里面。” 姜魚驀地想起林西鶴說過的,暫時把秦震從案件里排除的話。換一個角度去看這件事情,會得到什么樣的結(jié)果? 駱童的母親駱情說,她知道周圍一直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從未停歇。她以為導(dǎo)致兒子發(fā)病的原因,在于魚鱗櫛。但如果風(fēng)言風(fēng)語一直沒斷,那駱童應(yīng)該早已習(xí)慣,甚至飛飛也說,駱童的狀態(tài)在一天天變好,還跟他約好了一起去拿貨送貨。 那么,真正刺激到駱童的,還能一下刺激得那么狠的,應(yīng)該是—— “是真正導(dǎo)致駱童生病的原因,在內(nèi)城區(qū)。” 語畢,姜魚又迅速否定,“不對,駱童沒有離開過麒麟橋,也就沒有去過內(nèi)城區(qū)。是內(nèi)城區(qū)的某個人、某件事,出現(xiàn)在了魚鱗櫛。” 是駱童那不負責(zé)任的父親,還是說……他當年在學(xué)校里經(jīng)受過的校園暴力? 內(nèi)城區(qū)啊。桑老太也是來自內(nèi)城區(qū),可她搬來魚鱗櫛半年了,而駱童對她的反應(yīng)也并不怎么懼怕,還在正常范圍內(nèi)。 姜魚再次看向林西鶴,目光灼灼,“本該在內(nèi)城區(qū)的,突然出現(xiàn)在魚鱗櫛,那么巧合的時間點,很難不讓人多想。眾所周知林家也在內(nèi)城區(qū),你們家,有人能跟駱童扯上關(guān)系嗎?” 林西鶴神色如常,甚至一點驚訝都沒有。他今天去姜家吃了早飯,所以沒有煮養(yǎng)生茶,喝著冰可樂,像在閑話家常一樣,說:“有啊。” 果然。 姜魚站起身來,“誰?” 林西鶴笑笑,“林稚堂的爸爸,入贅的女婿,家世平平,毫不起眼。但我好奇查了一下,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在駱童曾經(jīng)就讀的學(xué)校當老師。” 作者有話說: 來啦! 第72章 互相指控 ◇ ◎撒謊的最高境界◎ 林稚堂的父親裴易, 是姜魚都要仔細想一想才能想起來的人物。據(jù)說林錦心當初選中他,跟他結(jié)婚,完全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眾所周知, 林錦心這一支, 從她的父親開始, 就已經(jīng)游離在林氏的核心之外了。林錦心更是連林氏的大門都沒有踏入過,心安理得地靠著祖輩的財產(chǎn)過活。她不爭,也不需要聯(lián)姻, 挑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結(jié)婚,婚后生一個孩子跟她姓,至于她的丈夫, 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當著一個老師, 仿佛一個隱形人。 可就是這么一個隱形人, 卻在這個時候浮出水面,其中原因耐人尋味。 “在你眼里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姜魚問。 “我一共也沒見過他幾次, 對他印象不深。”林西鶴攪動著杯子里的冰塊, 道:“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我已經(jīng)十來歲了,很少再去老宅。林錦心和林稚堂倒是常去,但老宅里那位對裴易的態(tài)度很冷淡, 所以他也很少露面。” 老宅里那位? 姜魚記得是林西鶴爺爺那輩的, 因為沒有后代,所以一直住在老宅。無論林家是誰掌權(quán),這位四爺爺?shù)牡匚欢己芊€(wěn)固, 畢竟他輩分大, 手里還有不小的資產(chǎn)。 “老宅那位, 喜歡林錦心嗎?” “嗯。” 林西鶴知道姜魚一貫會抓重點, 他也不喜歡長篇大論地講林家那點破事, 便直言道:“他大概覺得林家有皇位要繼承,最喜歡搞一些封建理論。而且本質(zhì)重男輕女,喜歡林錦心,也不是因為林錦心本人,而是因為林錦心是他大哥的孫女。相比之下,他更看重林稚堂。” 姜魚會意,“他大哥……所以他是覺得,林家不該到你爺爺手上?” 林西鶴的太爺爺生了四個孩子,長子身體不好,沒有繼承家業(yè)。次子就是林西鶴的爺爺,后面還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小兒子。 如今還活著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了。 林西鶴:“他是被他大哥帶大的,跟我爺爺?shù)年P(guān)系并不親近。” 姜魚聽著,很輕易地便能從他的稱呼中察覺到他對林家眾人的態(tài)度,因為不喜歡的他通常會直呼其名,再譬如老宅那位,連名字都懶得叫。 可見是很討厭了。 姜魚若有所思,“那你覺得,如果裴易真的是躲在唐一亭和秦震背后的人,他做的這一切,林錦心和林稚堂知不知道?” 如果他們知道,那這一家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天生的偽裝者,且足夠隱忍,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反過來說,如果林錦心和林稚堂并不知情,那裴易的城府簡直深不可測。 眾所周知林逝水就林西鶴一個孩子,又不肯再婚,一旦林西鶴死亡,他勢必得培養(yǎng)一個新的接班人。而林東漸與林逝水兄弟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林東漸沒有這個機會的話,那這個機會就有可能落在—— 林稚堂身上。 現(xiàn)在又是什么局面? 林泊遠已經(jīng)進了局子,林東漸也不遠矣,林嬌嬌還跑了,而林稚堂出現(xiàn)在了林西鶴身邊。真有意思。 “不管他們知不知道,這都是林逝水該考慮的事情,讓他去查吧,省得一天到晚來煩我。”林西鶴隨手一丟,就把可樂杯子精準地丟進了垃圾桶,動作瀟灑利落。 但姜魚仿佛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小屁孩兒賴著不肯去上學(xué)的語氣,因為上學(xué)太煩了,林西鶴小朋友覺得還不如去叢林里看變異大猩猩。 人美心善的荷官小姐于是決定岔開這個話題,“那我們繼續(xù)破案?” 林西鶴挑眉。 他怎么聽出了哄人的語氣? 姜魚不等他多想,便道:“林家的事情可以交給你爸,但駱童的事,我想自己去查。當年是我的失誤,如果我查得再仔細一點,就不會只顧著駱童家里的問題,而忽略掉他在學(xué)校里的遭遇。現(xiàn)在裴易浮出水面,那駱童生病的事,恐怕還有隱情。” 校園暴力,施暴的主體是學(xué)生,但如果只是這樣,駱童不會在看到一個老師時受那么大刺激。 可這本來也不關(guān)她的事。 林西鶴看著她清明而又堅定的目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歪著頭想了想,說:“你這樣顯得我有點太……懶了。” 姜魚莞爾:“你是指,大家都在忙,而我們在這里優(yōu)哉游哉地吃午飯的事情嗎?” “我們”,不是“我”,這個劃分聽起來很不錯。林西鶴因此決定接受這個指控,而就在這時,寸頭的電話來了。 “柳小青和王海找到了!這兩人真的在潛逃,喬裝打扮還買了假身份,混在運貨的飛行車里企圖出城,要不是這幾天因為云京大廈的事情查得嚴了點,差點被他們混過去。” 姜魚揚起秀氣的眉。 林西鶴:“意外嗎?” 姜魚略作思忖,“魯明現(xiàn)在在哪兒?” 林西鶴看了眼終端上賀望嵐發(fā)過來的實時信息,用平淡的語氣開了個春城所有人都知道的玩笑,“在上演《一個男人的悲劇》。” 《一個男人的悲劇》,簡稱《綠帽傳奇》,男女老少都愛看的合家歡情景喜劇,故事內(nèi)容詼諧幽默、怪誕離奇,百看不厭的電視劇佳作,受歡迎程度甚至跟d最愛看的《推理迷宮》不相上下。 賀望嵐看得津津有味,看他瘋、看他傻、看他哐哐撞大墻。一邊看一邊給林西鶴做實時匯報。 嵐嵐大寶貝:我看他一路上打了好幾次電話,但都沒人接。 嵐嵐大寶貝:鬼鬼祟祟地跑到一個半地下室,還挺難找,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繞的,差點把我給繞暈了。 嵐嵐大寶貝:里頭沒人。 嵐嵐大寶貝:他在里面發(fā)瘋呢。 嵐嵐大寶貝:八成是被人放鴿子了。 嵐嵐大寶貝:臉都綠了。 嵐嵐大寶貝:【照片】【照片】【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