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網(wǎng)上買了一頭長頸鹿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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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細雪,不像以往在臨城等到過年還能看到一回的雨夾雪,挪威的雪是實打?qū)嵉难┰樱愤叺牟萜阂呀?jīng)開始積起了薄薄一層雪。 “我們?nèi)ツ模俊苯瓝Ьo了自己的衣服,跟著林沐風跑過了一條又一條街巷。 他們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畢業(yè)后那個熱烈的夏天,眼中除了彼此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林沐風把人帶到海邊,木制的地板被雪泅出一圈一點的褐色痕跡,靠近岸邊的海面上飄著浮冰,遠處山腰上點綴著幾棟五彩斑斕的小屋,整個城市都在極光下安靜了下來。 耳邊只有落雪簌簌。 姜江呼出一口暖氣,凝結(jié)成水霧在周圍四散。 “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嗯。” 姜江捏著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斟酌措辭。 “在認識你那天,我認識了另外一個人……她緩緩開口,每說一句話嘴角就會溢出白霧,顯得她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 “挺好笑的,他是一個網(wǎng)店客服,高三那年我一有空就會去找他,你不在的六年,他也一直在陪伴我……” 姜江實在沒想好怎么說,她有些無措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說出去的話都沒什么厘頭。 “嗯。”林沐風帽檐下是一片柔和的神情,海邊風大,他拉著姜江躲進一旁廢棄的售票屋。 “然后呢?” 姜江有點囧,然后是什么你不知道嗎?客服皮下不是你嗎? 她干脆沒說話,閉著眼踮起腳,扒著林沐風的肩吻了上去,如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分。 林沐風被女孩逗到笑出聲,他雙手環(huán)過姜江的腰間,把人抱起來放到售票臺上。 即使售票屋廢棄了許久,不過意外成為一個打卡圣地,里面依舊干燥整潔,售票臺后是一整面玻璃,玻璃外便是那盛大的極光。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林沐風盯著女孩的眼睛,因著反光的緣故,他的墨瞳也染上一層瑩瑩綠光。 “前幾天吧,你不在,在你手機里看到了。姜江的聲音悶悶的,“聽你的語氣,你早就知道了?” “嗯,差不多……高三的時候?” 姜江瞪大了眼睛,沒忍住一拳錘在林沐風撐在她腰間的手臂上。 “你就把我蒙在鼓里那么久?” “我給你發(fā)了好多照片,當初在臨城的時候拍的,還有高三的時候給你寫的題目……”林沐風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了,“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直到后面,我才意識到你可能真的沒留意,不過也不錯。” 他說完,把頭埋在姜江的脖頸上輕笑出聲,暖氣撲在姜江的頸間,留下一片旖旎的暖。 “至少我不在的時間里,還能用別的方式和你聯(lián)系在一起。” 他嘆了口氣,又摟緊了女孩幾分,生怕一個恍惚,女孩就離他遠去。 姜江磨了磨牙,抬手盯著無名指間的戒指看了許久。 “這個我不幫你保管了,送給別人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前幾天在木屋門口撞見的好奇小鹿。 遠處亮著幾家燈火,大雪天沒有人愿意外出到海邊散步,天地偌大,此刻安寧得只容得下他們兩個人。 極夜終臨,極光之下,溫存沒入極光之下,雨霽終會天明。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三個月的陪伴啦,正文我們就到這啦,后面應該還有幾個小番外~ 新文打算開《行舟》,是個小短篇~ 第63章 番外(夏桐x謝時清) 寧市農(nóng)林大學是個古板的學校,為了徹底貫徹自家“農(nóng)林”兩個字,恨不得趕所有學生都能投身鄉(xiāng)村振新建設(shè),夏桐本就是歡脫的性子,硬是被學校磨得沒了脾氣。 “所以說啊,我們植物學專業(yè)的每天和農(nóng)學專業(yè)的搭檔下地,年紀輕輕走上了養(yǎng)老種田生活……” 她盤著腿坐在寢室的床上,耳里塞著無線耳機,和電話那頭的人煲電話粥。 “別開玩笑了,鋤地都來不及,還帥哥呢,見過在酒吧撩帥哥的,還沒見過在地里撩漢的……” 姜江還在忙自己的期末論文,聞言噗嗤一聲笑了開來。 “行了,不說了,明天早八,還要待一整天的實驗室,真服了這破學校了。” 夏桐見室友都關(guān)了臺燈,自己聊天的聲音也低了下去,她拉了自己的窗簾,漏進寢室陽臺的最后一束光也被她阻攔在外。 她在一片昏暗中眨巴了下眼睛,突然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她往床上一倒,被子蓋住了她溢出的一絲羞澀。 唉,地里長不出帥哥,可她學校旁邊可是連著一所寧市最有名的藝術(shù)院校啊…… 她想起了謝時清,藝院最引以為傲的天才少年。 …… 他們的相遇不算多少驚心動魄,甚至對夏桐來說有些災難。 植物學的學生一般時間待在實驗室做數(shù)據(jù),另一半時間被老師打發(fā)到學校后山開出來的農(nóng)田里協(xié)助農(nóng)學的學生記錄作物生長狀況。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夠咸魚了,卻沒想到她所在的整個小組都擺爛得要命。 她拄著鐵鍬,頭上帶著寬大的漁夫帽,全然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田埂邊上,有些欲哭無淚。 小提琴悠揚的音色就是這個時候飄到她的耳邊,音符飛揚落在田間的每株作物上。 她有些懵逼,站起身抖了抖站在褲子上的泥巴,往音源處尋了過去。 謝時清一身正裝,和夏桐隨意的搭配完全不搭邊,他就立在山腳的欒樹下,自成一道風景。 許是注意到鬼鬼祟祟的夏桐,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悠揚琴聲戛然而止,風動之處,欒樹花葉輕響,橙紅的果在嫩葉襯托下可愛得打緊。 “有事?” 夏桐扛著鐵鍬越過一個田埂,怎么狂野怎么來。 “沒,就是覺得你的琴音有些耳熟。” 她清晰地聽見對方輕笑了一聲。 “這首比較小眾,你聽過?” “不是……”她把鐵鍬放下來,塞到自己背后,整了整自己的儀容儀表,“我有些輕微聽障,聽什么都一樣。” 謝時清:……沒話講。 夏桐見眼前的小帥哥表情有些崩裂,她尬到開始腳趾抓地。 “你是寧藝的?怎么來我們這練琴?” 謝時清顯然不想和她多掰扯,“學校里人多,吵。” 嗯,鑒定結(jié)束,是個高冷拽酷批。 她低頭看了看帥哥手上拿著的樂器,她從小聽力不好,也沒想過往藝術(shù)方面走,故而對這些樂器之流不敢興趣,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好在她是個社牛,有她在的場合,很少有能冷下場的情況。 “我這有個課題,正好需要你這樣的,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謝時清瞥了她一眼,又抬起手腕,對了一下腕表的時間,為時尚早,他不著急。 “說來聽聽?” “咳咳。”女孩清了清嗓子,“論音樂對植物的影響。” 謝時清掀了眼皮去看女孩,她的長相不是精致掛的,反而還帶著幾分稚氣,小臉掩在寬大的漁夫帽下,更顯得有些幼。 “這個還需要你們研究?這不是早就得到論證的么。” “這哪能一樣?對著報告看不出花來,對著你的琴聲它們保準能開花。” 謝時清有些恍惚,等他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夏桐的請求。 …… 寧市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有了開頭就能繼續(xù)發(fā)展,等到荒唐事鬧到不可收拾,夏桐迷糊地望著床邊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冒了一后背的冷汗。 她摸到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拉出和姜江的聊天框,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鍵盤被摁出一遍又一遍。 不可回收:【?】 她嚇了一跳,差點沒拿住手機。 xt:【那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睡了林沐風的好哥們……】 不可回收:【什么毛病?你睡別的男人關(guān)我屁事。】 不可回收:【等等……不會是真的吧……不是口嗨?】 酒店的窗簾不透光,夏桐對著亮度拉到最低的手機看了一眼,上午九點四十七。 xt:【只是一場意外……】 對面許久沒聲,室內(nèi)中央空調(diào)嗡嗡作響,夏桐壓根沒敢看躺在身邊的謝時清。 已然息屏的手機亮起。 不可回收:【6】 xt:【你真的不擔心我會被策反嗎?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被美□□騙的……】 她手中動作飛快,連敲了好幾行的字,胡言亂語了好一會兒,才點的發(fā)送鍵。 不可回收:【respect。】 夏桐:…… —— 說實話,謝時清從小到大被謝父謝母關(guān)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流水般的家教,讀不完的書,他甚至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里沒交上一個能夠交心的朋友。 他當然不知道怎么去對一個轟轟烈烈的女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