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網(wǎng)上買了一頭長頸鹿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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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桐臉上堆滿了笑,也不顧這一屋子詭異的氣氛,蘇曉琪則是早就搓著手,憋了一肚子的話,她站在姜江旁邊,欲言又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林沐風和姜江兩個人中間來回,都像嗅著八卦味道的狼群。 姜江回過神,眉目淡淡,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朝林沐風點頭示意,打了個照面。 “起的挺早哈。” 林沐風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笑意,“你不也是。” 除了謝時清外,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氣,蘇曉琪是再也憋不住似的,直接拉了姜江過來。 “你倆,那個,舊情復燃了?” 這會兒輪到姜江撓臉頰了,“不算,就是看他可憐昨晚陪他跨了個年。” 蘇曉琪嘖嘖了兩聲,搖了搖頭,撅起嘴上下打量了姜江一番,“如果這都不算……” 畢竟大家許久沒見面了,中間的小插曲早就被人忘卻,一堆人圍在客廳開始琢磨怎么玩了起來。 “要不然我們玩i never?”夏桐盤著腿,在沙發(fā)上搖搖晃晃。 “都那么久了也沒個新意,換一個吧。”周若愚眼睛盯著電視屏幕,手中動作不斷,動畫小人做出一系列靈活的動作。 “那就真心話大冒險。” 眾人:…… 大家拗不過夏桐,圍著客廳做了一圈,中間擺著一個喝空了的飲料瓶。 瓶身開始迅速旋轉(zhuǎn),打了幾個圈,瓶口落在了蘇曉琪的位置。 她從真心話的卡堆里選了一張出來,攤開。 “你覺得世界上最大的悲劇是什么?” 蘇曉琪捏著牌看了一眼,又把在座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目光在姜江和林沐風身上有意識地停留了一會兒。 “愛而不得?相愛而不能相守?反正就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屬之類的……” 一旁的周若愚嘁了一聲,兩個人不出意外又打了起來。 飲料瓶繼續(xù)轉(zhuǎn),這次落在了姜江的位置上。 她嘆了口氣,也從真心話里摸了張牌,“你哭得最慘的是哪次,為什么?” 她挑眉,把牌甩在廢牌堆中間,毫不避諱,“六年前吧,因為分手了。” 眾人靜默,眼神再次在姜江和林沐風兩個人中間來回打量。 大家坐在一起,玩了一下午,瓶口終于落在了林沐風身上,夏桐伸著懶腰,“最后一句了,我坐不住了,抓緊抓緊。” 林沐風選了大冒險,牌面打開,“給你喜歡的人發(fā)一張你的丑照。” 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輸了。 “玩不起,就發(fā)張丑照怎么你啦!”女孩們?nèi)氯轮猩矊α帚屣L的丑照十分感興趣,每個人好整以暇地坐著望向他。 他把牌放回,“首先,喜歡的人把我拉黑了,六年都沒加上,其次,沒有丑照。” 眾人再次靜默。 蘇曉琪拉過夏桐,兩個人咬著耳朵,“你哪是叫我們過來放松的,看我腳指頭累不累就完了。” 轉(zhuǎn)眼到了晚飯時間,雖說夏桐家食材豐富,但會燒飯的人卻很少,幾個人問來問去,最后卻只有林沐風和姜江兩個人會燒,六個人盯著他倆,眼神里帶著幾分懇求。 好像在說:雖然我知道你倆這會兒的關(guān)系比較尷尬,但是為了大家不餓肚子,要不然你倆忍忍呢。 外面的人為里面的倆人捏了把汗,里面?zhèn)z卻不甚在意,姜江處理好食材,林沐風起鍋燒油。 分鋸廚房一邊,誰也不干擾誰,油煙機運作的聲音轟響,水花和熱油碰撞,食材的鮮香迸發(fā),縈繞整個廚房。 “六年前,我家的公司被查作假賬,那是我爸白手起家一手創(chuàng)辦的……” 油煙中,林沐風緩緩開口。 姜江摘菜的動作一頓,垂著眼,收斂了自身的不自在,廚房里只剩下油鍋爆炒的聲音。 “自我爸走之后,我爸的兄弟姐妹們對這個公司虎視眈眈,我媽擔著所有壓力,接替我爸坐上那把交椅,雖然說這些年她忙于事業(yè),對我鮮少關(guān)心,出事之后需要有人去穩(wěn)住局面,我本來不想去的,但她畢竟是我媽。” 姜江洗好一盆菜,端過去放在臺面上,轉(zhuǎn)身處理下一道菜。 “我這輩子做過的混賬事不少,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晚上的不告而別,可我也不愿意你卷入我們家那些腌臜紛爭里去。” 姜江處理好自己手上的東西,站起身,“和我說這些干什么?” 油煙guntang,熏紅了兩個人的眼。 “遲到六年的解釋與歉意,至少讓我們之間的誤會小一點。” 姜江點了點頭,手指著鍋,“你再不翻,這菜該糊了,還有,要不要陪我去趟北極,大一的時候說的,我去追鯨,你當我的隨行醫(yī)生?” 火苗在鍋底燃著,林沐風盯著火候,眼里也有火光在搖曳閃動。 “求之不得。” 第58章 遠航 船鳴破風遠揚,電動槳搖起滾滾白色的浪花,遠處的海是一片靜默的黑,萬籟俱寂,北極燕鷗永不停歇,環(huán)著船的桅桿打轉(zhuǎn)幾圈,又去往遠方流浪。 姜江捧著一杯溫熱的拿鐵坐在甲板上,微涼的海風卷起她裹在外套中的長發(fā),海岸線漸漸遠去,她瞇著眼啜了一口咖啡,望著一片無垠的深海走神。 “在干什么呢?”古歲寧從她身后繞過來,站在她身邊,身子扒在欄桿上,探頭往下看,“有魚哎!” “在想明明是我們所的北極計劃,你怎么也跟過來了。” 古歲寧擺擺手,“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來北極很久了,正好有這次機會,來會一會我那素未謀面的故鄉(xiāng)。” 女孩看夠了海,擠到姜江身邊,讓姜江分半個屁股的座位給她,她手搭在姜江的肩上,目光時不時往后瞟。 “別說我了,你和林沐風是怎么回事?和好了?” 姜江沒點頭也沒搖頭,她的手摳著咖啡杯的把柄,聲音和海風混雜在一起。 “算是吧。” 古歲寧癟了癟嘴,“當初我可是怎么都安慰不好你……果然啊,解鈴還須系鈴人唄,別說你們這次是來度蜜月的。” “少貧。” 兩個女孩嘻嘻哈哈地鬧著,七月的北極臨到極晝,太陽斜斜掛在半空,層云疊嶂,天并不是純凈的藍,反而蒙著一層神秘的灰。 船破浪行進,像一頭扎進異世界的稚嫩孩童。 “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快來!” 有人打開船艙的門,沖兩個女孩喊到。 “走吧,我們還要在這艘船上呆七天,你倆想怎么樣都行,別再鬧掰了,這跑都跑不了。”古歲寧從椅子上站起來,揉了揉強撐著因為支撐自己而發(fā)酸的大腿。 “你這話別對我說啊,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有道理,要是他敢始亂終棄,把他丟下去喂鯨魚。” 鳥鳴混著幾縷脆生生的笑縈繞在船體上方,極晝沒有日落,陰霾無一例外,盡數(shù)被驅(qū)散。 …… 由于人數(shù)太多,姜江他們自己聯(lián)系了開往新奧爾松的船,船長是個三十出頭的海洋生物學家,不似許多常浪跡在海上的粗糙漢,他們的船長文質(zhì)彬彬,還會講一口流利的中文,倒是讓大家有些許意外。 “姜,給你留了位置,看看這些菜適不適合你們的口味?” 船長招呼著姜江,臉上掛著讓人拒絕不了的笑,完全沒有她印象中北歐人的疏離。 姜江掃視了一眼餐廳,船上的餐廳和飯店一樣,四人一桌,林沐風坐在正中間的桌子上,周圍的人吵吵嚷嚷,已然座無虛席。 她去吧臺洗干凈杯子,十分自然地走到船長對面坐下,和古歲寧一桌。 每個人的桌上都擺了幾樣中式菜品,姜江這桌還多加了一只乳鴿,看上去眾人都滿意得很,畢竟他們來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連吃七天海味的準備。 船長笑得爽朗,他把乳鴿往姜江面前推。 “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但是我想應該沒有人能拒絕這個,你們要來,我特地招了個會做中國菜的廚子,但也有可能不太正宗……” 姜江道了謝,剛扯下一只鴿子腿,船長身邊坐下一個人,她余光瞄到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是屬于林沐風的。 “船長,這幾天我們能看到鯨魚嗎?”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打斷了原本兩個人的話題。 船長本就對海洋生物有濃厚的樂趣,提起這些他能拉著人聊上一天一夜都不過癮,他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在林沐風的果汁杯上輕磕了一下。 “不一定,遇到鯨魚是個隨機事件,不過我對這片海域還算比較熟悉,你們要是想看,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古歲寧支著腦袋,眼睛冒著光,盯著對面兩個看上去和平相處,實際上內(nèi)里暗潮涌動的男人來回看。 “船長可以喝酒的嗎?別撞冰山了。”她夾了一塊麻婆豆腐放進嘴里,入口即化,可惜味還不夠足。 船長搖晃著酒杯,又呷了口,連連擺著手。 “不礙事,有專業(yè)的水手和駕駛員輪班,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姜江啃完了一條鴿子腿,本想分給古歲寧的另一只腿卻不見了蹤影,她抬頭,看見林沐風的桌面上丟著的幾根細骨頭,她一時無語,伸腿踹了林沐風一腳。 林沐風面上不顯,腿還擺在原位,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他慢條斯理地退了魚刺,沾了盤底的調(diào)料,細嚼慢咽吞吃入肚,吃完了才愿意分一絲戲謔的眼神給姜江。 久違得,姜江再一次找到了失蹤六年的心動聲。 煩死了,這人就是妖孽吧。 …… 晚飯吃完,船行的航速慢了下來,沒有了明顯的起伏顛簸,大家都跑到了甲板上打鬧。 夏季的挪威不是很冷,至少在緯度低的地方只用穿短袖就行,越往北極圈走,溫度降得越明顯,海風強勁,吹到甲板上的風也不太溫和,割得人臉頰生疼。 “這樣的景觀剛接觸確實是稀奇,看久了也就膩了,你說船長一年四季都在海上漂,不會膩么?” 姜江把玩著甲板上的裝飾木制船舵,一圈又一圈,玩得不亦樂乎,她轉(zhuǎn)頭問身后的林沐風,問題幼稚卻又耐人深思。 林沐風挑眉,臉上沒什么表情,可姜江卻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摸出了一絲不爽。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問船長本人。” 姜江“嘁”了一聲,扒在欄桿上嘀嘀咕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