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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芳菲四月已去,轉眼已是五月初夏,天高氣爽,綠肥紅瘦,春光明媚,佟城處處一派欣欣向榮的繁榮。 宣雨挺著大大的肚子由風清云扶著來到陸軍總院,站在青草碧綠的花園里,宣雨遠遠地看著那個披散著長發,綻放著天真笑容的女人,一陣心神恍惚。 經過近兩個月的調養,她又恢復那副白白嫩嫩的樣子,眉眼間很是精致,尖細的小臉惹人憐愛,而比起過往以心機端裝起來完美得有些假的臉孔,此時的她,因為多了些不解世事的天真,反而更顯率真。 而坐在她一旁拿著手帕仔細地擦拭她嘴角的婦人,則目露溫和,一臉憐愛地對她說著什么,逗得她咯咯咯地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動聽得很。 宣雨靜靜地看著這個幾乎毀了自己一生的女人,驟然覺得,所有的怨恨情仇都隨著這一笑而歸去,煙消云散。 “其實她如今這樣,也未嘗不好。”宣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站在身邊的風清云說道:“最起碼少了那些痛苦的回憶和不用背負起那沉重的枷鎖,她會活得快活和自在點。” 風清云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那長椅上,宣倩柔正咧開唇對著王艷甜甜的笑著,不由嘆息著一曬:“誰說不是呢。” 只是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正正是印證了上天的那一句話:上天給你關上了門,自會給你留一扇窗。 宣倩柔算是因禍得福,那一場自殺,并沒有讓她丟掉性命,只是腦子摔得慘烈,又昏迷了近一個月,因為腦部長期缺氧萎縮,腦部機能大降,不但沒了過去的記憶,還回到了孩童時期。 醫生曾經說過,她這樣的情況,能活著已經很幸運,想要再恢復如過去常人一樣,只能看老天的安排。 所以現在的她,天真,純善,只是一個沒有記憶的孩童罷了。 在治療的期間,凌烈曾經前來探望過宣倩柔,如風清云所料想的一樣,盡管宣倩柔讓她失望乃及寒心,可她的心,卻仍然栓在她的身上,著實難得。 風清云給了她一個機會,簽了諒解書,疏通了關系,讓她只坐五年的監獄,至于她在里面表現如何,能否爭取到減刑,就看她自己了。 而宣倩柔的親生母親王艷也表示,凌烈出獄以后,就會將宣倩柔交給她,是離開是隱世,都隨她們的意愿,不會阻擾。 王艷經歷了這些變故,性子倒是收斂了許多,像是看透了一樣,少去爭些什么,一心為兒子女兒積福行善,而宣明德為著兒子,到底是沒和她離婚,兩人相敬如賓,不咸不淡的過著日子。 宣雨在清醒后不久就看了風清云交給她的錄像,看到宣倩柔對自己說的一番話,亦是震驚無比,想了許久,才想起當年的一個錯誤。 原來在不經意間,她為后來的人生種下了這樣的一個因。 她有些悵然,兜兜轉轉,所有的恩怨情仇恍若走馬觀花,卻原是有著這一個因在,所以才會有后來的果。 她間接害到宣倩柔遭受凌弱而性格更變,繼而宣倩柔有心陷害報復,她憋屈離國,又帶著不甘回國,又有了后來的一大堆雜事,因果循環,原來是這么一個理。 她回國尚不到一年的時間,已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切過后,卻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實在讓人嗟嘆。 所以這個世界,自古以來,總有一個永恒不變的定律。那就是因果必然,有因必有果,有果緣于因,兩者如同雙生兒在母體一樣,即使分離,仍連著不可磨滅的血脈。 因果,連著一條命中注定的韌線,在他們不經意間種下。 清楚明白到這一點,宣雨對過去很快釋懷,事情發生到今天這結果,要怪誰,又要怨誰,都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定義,干脆選擇遺忘和釋懷。 不怨不恨,不親不近,就這樣,相忘于江湖,一笑泯恩仇,如此便好。 “所以,其實她也是個有福氣的。”宣雨又看了宣倩柔一眼,轉過身,慢慢地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說道:“我只希望,她這樣的福氣,可以一直延續到老。” 如若不是,當回憶歸體的時候,那又該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風清云摟著她圓滑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說道:“都過去了,你也別想太多,好好養著身子才是正理,我看你還是瘦了些。” “你這是存心想把我養成豬啊。” “其實你不懂,豬也是幸福的,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常人是盼不來的。”風清云故作一本正經地道,停下腳步,看著她笑的月牙彎彎的眼睛,撥了撥她的發絲寵溺第道:“我只希望你能像豬一樣快活。” 宣雨嗔怪地剜他一眼,說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說我是豬。”話畢,轉身,朝前走去。 風清云看著她撐著沉重的腰身的背影,再看一眼明媚的天色,嘴角的笑紋一勾,追了上去扶著她。 “人也看過了,可放心去愛爾蘭了吧。” “去那里干嘛。”某人故作不知。 “注冊,結婚。” “誰說嫁給你了,不知羞。” “你忘了,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就說結婚,你不開口就當答應了。”某人狡猾地說道。 “風清云,你無賴。” “我只是對你一個人耍無賴。” “。。。。。。” 而長椅上,那如孩子般天真的宣倩柔忽地看了過來,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前方的一對男女的背影,目露不解,卻很快就撇開頭去,咯咯地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