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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德算是看明白了,按著風家幾人的態度上,風清云若是執意和宣雨攪在一起,宣雨那里絕對討不了好去,風老太爺盡管早已退下來,余威猶在,想要將宣雨弄走,也就是開個口的事,就算沒有他,還有個風國華呢。 當面對這樣的壓力的時候,那孩子,是不是就能頂受得了這樣的壓力? 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早早的整理了好,何必等傷得無法再傷的時候,才來悔不當初呢? 彼時的宣明德倒是全心的為自己的女兒著想,然而,他壓根想不到宣雨是否就會感激和接受這樣遲來的關愛? 風家長輩的是施壓,而宣明德這話,卻是懇求了,風清云看著宣明德,心里一暗,壓住那慌亂說道:“伯父,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和小雨分開吧,早在十年前,你們的緣分就已經止住了,何苦再糾纏?”宣明德將手中的煙頭摁熄在煙灰缸里,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既然你和小柔訂婚了,現在米已成炊,放手,或許對你們彼此都好。我相信,小雨會找到真正屬于她的幸福,你和小柔也會很幸福。” 風清云看著他的眼,試圖從里面找出一絲真偽,哪怕只是一絲拖延,也會讓他感到安慰,可沒有,此時的宣明德,只是作為一個父親,真正的為自己的女兒著想,就是不想宣雨攪在這淌混水里面。 心漸漸的沉了,客廳里一片靜謐,風清云只聽得自己的靈魂在叫囂,在劇烈的掙扎,想要掙開這令人窒息的靜。 他一言不發,腦袋里嗡嗡作響,頭痛欲裂,而寒氣,則透過腳趾尖一直攀爬而上,傳至四肢百骸,絲絲逼人的冷。 沒有人,這里沒有人支持他,本來有母親,現在,卻也已經放開了手,他只有孤身作戰,一個人,披荊斬棘,只是,前方的公主,是否能支持到他破除障礙的那一天? “你還猶豫什么?難道你還真想著讓咱們風家的骨rou流落在外?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這責任由不得你不擔。”風國華看他默然不語,神色幾變的表情就來氣,心里思量著,要將宣雨那丫頭送離這里才好。 風清云站了起來,看了幾人一眼后說道:“對不起,爺爺,不管怎樣,我還是不想結婚。”說罷他轉身離去。 “你,你給我站住。”風國華騰地站了起來,震怒無比,瞪著風清云的背影威脅道:“反了你了,恣意妄為,目無綱紀,你還是我們悉心培養的兒子嗎?” 風清云頓了一頓,還是走了出去,他有更重要的事去辦,他擔心宣雨不知跑到哪了。 “孽子,孽子。”風國華氣的不輕,這還是風清云第一次逆他的意,讓他氣得胸口不住上下起伏。 “你悠著點好不?明知道心臟不好,還跟他犟個什么勁?”李若蘭一邊順著他的背一邊勸慰道:“好好說不成嗎?三言兩語就是逼迫,兒子都這么大了,逼就能逼出來嗎?” “你還說,慈母多敗兒,你教出的好兒子。”風國華喘過氣來,瞪她一眼。 “好了。”風老爺子皺著灰白的眉,看著兩人說道:“都別吵了,再從長計議吧。” 言畢他看了一眼風清云離去的方向,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 宣雨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頭上,腦海里不斷響起一個聲音,孩子,孩子,風清云和宣倩柔的孩子。 想過他們回來會面對什么的許多種可能,卻始終沒想到這一點,呵,有孩子又怎么出奇呢,他們是未婚夫妻,有親密關系又有什么不足為奇?有孩子又怎么會是意料之外? 是她太天真了些,以為可以面對一切,以為可以打敗一切可能,可一個孩子,就將她的所有勇氣都悉數扼殺在搖籃里。 才踏出了第一步,就已經生生地被逼著退回原地。 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不要相信,或許只是假的,只是宣倩柔作出的把戲,可風家人的言語神色卻又證實了,不是假的,而是切切實實的,他們有了一個孩子。 想到那雙有力的手將那個人抱在懷里,想到他們曾經如何親熱,想到他們如何有了一個孩子,宣雨就覺得胃部一陣翻騰,惡心感不斷的排山倒海地翻騰。 “嘔。”扶著墻壁,她將胃里的東西悉數吐了個干凈,直到胃里空空如也,心里空蕩蕩的,再也感覺不到它的跳動。 從最初的嗚咽,到嚎號大哭,宣雨將所有的憋屈都化成淚水,滑落臉頰。 從最初的希望,到最后的絕望,上天,原來真的從來就沒有站在她這一邊。 “為什么,為什么?”宣雨看著黑稠的夜空大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她的大喊,惹來路人的側目,像是看一個瘋子似的看她,也有人露出同情的眼光,或許這又是一個傷心人罷了。 漫天的雨點忽然從天降下,讓人毫不設防的,避無可避。 路人在躲避著這場忽降的冰雨,宣雨卻是在雨中兀自哭著,任由冷冷的冰雨將她沖刷。 雨雖冷,卻始終比不上空落落的心處的陰冷,那是真正的寒,滲入骨髓,再冰的雨也抵不過其中之一。 她像是一縷幽魂似的走在雨中,無意識地穿過行車急促的馬路中,冰雨將她的頭發打得全濕,濕噠噠的貼在臉上,狼狽不堪。 叭叭,吱呀,喇叭和剎車聲不斷響起,有司機不顧彼時正下雨,對著橫穿馬路的宣雨破口大罵:“干,你他媽想死就滾遠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