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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么俗套,留書逃跑,這是電視上才會演的場景不是嗎?清云,當那藏在記憶深處動輒不得的秘密被釋放,我以為可以和其他人一樣,丟下沉重的包袱,赦下沉重的負擔,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我想的太天真了,有些傷口,原來從沒痊愈過,看似完好,但撕開,仍然血淋淋的慘不忍睹。也才發現,原來那個傷口早已經爛入了骨髓里,每呼吸一次,連心胸都在發抖,像被成千上百的手生生撕裂一樣,痛得無法呼吸。 我原以為自己很堅強,我甚至不敢去深想你的心,你說得很對,我的確懦弱膽小,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懦弱許多倍,所以,我無法面對我自己。 感謝你,并沒有對我露出奇怪的目光,清云,這是我唯一感到慶幸的。 清云,我走了,不要生氣,也不要找我,好嗎?留給我最后一絲自尊好嗎? 清云,如果可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該多好! 一張A4紙,寥寥幾字,卻足以讓人發狂,讓人恨不得將她撕碎再重組。 風清云將它撕得粉碎,往空中一揚,紙屑紛紛揚揚的像雪花一樣灑下,白花花的,卻無比的蒼涼。 注著拐杖,風清云快步地走出房,因為著急,因為惶恐,傷了的腳一陣鉆心的痛,一個顫抖,就摔倒在地。 看著那還未痊愈的腿,風清云歪躺在地毯上狠狠地捶了它一下,一張臉沉得如墨,從來沒這么痛恨過自己受傷,從來沒這么恨過自己。 “書記。”一個驚呼聲倏然響起,周文斌焦急地小跑著過來扶起他:“這是怎么了?宣小姐呢?” “快,立即備車回佟城,在機場設關卡,務必給我將宣雨給攔下來。”風清云推開他要扶起自己的手,看他還愣在這里,不由大怒:“還不快去。” 周文斌雖有些怔然,卻還是領著交代而去,難道是宣小姐偷偷地溜走了嗎?這下日子別想安生了。 回佟城的路上,風清云的手機就沒有停過,每隔一分鐘就撥打一次宣雨的電話,一次又一次,除了關機還是關機,氣的他幾乎沒把手機給扔出車窗外。 周文斌在后視鏡小心翼翼的覷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黑,盡管車內有暖氣,卻依然讓他感到無比的寒冷。 周文斌根本不敢再拿青城那幾個貪官的事來煩他,現在,有誰比的過宣小姐重要,想到那樣的錄音,唉。。。 車子在高速路上疾馳,風清云再一次撥打宣雨的電話未果,他捏緊了手上的手機,闔上眼,試圖讓自己慌亂的腦袋變得冷靜下來。 然而,一想到那留言,再想到昨夜看到的,她所說的,他根本就無法冷靜,他不怕去尋她,只怕自己尋不著她的人,而是。。。 風清云想到那最壞的畫面,呼吸就變得紊亂起來,捏著手機的手微微地抖動起來,心底的不安愈發的壓制不住蔓延開去。 她會去哪里? 想了無數個地方,打過無數個電話,得到的消息都是她不在的回音,到底她會去哪里? 亂哄哄的腦袋忽地閃過一張妖孽的臉,風清云深遂的眼刷地睜開。 “去遠東。” 只希望,孟爾冬會有她的消息,就算是跪下去求,他也在所不惜。 彼時,孟爾冬正在一堆文案后忙得頭焦額爛,年關越來越近,各個團體拜會一個接一個的,真正是分身乏術,恨不得一個人當兩人用才好。 “孟總。。。”一個嬌媚的聲音從內線里響起,尾音拖得長長的,讓孟爾冬又是一陣頭痛。這于皓安排上來的臨時秘書,都是些什么人啊,一個比一個嗲,膩死人。 “顏秘書,身為秘書,是要簡潔有條理的報告上司的行程活動,不要拖拖拉拉的,你當這是是唱戲嗎?”孟爾冬沉著聲說道。 那邊窒了一下,隨即以正常的聲音說道:“孟總,有位風書記來訪。” 孟爾冬正握著筆的手一頓,按著內線問:“風書記?哪個?”不會是他吧。 “風清云。”一個讓孟爾冬氣的牙癢癢的男聲取代了秘書的聲音在線上響起。 孟爾冬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目光,真是稀客呢。 不過,他這個時候不是在青城嗎?來他這里干什么?小魚又沒有上班,難道? 一絲不安爬了上來,孟爾冬皺了皺眉,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他快步走了出去,只見風清云拄著拐杖被他的秘書扶著站在那里,一腳還敷著石膏,臉色陰沉,別提多難看了。 壓下心中的驚疑,孟爾冬笑嘻嘻的走了過去朝他伸出手:“喲,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還真是風書記呀。今兒個是吹的什么風,竟把堂堂的書記大人吹來我這小廟了?有失遠迎啊有失遠迎。” 風清云掃了一眼孟爾冬的那兩個瞪著他們瞧的秘書,微微側頭對周文斌說道:“你在這等一會。”說罷,也不等孟爾冬招呼就拄著拐杖一拐一拐的向他的辦公室走去,熟悉得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樣。 看著他如入無人之境,孟爾冬再度挑了挑眉,這人還真是老實不客氣呢,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拘泥計較的人,當下,跟著走了進去。 風清云進入孟爾冬的辦公室,不等他開口,轉過身來單刀直入,目光炯炯地瞪著他問:“小魚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