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她傾倒眾生[快穿] 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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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公主居然比傳聞中還要美麗。 他向一旁看去,眼中帶著同情和憐憫,終于知曉藺君浩表現為何,慌不迭躲避的公主是這般模樣,對方的心里必定不好受。 藺君浩沒有在意他人視線,依舊專注地望著那人。 將領嘆息,他何曾見過五殿下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 兩個花籃的花瓣被拋撒完,花神的任務終于結束,云姝松了口氣,眸光一轉,忽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錦衣墨袍,菱角分明的面龐猶如雕刻冷峻,沉靜的眼眸似寒星般,俊朗不凡,氣度逼人,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角落,目光從未離開她。 這種沉默的守護,讓她倍感安心。 云姝的唇角自然而然勾起,笑容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美得驚心動魄,樓下靜了靜,隨后傳來更大的歡呼聲。 藺君浩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七皇弟。 兩人是夫妻,霽月又生得這般貌美,七弟陪伴在一旁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這樣想著,內心卻惆悵不已。 不遠處酒樓上的二皇子和八皇子一身便裝,坐在窗邊,眼神眨都不眨地望向七皇子妃,桌上的茶早已失去熱氣,泛出渾濁的顏色。 藺睿聰將涼茶一飲而盡,冰涼的涼意卻澆不滅心頭的郁氣,“八弟,你瞧七弟的皇子妃可真是受歡迎,我從未見過城中百姓如此激動。” 藺正青溫和笑道:“七皇嫂天資絕色,眾人自然喜愛。” 藺睿聰眼神不明,“哦,那這眾人中包括八弟你嗎?” 藺正青笑意漸淡,“二哥說笑了,我對七皇嫂唯有敬愛之情,別無他意,可莫要誣陷弟弟,若是被誰聽到,父皇不會輕易放過此事。” “二哥向來和父皇一樣重禮法,怎會犯這種糊涂?” 這話當真是滴水不漏,藺睿聰冷笑一聲,藺正青可謂兄弟中最會偽裝之人,就連他最開始也被騙了過去,否則決不會給對方發展的機會。 什么溫潤如玉,統統都是偽裝罷了! 不過想到藺正青和自己一樣,錯過霽月公主,內心又升起一股詭異的同病相憐之情,他們平日互相爭斗,卻眼睜睜瞧著一個舉世無雙的珍寶落到別人懷中。 霽月公主怎就被不聲不響的七皇子娶走,縱使明白這婚約是自己親手推拒,藺睿聰依舊憤怒不已。 藺子濯不過一個冷宮走出的皇子,沉默寡言,懦弱無能,如何配得上那般美人,霽月就該留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身邊,父皇已經老了,擁有霽月的人當然該是最有望登上皇位的他。 心中這般想著,藺睿聰口中卻道:“我問你,你當真甘心將霽月相讓與藺子濯?” “二哥!”藺正青警告道,“這飯不可亂吃,話也不可亂說,七皇嫂只是七皇嫂。” 藺睿聰自然懂這些道理,但他今日另有目的,”八弟,明人不說暗話,朝堂上的形勢你應當很清楚,你我二人之間的爭斗暫時先緩緩如何?” 藺正青余光掃過周圍無數侍衛,難怪對方今日將這間房圍得嚴嚴實實,竟是為了此事。 起先東慶帝最倚重二皇子,其次是三皇子和八皇子,三位皇子間斗爭也最為嚴重,但近些日子東慶帝卻開始委派其他皇子重要事務,讓人著實摸不清心思。 被委派事務的皇子高興不已,原先幾位皇子面色難看。 父皇難道是想將皇位之爭的水攪得更渾,非要將幾個兄弟扶持到一樣強大,這對他們可沒有任何好處,徒添競爭對手罷了。 藺正青明白他的意思,兩人先停下手,排除掉其他有威脅的皇子,最后再一分勝負。 “這是最明智的法子。”藺睿聰意味深長道,“父皇似有倚重三弟七弟的跡象,難道我二人就這樣看著他們一步步壯大?” 手中的檀木折扇被緊緊捏住,藺正青面無表情。 一個時辰后。 不遠處的四樓已沒了那纖細婀娜的身影,茶間也只剩一人,藺正青垂眸望著浮浮沉沉的茶葉,眼中劃過一絲嘲笑。 有意皇位的皇子無法和平相處,他這二哥說是暫緩斗爭,實則絕不會停下手中動作,之前的話不過是一種掩飾罷了,頂多是兩人間有了些默契,優先對付其他皇子。 至于江山美人落入誰手,就看自身的手段吧。 …… 云姝在護衛的掩護下,從后門離開,又換了身簡便的衣物,剛推開門,男人已出現在門口。 她笑著撲進他懷中,“夫君。” 藺子濯穩穩將人接住,手扶著柔軟的腰肢,細細觀察她的臉色,“累了嗎?” 云姝眸光興奮道:“有點,但當花神還挺好玩的。” 藺子濯道:“花神節晚上還有放河燈的習慣,要去觀賞一下嗎,還是回府休息?” “去放河燈。”云姝毫不猶豫道,一年一度的花神節,當然要過完整。 藺子濯順著她的意思,兩人一齊來到王城湖邊,云姝發現一路上百姓神色失落,不由得有些緊張,“是我扮演的花神有誤?為何眾人俱是愁眉不展的模樣?” “你扮演的花神極好,或者說太好。”好到讓眾人認為真正的花神下凡,不過如此,藺子濯淡淡道,“他們只是舍不得花神罷了。” 云姝拍拍胸口,慶幸道:“那就好。” 此時湖邊已有許多人,有粗布麻衣的平民,亦有錦衣華服的公子小姐,每個人手中皆捧著蓮花燈,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談。 花神節乃是東慶流傳已久的節日,傳聞在這天放河燈許愿,心愿必定會實現。 夜晚帶著一絲涼意,藺子濯早吩咐人備著斗篷,這會正好為妻子披上,面紗和斗篷將云姝遮得嚴嚴實實,幾乎無人認出這是剛才那位驚艷世人的花神。 兩人沿著河邊漫步,云姝望著放河燈的場景,面露贊嘆。 東慶王都每次都能讓她見到新的一面。 “這位夫人,瞧瞧我這的蓮花燈如何?”有機靈的小販早湊到兩人面前,滔滔不絕道,“放河燈是花神節的傳統,夫人若是有心愿,不妨也放一次河燈,說不定就實現了呢。” 云姝來了興趣,“你們皆以為這樣能實現愿望嗎?” 這嗓音輕靈悅耳,小販略微失神,隨后才笑道:“這倒不是,放河燈只是一種寄托罷了,眾人也就圖一樂呵,當然若是真能實現,再好不過。” “聽著語氣,似是外地來的,要不要入鄉隨俗,放一盞蓮花燈?” 云姝道:“那就來一個吧。” 小販喜道:“好嘞,我為夫人挑一個最好看的。” 云姝手捧蓮花燈,側眸道:“我們許什么愿望呢?” 藺子濯想也不想,道:“你我二人,白首相依。” 云姝笑道:“還有呢?” “只有這個。”藺子濯沉聲道。 男人神情鄭重,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皇位他自會奪取,無需上天幫助,唯有眼前人,為他一生心之所系。 藺子濯從不信神佛,但若真的有神,只求神明讓夫妻二人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云姝眸光訝然,隨后笑意湛湛,白凈的小手主動握上那只大手,“那我便祈求我們直至白發亦相守。” 藺子濯眼神一顫,這還是云姝初次說想與他在一起,內心不由得一陣激蕩。 耳邊依舊是百姓們的雜亂交談,這一刻,他覺得這些無感的聲音都變得美妙。 片刻后,云姝晃了晃手中的花燈,“再不放,就來不及啦。” 藺子濯這才尋了個人少的地方,帶她去放河燈。 “七弟,許久不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藺子濯一頓,慢慢轉身,道:“五哥。” 云姝眸光一亮,這位便是東慶戰神吧。 只見來人一身利落勁裝,俊俏不凡,氣質灑脫,和她之前在故事中聽到的戰神形象漸漸重合。 藺君浩來到兩人面前,“七弟,好巧。”他視線慢慢轉到云姝身上,“想必這位就是霽月公主。” 藺子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道:“臣弟和霽月成婚不久,五哥忙于北方之事,一直未有機會見面,正好趁這次認識。” 她跟著喊道:“五哥。” 藺君浩微滯,才道:“七弟和七弟妹這是準備放河燈?” 云姝道:“放河燈是東慶花神節習俗,我在南安未曾聽說過,這次特地想要試試。” 她看了眼五皇子空蕩蕩的雙手,“五哥不放一盞嗎?” 那盈盈看來的眸光純澈中帶著一絲好奇,藺君浩內心微澀,又坦然道:“我與所求者已然錯過,再無必要祈求神明憐憫。” 一時間,云姝不知該如何答話。 藺子濯插進兩人對話,對妻子道:“時辰不早了,快放花燈吧。” 云姝這才點頭,朝河邊走去,她小心踩在一個石頭上,一手托著蓮花燈,另一只手撩起裙角,緩緩蹲下,素白的雙手將蓮花燈輕放下,水面漾起輕柔的波紋。 粉色的蓮花燈順著河流和無數同伴一起漂向遠方,無數瑩瑩的燭火照亮河面,夢幻又美麗。 兩個男人的眼神停在女人身上,她就那樣輕巧地蹲在那,璀璨的燭火襯得那雙眼眸越發溫柔美麗。 藺子濯瞥到藺君浩專注的眼神,想到云姝之前還夸贊過對方,眼神一深。 待獨屬于她的蓮花燈消失在視線中,云姝起身,準備回到藺子濯身邊,然而石頭上的青苔讓她腳下一滑,身子后仰,就要墜入河流中。 她眸光瞪大,惶恐還未升起,下一刻陡然被人拉回岸邊。 墨染般的青絲在空中劃過,柔軟的斗篷帶起一陣微風。 云姝怔怔地望著兩個人,藺子濯和藺君浩一人抓著一條手臂,兩個人抓得用力,讓她感到一絲痛意。 眼見她蹙眉,兩人慌忙放手,隨后藺子濯將人一把摟到懷中,沉聲道:“多謝五哥相助。” 云姝舒緩一口氣后,亦輕聲道:“多謝五哥。” 藺君浩將手背到身后,道:“舉手之勞而已,七弟和七弟妹不必在意。” 總歸對方是為了幫忙,藺子濯未曾多說,只道:“五哥,霽月累了一天,我先帶她回府休息,有空再敘舊。” 云姝有些遺憾,難得碰見在外碰到藺君浩,她還想和他多聊聊,但瞧著藺子濯看似平靜,實則糟糕的臉色,她選擇安靜。 大不了以后再央求夫君帶她去上門拜訪一下。 藺君浩望著兩人背影,不羈的面容上帶著幾分頹然,霽月公主已嫁給七皇弟,按理說他應當選擇避讓,可注意力總是不經意間落在她身上。 就像今晚無意中路過河邊,見到兩人,便不由自主朝他們走去,卻又只能瞧著兩人恩愛。 這動心的滋味當真折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