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精在年代文里當后媽 第3節
是戒備、忐忑,還有一絲絲的擔心。 到底是最純真的孩子,即便是原主刻板又嚴厲,可對兩個孩子來說,比起聶婆子,她現在也是他們最親近的人。 雖然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親近和信任,但還是會有些擔心她。 秦晚晚揚揚唇,沒說什么,而是抬眼打量起周遭的環境來。 昨天來得晚,又一直沒開燈,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 現在借著光線一看,這里還真是...簡約呢。 屋子倒是不小,卻沒什么大件,只有一個炕柜,兩個堂箱子,一套有些年頭的桌椅板凳。 要不是堂箱子和炕柜上貼著的喜字,還真看不出來是新房呢。 秦晚晚微張著嘴,滿心都是奇怪。 原主不是剛結婚嗎?總該有些新家具吧。 現在不是八十年代初嗎?結婚不是該有幾響幾轉、多少條腿兒來著? 可細一回想書里的內容,她就明白了。 男主是軍人,沒時間cao辦彩禮,可能是擔心自己那彪悍又摳門的老娘把彩禮錢克扣了,于是直接把錢給了女主,讓她自己置辦結婚的東西。 可這是娘道文呀,女主自然要有奉獻精神呀! 她把所有錢留給了娘家,說從此就是聶家的人了,這錢就算報了生養之恩。 用聶婆子的話說,是“光著身子進的我們老聶家”。 聶婆子本來就看不上女主,按她的心,是要像大兒媳婦一樣,給兒子娶個她們姜家村七拐八拐的親戚,這樣才和她一條心。 可她做不了二兒子的主,只能給他定個“賢惠”的。 原主的能干賢惠十里八村都有名,長得也不錯,算是附近百家求的姑娘。 從前那些求親的,她誰也沒答應,獨獨答應了聶家的二兒子。年輕有為的聶團長,沒生娃就要帶兩個孩子也不介意。 原主就這么嫁進聶家,聶婆子能娶到這么多人求的姑娘,也覺得臉上有光。 可看到她什么陪嫁也沒有的時候,還是拉下來臉子。 好在原主能干,把聶婆子伺候的舒舒服服。 主要是她做了一件事,才讓聶婆子放下了成見,不再提嫁妝的事。 提到這事,秦晚晚又牙癢癢了。 結婚那天,聶團長接到命令,立馬奔赴前線執行任務。 連洞房都沒入,就趕緊收拾行李去南方。 走的時候給原主留了一筆錢,讓原主好好照顧兩個孩子。 誰想到原主轉頭就把錢上交給聶婆子,美其名曰讓婆婆幫自己保管。 那是聶婆子頭一回咧開大嘴笑,從此再沒“喂喂”地叫過原主,而是叫她老二媳婦。 秦晚晚... 這什么腦抽的鬼劇情啊! 回憶完劇情,秦晚晚更沮喪了,開局一手爛牌,她爛得可真徹底呀! 對面墻上的牡丹花大鏡子映出一個垂頭喪氣的瘦削人影,細長的脖頸,尖尖的下巴,脆弱又無助。 秦晚晚一怔,頭一回快速地站起身,幾步奔到鏡子前。 鏡子里的人先是震驚,然后是不敢置信,最后竟然笑了起來。 原主竟然和她有□□分像! 那一兩分的不像是在后天的保養上。 原主可能平時cao勞比較多,根本就沒想過保養的事。 原本的白皙的皮膚曬成麥色,還有些粗糙,這點從胸口下的皮膚就能看出來。 沒露在外面的皮膚又嫩又白,和她上輩子一樣水當當。 且她扎著條質樸的大辮子,前面的劉海又厚又長,不但擋住了飽滿光潔的額頭,還擋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再加上她人木訥,平時低眉順目,所以提起原主,人都夸老實能干,沒怎么有人夸相貌的。 頂著和從前一樣的臉,秦晚晚的心情好了不少。 就好像是游戲中進入一個新副本,權當體驗生活了,對周遭的一切稍微能真情實感些。 院子里聶婆子的罵聲震天響,句句都戳人心窩子。 顧溪看著鏡子前的嬸嬸,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的,就跟村口的二傻子一樣,滲人得很。 “嬸,嬸嬸?” 秦晚晚情緒高了些,也有心情應付現在的情況了。 而且她發現了體驗生活好的一面,她現在的身體好像好多了! 這一番折騰還臉不紅氣不喘,渾身都有力量。 這要是擱從前...她都得吸氧了! 她隨手從線笸籮里扯了個布條子,就往自己手上纏,間隙瞅了兩個孩子一眼, “餓了吧?吃飯去!” ## 姜玉珍渾身是勁兒的在伙房忙活著,臉上帶著笑,不時往外面瞅兩眼,等著看好戲。 婆婆的罵人聲已經很久沒聽到了,老婆子嘴皮子厲害著呢,村里都是有名的。 可只要不是罵她,她就愛聽! 雖然被半道指使著做早飯,但這飯她做的高興! 也該給老二媳婦點厲害看看了,省得她天天裝賢良! 今天起來的晚,沒時間貼餅子,姜玉珍干脆烙了兩合面的薄餅。 這個出鍋快,就是有點費油。 不過她心情好,特意下功夫做了早飯。 她見伙房有盆用細布蓋著著的黃豆,應該是老二媳婦生的黃豆芽,誰都知道聶婆子最愛吃這種小芽的干煸黃豆。 老二媳婦發豆子的水平一流,現在每個黃豆都變成了胖胖的豆子,邊緣翹起觸角似的小芽,瞅著就歡喜。 她不屑地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不愿意做就是了。 鍋里少倒些油,胖豆子進去一滾,放上些鹽和干辣椒,扒拉兩下就能出鍋。 調味重些,一個個的胖豆粒子可香了! 前段時間晾的蘿卜瓜子能吃了,拿倒地蔥切末一拌,再撒兩滴香油,又脆爽又有嚼頭。 才豐收的大白菜又甜又脆,取了嫩黃的白菜心切碎燙好,擠干水分,用蒜末蔥末一拌,味道清甜爽口,不用放香油就好吃的很。 土雞蛋又黃又香,怎么做都好吃。 姜玉珍攪雞蛋醬時,還特意比平時多拿了個雞蛋,多放點水,出數! 她當然沒忘聶婆子特意交代的大米粥,用小鍋熬的稠稠的,多抓了一把米呢,把孩子的份留的足足的,沒準她也能跟著喝一碗! 至于其他人...她攪合了鍋面子粥,有面子粥喝都不錯了,要她說,就該餓著! 姜玉珍喜氣洋洋地把飯菜都端上桌,不是她自夸,她這做飯的手藝呀,可不比老二媳婦差,只不過她不愛做罷了。 能享清閑誰愿意上趕著干活啊?又不是人人都像老二媳婦那么傻! 聶鐵頭一回看到早飯七個碟子八個碗,唬了一跳, “不過了咋地?” 姜玉珍狠狠地把筷子塞進他手里, “有你吃的就閉嘴趕快吃,吃都堵不住你那張嘴!” 聶婆子看到姜玉珍給鐵蛋旁邊的麗麗也盛了一碗大米粥,嘴抿起來,有些不高興。 小丫頭喝什么大米粥! 但到底沒說什么,自家人吃了,總比吃外人肚子里強。 她沉著臉拿起筷子,剛舀了勺她最愛吃的干煸黃豆填進嘴里,還沒等品味兒呢, 就從窗戶里看到秦晚晚貼著窗根走過來,后面還跟著那兩個吃白飯的小崽子。 聶老婆子“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撂,匆匆把滿口的黃豆粒子往下咽,等著秦晚晚進來好罵她。 姜玉珍揚起嘴角,看著婆婆拉達著臉子,這是發怒的前兆。 她用筷子頭打了鐵蛋的手一下,低聲給他使眼色, “看什么看,趕快吃飯!” 鐵蛋兒呼嚕嚕地喝著大米粥,眼珠子從碗邊偷偷往外看。 嬸嬸對他挺好的,還給他洗掉糞坑里的臟襖子,但奶奶要罵人啦,他也不敢攔。 聶婆子估摸著喘口氣的功夫,老二媳婦就能進屋來,著急把嘴里的東西往下咽,深吸口氣準備好要開罵。 結果不知怎么著,喉間咕嚕一聲,吸進嘴里那口氣出不來了! 她使勁掐著脖子,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的,感覺自己要憋死了。 隱約覺得不對,出于保命本能,她掐著脖子使勁咳嗽起來。 秦晚晚慢悠悠地晃進了屋,見到的就是聶婆子在那錘著胸猛咳嗽,咳的臉都成了豬肝色。 她嚇了一跳,多年玻璃人兒一樣與病魔作斗爭,讓她對咳嗽氣喘、頭疼腦熱這些小毛病格外重視。 要知道,在有基礎病的情況下,每一場小病都可能加速她的死亡! “這是怎么了呀?別是氣胸吧?咳嗽也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