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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宮殿內,氣氛并不輕松,張欣坐在鳳椅之上,沉著臉看著趙付澄入宮而來。 長長的宮道上,趙付澄身著披甲,風塵仆仆,面色嚴肅,徑直朝高殿之上的張欣走去。 她手中捧著一個盒子,其上花紋繁復,看似華麗,實際上卻惡臭不已。 走到張欣跟前,她單膝下跪,“大人,叛賊賢王的項上人頭在此,請大人察看。” 張欣面色陰沉,眼睛被皮rou擠壓,瞇成一條細縫,“呈上來!” 趙付澄端著盒子走了上去,血腥的惡臭味隨之而來,張欣心中的懷疑少了些。 盒子捧在趙付澄手中,蓋子被掀開,露出一片蓬蓬的毛發,張欣皺眉,抬手弄開毛發,想要看清毛發下的臉,卻在捋開的一瞬間看到了一塊木頭! 木盒蓋子“哐當”一聲砸下,張欣猛然看向趙付澄,“你敢騙本官!” 趙付澄微微一笑,“大人,該變天了。” 話落,她手中的木盒狠狠砸在了張欣腦袋上,張欣吃痛,站起身要逃避,一邊大喊,“護駕!護駕!” 趙付澄冷笑,“什么破爛玩意好意思喊護駕?” 張欣動作遲緩,逃脫不了趙付澄的追打,眾人對這個場面目瞪口呆,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 張欣氣得發抖,怒發沖冠,可逃跑的姿勢卻是慌張不已,跑步時身上的rou也跟著顫抖,甚至連發上的玉冠都掉了下來。 她沖到了殿下,誰知迎面卻忽然出現了一人,面容熟悉,正是她痛恨不已的燕成言,一時暴怒,沖了上去,“jian人!” 身后的趙付澄一腳把她絆倒,龐大的身軀猛然砸下,發出沉悶的聲音,燕成言居高臨下,冷冷地睥睨著她,“張大人,坐在鳳椅上的感覺如何啊?” 殿下的侍衛本打算沖進來,不料燕成言的人早就控制住了這兒,幾番打斗,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燕成言站在殿上,冷聲道,“逆賊張欣!jian邪狡猾,禍亂朝綱,里通外國,毒害當今女帝,蓄意篡國,罪不容誅,死有余辜!” “本王受祖宗之命,奉守大燕江山,除jian邪之人,斬jian臣,清君側。” 臺下一片靜默,燕成言又道,“誰有異議?” 臺下終于有了動靜,卻不是為張欣辯護,齊聲道,“王女英明!” 燕成言滿意了,“把這jian人押入大牢!” 張欣一張圓潤的臉通紅,眼神怨毒,“你才是逆賊!!!來人!!!給本官把她拿下!來人!!!” 沒有人理會她,唯獨趙付澄看了眼她一眼,一腳踹了上去,“大牢里再說話吧。” 反轉好像不過一瞬間,張欣這個盤踞在大燕朝政上根深蒂固的毒瘤,終于拔除。 燕成言去看了燕腹蕊。 她還在紫宸殿,滿身凌亂,氣息虛弱,只有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著,同從前的相比幾乎是兩個模樣,燕成言險些沒有認出來。 她對著那具殘敗的軀體沉默了許久,“皇姐,我回來了。” 燕腹蕊沒有動靜,周圍的宮人戰戰兢兢地把她弄醒,燕腹蕊的眼皮于是睜開了一條細縫,看見燕成言時轉瞬瞪大了,卻還是說不出話,張嘴“咿呀呀呀”叫喊,激動得身體痙攣,眼淚和口水一起流下來。 燕成言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看向一旁的宮人,“她說什么?” 宮人低眉順眼,怕得聲音發顫,“陛、陛下說,說殺了張欣……” 燕腹蕊更加激動了,“啊啊啊”叫著,宮人面色頓時慘白,“這、這句話是說、說……說殺了奴……” 這個奴明顯就是這個宮人。 事實上,她“唯獨這天聽懂了燕腹蕊的話”,在過去的日子里,她不予回應,也完全一副不知燕腹蕊所言的樣子。 燕腹蕊恨死了她。 燕成言暫時沒有殺這個宮人,她看了燕腹蕊許久,“皇姐,張欣已經伏罪,皇姐好好休息吧。” 她又看向宮人,“好好照顧她。” 宮人磕頭應下,“謝王女饒命!謝王女饒命!” 燕成言去了大牢,親自把甘府的人接了出來,“辛苦甘大人了。” 甘凌朝入晚出,其實還沒有發生什么,倒是難得睡了個好覺,聞言應道,“王女回來就好。” 只是還有些緊張和難以言說的恐懼,她問道,“王女可知……我家女兒如今可還平安?” 燕成言眉頭微斂,“甘大人不必憂心,甘女郎絕不會出事的。” 京城的事情解決了,梁國的事情卻還沒有結果。 張欣先前派人同梁國在靈陵直面,如今張欣入獄,燕成言卻沒有改變這個命令,還是在張欣安排的地方待命,只是把原先隱藏的軍隊也招去了那兒。 燕成言也同梁國談判過,卻沒有什么進展,雙方恐怕還是免不了一戰。 這邊,靈陵,梁國營地。 甘棠正被關押在一個巨大的木籠子之中,這木籠子在露天之下,周圍皆是梁國士兵,饒是燕沉瀟想來找甘棠也沒有辦法。 好在有林斐在,不會出什么事。 三月,春風和煦,梁國率先發兵,直攻丹陽府。 木箭被點燃,雨點一般落入對方的隊伍中,硝煙四起,四處是撕殺聲。 梁國營地中,看守甘棠的人忽下倒下,緊接著一個士兵打扮的沖了過來,正是喬裝過后的燕沉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