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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眼見她越說越激動,甘棠不得不出聲阻止她,“別說了。” 拾一眼睛睜得更大,笑道;“女郎莫不是害羞了?” 甘棠微微一笑,“你要再說,我便不敢去見他了。” 拾一做閉嘴狀,“拾一這便不說了。” 雖說不說了 ,可看她的樣子,分明還很激動,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小姐妹們。 甘棠豈不懂她的心思,眼睫微微下垂,“我有些困了,你出去吧。” 拾一剛一出去,系統(tǒng)便冒了出來,嘖嘖贊嘆,“宿主今日這個樣子,系統(tǒng)還以為宿主真的喜歡上了燕沉瀟呢。” 困倦只是借口,甘棠哪兒能睡得著,手上拿著那本《萬俠游歷記》,眼神虛虛落在上面,半晌道:“我曾聽娘說過,要想騙過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 “從今以后,我會好好‘喜歡’他的。” 她說的認真,系統(tǒng)卻不寒而栗,無聲無息遁走了。 趁著拾一不在,甘棠把《清心經(jīng)》抄完,和著那封情信裝在描金信封中,叫下人送去長樂皇子府。 交代完事務(wù),卻聽到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不用去了!” 甘棠回過頭,只見甘凌走了過來,問道,“情信?” “……”甘棠臉色有點羞赧,“沒,娘你說什么呢,是陛下要我給長樂殿下賠罪的《清心經(jīng)》。” 甘凌看著她吊在脖子上的右手,眉頭微微皺著,“那正好不用去了,娘和陛下說過了,陛下已經(jīng)饒了你的罪,不用你再抄《清心經(jīng)》了。” 事實上,是她一大早就去皇宮“告狀”了,陛下明顯對長樂皇子放狼咬傷棠棠的事情愧疚,不僅免了棠棠的罰抄,還派了一個太醫(yī)過來為棠棠查看情況。 甘棠:“……” “這……”她眨眨眼,“這不太好吧……當初女兒確實唐突了長樂皇子。” 甘凌定定看著她半晌,那副嚴肅的樣子還真讓甘棠有些緊張,卻見她輕笑了一下,再次問道,“情信?” “……”甘棠只得點點頭。 早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甘凌還是不太爽快,擺擺手,“送吧。” 她看甘棠松了一口氣,說道;“昨日他那般對你,你就不放棄?” “這有什么好放棄的!”甘棠信誓旦旦,“當初娘追求爹的時候不也挨了好幾頓打嗎?” 甘凌:“……” 她摸了摸甘棠的腦袋,“今早娘已經(jīng)跟你爹談過了,追求他可以,但是莫要再受傷。” 她嘆了一口,“你的手……以后可怎么辦呢?” 甘棠指尖微動,“興許是女兒命中的一劫吧。女兒已經(jīng)習(xí)慣了左手,不會有問題的。” “嗯。”甘凌笑了一下,“昨夜陛下還跟娘說,有意召你為長樂皇子的駙馬呢。” 甘棠:“……” “別!”她這下是真的緊張了,面對甘凌疑問的樣子解釋道:“……女兒要是娶長樂皇子為夫,定要自己追求到。若是強娶,女兒寧愿不與他在一起。” 聞言,甘凌點頭,“不愧是娘的女兒,娘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帶著甘棠走回屋,“還是讓太醫(yī)來看看你的傷吧。” “太醫(yī)?” “陛下特意命來的。” —— 此刻,皇宮御書院,燕沉瀟站在偌大的書桌前,一身白色金緞寬口長袍,纖塵不染,墨發(fā)如瀑,面色平靜,“母皇此次喚兒臣來有何事?” 燕生微放下手中的奏本,抬眼看向他,“昨日甘女郎可給你賠罪了?” “母皇想必不是問兒臣這些吧。”燕沉瀟神色淡淡,眼里卻劃過一抹冷意,“兒臣確實放狼咬了她。” “……”燕生微有些無奈,“你為何要這么對她?” 燕沉瀟嘴角勾起,可眼里卻是冷的,“母皇只問兒臣為何要傷她,怎么不問她對兒臣做了什么?” 聞言,燕生微有些愣怔,仔細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確實對甘棠有些……偏愛了,沉默半晌,她說道:“她對你做了什么?” 燕沉瀟沉著臉,“母皇讓她抄寫《清心經(jīng)》給兒臣賠罪,她卻再次冒犯了兒臣,給兒臣送來了情信。” 說到這里,他輕笑了一聲,嘲諷至極。 燕生微:“……” 她沉思,“想不到甘女郎那么平靜的外表下,還藏著對你這般熱烈的情緒。” 甘凌的聲聲控訴在她耳邊響起,她還是有些頭疼,“送一封情信無可厚非,你又作何……放狼咬她。” 燕沉瀟養(yǎng)的那只狼她自然也是見過的,生得高大威猛,那尖銳的爪牙,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她嘆了口氣,“今晨甘丞相來找朕了。” “甘女郎患有手疾,甘丞相費了很大力氣醫(yī)治她的手,可經(jīng)此一事,只怕日后是真的廢了。” 燕沉瀟神色淡淡,沒有因為這些話產(chǎn)生任何情緒波動,燕生微嘆了口氣,“母皇本來還想賜婚你與甘女郎……” 燕沉瀟微微一笑,“兒臣已有心悅之人,尚且不想理會其他女郎,還請母皇成全。” “……”燕生微有些無奈,“每次都這般說,母皇都分不清你這真的是有喜歡的人還是在搪塞母皇了。” “罷了,既然你這般不愿,母皇也不會強求。” “可是你放狼傷了甘女郎的事情不能忽略。”燕生微眉頭微皺,“改日你便登門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