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這個問題系統(tǒng)無法回答,還請宿主耐心等待。】 甘棠攏著眉眼,再次看向長樂皇子府朱紅色的大門,也是巧合,就在她抬眼的一瞬間,這扇沉重的大門緩緩從內(nèi)打開。 一只兇惡的狼,正在急速朝著門口跑來。 看見朝她飛奔而來的巨物,甘棠瞳孔猛然一縮。 比大腦反應更快一步的是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轉(zhuǎn)過身要逃離,只是她的雙腳完全比不得那只極速的狼,還未跨出一步,一陣劇痛便襲向她的手臂,緊接著一股強大的重力便把她壓倒,她猛然砸在地上,受了沖擊還往后移了一小段距離,沉重的身體壓得她不能動彈,巨大的狼頭俯視著她,冰冷的獸眸緊緊盯住了她的臉。 甘棠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只是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倒地時的嗡鳴聲在耳邊回響。 那尖銳的、泛著寒光的獠牙暴露在她眼前,似乎要把她撕碎。 甘棠控制不住閉上眼,屏住呼吸,準備疼痛的到來。 可她沒有想到,她等來的不是劇烈的撕咬,而是……極其溫柔的舔舐。 那顆狼頭在她脖頸側(cè)蹭了蹭,發(fā)出“嗷嗷”的嚎叫,甘棠心如擂鼓,緩緩睜開眼,對上那雙狼眸,微微松了一口氣。 它沒有再咬她。 狼好像很激動,跳下來不停地舔著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甘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右邊的袖子破了大半,右手流了一片血,又麻又疼,不知道是被這頭狼咬到了還是在地上刮到的。 身體還在顫抖,劫后余生的感覺并沒有讓她覺得驚喜,避開了一直想要拱她的狼頭,甘棠左手撐地緩緩站起了身體。 眼眸抬起,看向站在門下那個筆直的身影,盯著對方冰冷無情的眼眸,甘棠怒極反笑。 “殿下,我心悅于你啊!” 灰狼繞著少女打轉(zhuǎn)的畫面讓燕沉瀟眼眸微微一動,他盯著對方滿手的血和燦爛的笑,半晌吐出兩個字。 “瘋子。” 男子轉(zhuǎn)過身,朱紅色的大門緩緩關閉,灰狼一直蹭著甘棠嚎叫,好像在撒嬌,甘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垂下眼眸盯著它,“你回去吧,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平生最是記仇。 灰狼好像聽懂了她的話,叫聲更加哀婉,走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樣子像極了人,在大門將要合上的一瞬間,它閃身進去,蹤影消失。 甘棠最后看了一眼氣派的皇子府,轉(zhuǎn)身離去。 夕陽將她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她的右手臂還在流著血,垂在纖細白嫩的指尖,捂都捂不住,那猩紅的血染了沉醉的夕陽,像是流動的火。 甘府的下人被她嚇了一跳,既奔去找大夫,又奔去找江無情,唯獨甘棠,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伺候她的拾一急得團團轉(zhuǎn),眼淚都冒出來,“女郎怎地受了這傷?” 甘棠抬眼看了她一下,“一個大女子,我都沒哭,你哭什么。” 拾一擦了眼淚,“奴控制不住。” 話音落,江無情趕過來了,一向平靜的臉上此刻透著幾分著急,待看見甘棠滿手的血,狠狠閉了閉眸。 甘棠莫名有些心虛,“爹……” 江無情冷冷發(fā)問:“怎么回事。” “女兒……”甘棠不知道為何生出了幾分委屈,“女兒給長樂皇子送《清心經(jīng)》和信……” “什么信。” “情信……” “……”江無情冷冷刮了她一眼,“你就這般喜歡他?!” 甘棠抿著嘴,方才還問人家哭什么,現(xiàn)在自己卻控制不住紅了眼眶。 大夫過來了,江無情沒有再說話,看著大夫為她處理傷口。 大夫是個年輕的女人,姓辛名川,因為特殊的醫(yī)治手法在京中名聲大噪,此刻手里提著一個藥箱,放下藥箱后仔細端詳了甘棠的手臂,輕輕抬起,甘棠即可感到一陣更加劇烈的疼痛。 大夫面露不忍,“女郎的手……受到的沖擊過于猛烈,折了……還有這里,有個齒洞,是被狗咬了?” 甘棠面色蒼白,“狼。” 她幼時見過狼,分得清狼和狗,方才那頭狼張著獠牙沖過來,想必是咬到了她的手。 “竟是狼?”辛大夫有些驚訝,“傷口竟不算深……” 她沒有多說,搖搖頭從藥箱里拿出了擦布和一壺什么東西,細細為甘棠手上的傷清洗。 傷口極為刺痛,甘棠咬著牙眼淚都要落下來了,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痛苦難耐。 好不容易清洗完了,辛大夫又撒上藥粉,給甘棠包扎,在手臂上纏了好長的白布,還吊了一圈在脖子上,細細囑咐道:“女郎千萬不要使用這只手,也不要碰水,我會按時過來給女郎換藥。” 甘棠點點頭,以為這便完畢了,沒想到這個辛大夫又從藥箱里拿出了一管什么東西,上頭長而尖銳的針泛著寒光,叫她看一眼都覺得害怕。 她嘆了口氣,“女郎好運,這是我剛制出來的藥劑,專門針對動物的抓、咬傷。” “呃……”甘棠有些緊張,“這個藥劑……我要怎么喝進去?” 辛大夫微微一笑,“這藥劑不是喝的,是扎進身體里的。” 甘棠:“……” “你確定?” 這么尖銳的針,扎進身體里豈不是很疼? 辛大夫彷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了一下,“女郎不用害怕,不疼的,而且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