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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地痞:“……沒事,只是被蚊子咬了,有點癢。” 白桐趁著兩人聊天空檔,從地上抓起一把石子砸過去。 泥灰和石子,殺傷力十足,同時也在一瞬間點燃了真地痞的怒火。 “媽的!”真地痞一把抓住白桐腳踝,拖過來,刀狠狠刺下。 “等——”假地痞一把抓緊了真地痞的肩,指甲給人差點抓出血,聽到假地痞倒吸一口氣,才想起假地痞的刀也是假的。 感謝拼兮兮,謝謝你。 假地痞還沒松一口氣氣,就見一道人影沖了過來。 “白桐——” 假地痞心說:爹——千呼萬喚始出來,勞資開始演了。 當他低頭一看,奶奶的,演員把老總給捅了。 哈哈哈。 焯!!!! · 血腥味覆蓋了甜香的月季香味,白桐不大清楚發生了什么,畢竟是大晚上,他眼神也不好,幾乎摸瞎。 他就聽到耳邊傳出謝明燭的聲音。 “快跑,別管我。” 啊這啊這。 白桐不明白他整得跟個生離死別一樣,是為何? 白桐從地上爬起來,面無表情說:“謝明燭,你沒必要這樣。” 謝明燭用手將他往外一推:“對不起。” 有頭沒腦一句話,白桐猜不懂他。 白桐爬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謝明燭一直忍著回頭看他,可意識到白桐沒有一點留戀的回頭,終于忍不住看了眼他的背影。 不遠處有個路燈,拉得白桐影子老長。 像拉開的兩個世界。 越來越遠,隔得很開。 始終沒有回頭。 真是個絕情的人。 謝明燭輕輕挽動手里的刀片,在手上割出一條深深的口子。 濕漉漉還溫熱的血液滴在石子路上,把一群地痞都嚇到了。 假地痞尤其害怕,他瑟瑟發抖,剛想開口問問老板傷勢,就看到的老板伸出一根拇指,抵在嘴皮上,做了個噤聲動作。 “噓。” 假地痞瞬間屁都不敢放。 真地痞還不清楚,怒火被剛才突然來的事情沖淡了,他抓了抓頭發,露出一點疑惑來,還沒等他說話,就聽見假地痞說:“你……你給我們等著!兄弟們,咱們差不多了。” 于是一群人浩浩蕩蕩撤退,撤退的時候真地痞跟假地痞說:“奇了怪了,我沒感覺自己捅人了啊。” 假地痞也很清楚,那刀都他媽是假刀,怎么捅人? 他轉念生出個不太明確的想法,打了個激靈,說:“這天真他媽冷!” · 謝明燭很累。 他抬頭看著天空,黑漆漆的,唯一發亮的是頭頂的路燈。 路燈還沒有來得及換成更明亮的燈,春天漲水蛾在燈上繞了一圈,烏云在夜里成了稍微亮眼的顏色,灰白擠在天上。 謝明燭覺得累,是因為身體上的傷口,脖子上切了一道不深的口子——全是因為身體本能抗拒傷害,再努力也留下一線生機。 他是個賭—徒,雖然一直輸。 也許是生命流逝,解開了他最后的禁錮,也許是白桐走得太過決然,讓謝明燭本來就分裂的內心產生了傷害,謝明燭眼前走馬燈一般,看到了一直往前的車輪。 命運,本身就是骨碌碌不停的車輪。 就像他遇見白桐。 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 這不是一句空話,而是他親身經歷過的。 “白桐”不一定是現在的白桐。 或許用“原主”來代指更為合適,他很清楚,白桐和原主是兩個人。 一開始,謝明燭分不清。 當他才重生回來的時候,并不清楚當年少年成長為了“原主白桐”,他拿捏著爛俗借口,將“原主白桐”留在身邊,可心永恒不再跳動。 相信自己,還是相信心的本質?亦或者是當年就認錯了人? 正巧當時謝付雪與白桐有幾分相似,謝明燭將目光放在了謝付雪身上,試圖尋找“白桐”的影子。 可低劣的替代品,再怎么偽裝,也不比不上正主。 甚至到了將死之際,謝明燭也在想,當時心動或許只是荷爾蒙上頭的錯覺。 然后他繼續重生。 他是世界線的擾亂者,也是世界線的世界的觀測者,他攪動風云,讓世界往不可預測的方向驅動,然后一點點歸于沉默,接下來他又一點點看著世界微妙的變化。 無論世界如何波動,永恒趨近于原本的命運。 跟別人重生不同,謝明燭已經失去了“想要改變命運”的想法,他被命運牽著走,一路往前,像是永遠放逐黑暗,永遠無可言說。 總會有那么一世,受到某種影響,會有一點不一樣,只要你愿意去等待。 像是基因重組,固定的配對、走序里,同樣有著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微小的變異。 當那個變異出現、當崇高的靈魂再次降臨,謝明燭恍然就明白了。 是他。 原來,我在等待的人—— 從來都是他! “……可我犯了錯。” 失血過多,謝明燭有些恍惚,他靈魂骨子里,已經不是愛說話的年輕人,沒有沖勁兒和熱血,只剩下陰冷、偏執的骨骼,因為沒打碎,而倔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