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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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瑄忍不住親她唇瓣,似是覺察到來人,謝瑛忽地張開嘴來,牙齒咬住他的下唇,得意的哼唧。 周瑄撫著她的臉,聲音甚是溫存:“好,朕再想。” 他坐在床邊,心里不斷翻涌著希望。 孩子一定不會有事。 翌日的馬球會,熱鬧異常。 伴隨著鼓聲陣陣,第二場比賽的小娘子們騎著駿馬陸續(xù)登場,她們穿著干練的窄袖騎服,英姿颯爽,駿馬疾馳,掀起陣陣歡呼。 人群中,謝瑛很快注意到斜對面的亭子里,帷帳飄曳,露出平寧郡主爽朗喜悅的面容,她正盯著場上小娘子張望,目光所及,似追著其中一個,很是喜歡。 順勢看去,謝瑛聽到有人喊那小娘子“十三娘”,應(yīng)當(dāng)也是世族貴女。 她舉止生動伶俐,在場上頻頻得分,生的高挑秀氣,十七八的年紀(jì),眉眼間盡是昂揚(yáng)生機(jī)。 又是一記抽杖,球被擊打入圍,周遭迸發(fā)出歡呼。 平寧郡主更是高興的連連鼓掌,謝瑛明白,這是要為顧九章選娘子,被喚作十三娘的小娘子,應(yīng)當(dāng)極合平寧郡主脾氣。 一場賽完,平寧郡主親自為十三娘送去彩頭。 一枚青玉簪子,簪頭雕著芙蓉,平寧郡主遞過去,十三娘福身道謝,不多時,便見平寧郡主親手為十三娘簪入發(fā)間,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眾人說笑著,第三場馬球賽繼續(xù)。 此番是郎君們?nèi)雸觯咴陬^上騎黑色駿馬的那位,正是顧九章。 他晃晃悠悠握著韁繩,好看的桃花眼四下傾瀉風(fēng)流,然在不經(jīng)意間,他對上謝瑛的視線,只一瞬便挪開。 許是看錯了,謝瑛覺得那眼神,竟有種冷戚戚的涼意。 周瑄自宣政殿與官員商議完青州鑄錢案,便換了身圓領(lǐng)窄袖襕衫,騎上早已備好的棗紅色高頭大馬,徑直去往馬球場。 到達(dá)時,顧九章正好進(jìn)了一球,舉著球杖與眾人高聲吶喊。 第99章 風(fēng)光◎ 圣人的到來引起不小轟動, 是以球場上駿馬跑的更加起勁兒,鼓聲如雷,敲打出密匝的鼓點(diǎn),噠噠的馬蹄混合著鼓聲, 刺激著場上所有人的神經(jīng)。 不知疲憊, 眼里只有那一方小球。 謝瑛看見周瑄,幾乎立時猜到他讓自己來看馬球賽的意圖。 仍舊是試探, 或許還有別的什么, 比如幼稚的宣示,向所有他認(rèn)為有動機(jī)的男人宣示, 她謝瑛只是圣人一人的謝瑛。 她自然生氣,若換作從前, 必定會找他爭執(zhí), 最后彼此互不相讓, 然現(xiàn)在她卻能心平氣和坐在原地, 等他緩步走上前來,若無其事的坐下。 “好看嗎?” 周瑄長臂一攬, 撥開她肩頭的落花。 三月初,海棠開的正盛,紅的白的掛滿枝頭, 空氣里都是甜絲絲的香味。 “嗯。”謝瑛自桌上端起茶盞,啜了口,目光依舊跟隨執(zhí)杖飛奔之人, 眼見著顧九章又要進(jìn)球,周瑄側(cè)身支著太陽xue, 堪堪擋住她的視線。 “他好看還是朕好看。” 謝瑛愣了下, 被他包住手, 捏了捏掌心,酥/麻感沿著指尖倏地遍布開來,她想抽回,周瑄攥的更緊,指腹摩挲著細(xì)膩,眼神漫不經(jīng)心掃著。 “嗯?” 照實(shí)來說,兩人自是各有風(fēng)姿。 顧九章的好看恰如夜色中綻開煙花,明亮璀璨,濃熱風(fēng)情。 周瑄的好看更像埋藏地下的酒,隨著時日增長,愈發(fā)濃醇醉人。何況他與生俱來的貴氣,優(yōu)越感,令他總有種不自覺的傲慢,自以為是,若放在旁人身上,定是討厭的,可由他做來,反而甚是自然隨意,正因?yàn)檫@種隨意,旁人看來,他便多了疏離壓迫之感,迫于威嚴(yán),不敢直視。 謝瑛思索的光景不過一瞬,周瑄卻覺得漫長難忍。 “你好看。” 神情微怔,須臾間拎唇笑起來。 中途呂騫趕至馬球場,與周瑄低頭秉了幾句,兩人很快離開,朝著紫宸殿方向縱馬奔馳。 謝瑛坐了會兒,亦覺得日頭開始轉(zhuǎn)熾,便起身沿著太液池散心。 入春后,太液池畔的幾株海棠樹開的極為肆意,遠(yuǎn)遠(yuǎn)看去,猶如漫天飄雪,地上覆了薄薄一層,迎著光,那股甜香氣一點(diǎn)點(diǎn)打透呼吸。 謝瑛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回頭,看見綁著攀膊的顧九章,手拿球杖,氣喘吁吁的跟來 他面色潮紅,眼睛明亮,張了張嘴,又咽下去。 謝瑛納悶,遂站定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問:“可是百花苑有事?” 仿佛他和她之間的牽扯,也只剩下百花苑,他來尋她,也只能用此借口。 方才在球場,顧九章意氣風(fēng)發(fā),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讓滿場目光皆追隨自己,尤其是她! 明知點(diǎn)到為止,明知該克制自己,后脊的傷痛捱不住,他咬牙硬挺,只因看見她與旁人一般,為自己鼓掌喝彩。 何曾如此癲狂,卻只道心神俱亂,否則也不會癡癡跟過來。 顧九章深吸了口氣,上前一步,球杖拄地,面容沉肅。 白露見狀,忙退后避開兩丈遠(yuǎn),謹(jǐn)慎觀察四下。 有些話,若不問出口,這輩子便再也沒機(jī)會了。 “你方才看見我進(jìn)球了。” 他沒有稱呼“鶯鶯”,潤了潤嗓子咧唇笑著。 謝瑛跟著一笑,看向他虛扶的腰,說道:“鄭鳳起的醫(yī)術(shù)果真厲害,不過你也要量力而行,莫要逞強(qiáng)出風(fēng)頭,省的腰疼。” “早就好了,絲毫不礙事。”說罷扭了扭胯,很是輕松的模樣。 “我打的怎么樣?” “特別好,”謝瑛略微壓低了聲音,朝他使了個眼色說道:“等你定親,我和陛下定會去討一杯喜酒。” 顧九章臉色沉下來,不似方才的輕松。 謝瑛沒發(fā)覺,兀自又道:“那位十三娘,我在京中沒有見過,是不是京外的宗室?她相貌舉止很是大方颯爽,性格與平寧郡主投緣,八成是你日后的準(zhǔn)娘子了。” 她順勢一指,透過樹蔭指向遠(yuǎn)處的馬球場,隱約能看見平寧郡主的帳子,十三娘正與她談笑盈盈。 “我不會娶她。” 簡單冷淡,顧九章瞟了眼,收回視線。 謝瑛愣住,“今日的馬球會可是郡主娘娘特意為你求的,你們在府里沒有商定好嗎?” 顧九章閉眼,煩躁的靠在樹干上。 “你若是不喜歡十三娘,那便要趕緊同郡主說清楚,別平白耽誤了人家,場上還有不少小娘子,總有看對眼的,不是?” 謝瑛拿帕子擦了擦汗,頭微微有些暈眩。 總是這般,稍微餓著便受不住,才將將用過,沒有兩個時辰,又餓了。 “顧大人,若無事我便回了。” “等等!”見她要離開,顧九章忙跳上前去,擋在旁側(cè)。 白露看的心驚膽戰(zhàn),唯恐哪里竄出個人,胡亂編排,遂不覺往謝瑛身邊靠了靠,提醒道:“娘娘,小廚房燉的湯羹約莫好了,咱們走吧。” 顧九章忽然伸手,嚇了謝瑛一跳,然他只是從她發(fā)髻上捏起一片花瓣,捻在指間。 輕笑:“皇后娘娘,臣退了。” 拱手低頭,隨即舉起球杖,轉(zhuǎn)身吊兒郎當(dāng)離開。 瘦長的身形,逐漸被日光拉出淡淡的影子。 謝瑛怔了片刻,摸著小腹又是一陣暈眩,忙道:“趕緊回去,別暈在途中。” 夜里才知,謝楚從青州趕回,正在紫宸殿述職。 周瑄命承祿通稟謝瑛,道稍后晚膳一同享用。 他們議事至戌時,謝瑛卻也餓不著,拿桌案上的果子墊饑。 待殿門敞開,聽見謝楚低沉的聲音,謝瑛啜了口茶,起身走去。 席上,周瑄提到魏公選關(guān)門弟子之事,言外點(diǎn)明秦菀曾找謝瑛幫忙,謝楚默不作聲,握著杯盞的手收緊,頭愈發(fā)低落。 “陛下,臣回去定當(dāng)囑咐內(nèi)子,不得因瑣碎叨擾皇后娘娘。” 周瑄余光掃到謝瑛,捉過她的手放在膝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朕之告誡,實(shí)則是為了謝家長遠(yuǎn)考慮,謝宏闊之教訓(xùn)不可謂不深刻。 你雖不是皇后親兄,卻也勝似親兄,而今更是她唯一母家倚仗。 要記住,謝家做任何事,都要掂量清楚,于皇后而言有無影響,是否會令她處于風(fēng)口浪尖,被人指點(diǎn)抨擊。” “陛下!”謝楚的臉色灰敗狼狽,謝瑛委實(shí)看不下去,抽出手來阻止,“用膳吧!” 她夾過去一箸魚rou,暗自打量謝楚的神情,本就是風(fēng)塵仆仆趕回京城,如今整張臉仿佛從土里扒出來,渾無血色。 她理解周瑄說這番話的意圖,重在敲打,警醒。 她更知道周瑄為何說這番話,為了她,為了讓她的皇后位坐的高枕無憂。 但,對面所坐之人是她的兄長,她的家人,看他低眉順眼任憑斥責(zé)的時候,焉知謝瑛心里如何不自在。 她與兄長年齡相差較大,印象中他總是一副大人樣子,不茍言笑,聽從謝宏闊差遣安排,娶妻生子,投靠四皇子陣營。 他這一生都在順從,從未忤逆。 夠苦了,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有那樣一位父親,且不是親生的。 離宮的馬匹杵在延英門旁,仆從躬身垂首站立,謝瑛執(zhí)意將他送到此處,周瑄不愿在此事與她相悖,遂跟過來,將披風(fēng)解了裹住她纖細(xì)的身子。 兄妹兩人跨過延英門,再往前,便是殿中省。 漆黑的夜里,唯有高墻楹門處懸掛的燈籠,映照出淺薄光火。 她怕黑,眼下卻正站在黑影里,仰著頭,不知在同謝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