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84節
被拖走時,司徒慧仍茫然不知所措,最后眸子轉向同樣一臉茫然的澹奕,大呼一聲:“大人,救我!” 謝瑛迎風站著,眉眼含笑,她仰起頭,只覺眼眶又酸又澀,遠遠沒完,這不夠,不夠解她心頭之痛,謝蓉受的罪,她該百倍奉還。 侍衛在她走近時停了腳步,大口喘息的司徒慧終于扯下虛偽的端莊從容,她怒目而視,咬牙切齒,仍在死撐著顏面:“是你故意冤枉我的,冤枉我司徒一族,你卑鄙!” “呵,是么?”謝瑛彎下身去,只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別以為你做的惡事我不知道。” “竹林深處,碧璽居。” 謝瑛挑起眼尾,如愿看到司徒慧驚愕的眼神。 她笑,眸眼如星辰碎落眼底,“司徒慧,我會用你想殺我的手段,殺了你。” 攆車壓著青石板轉,慢慢往宮門行駛。 謝瑛端坐在榻上,自進入車內,便始終繃著小臉,雙手攥住衣角。 周瑄撐額坐在對面,剝了殼蜜橘,遞到她唇邊。 她沒動,只眼珠瞥了下,啟唇,舌尖碰到蜜橘瓣,也抵在周瑄指腹。 濡濕,溫熱。 大掌握住那纖腰,一把將人抱了過去。 第61章 誘他入局◎ 雕花銅炭盆發出輕微的響動, 炭火燒的旺,熱氣挾著絲絲香甜不斷撲入鼻間。 謝瑛被周瑄箍在膝上,纖腰握住,雙腳懸在半空, 她沒回頭, 卻能覺出周瑄呼出的溫熱,一點點打濕她的面頰, 而掌腹的熱度, 亦隨之不斷攀升。 偌大的攆車內,空氣忽然逼仄壓抑。 謝瑛有些抗拒, 微仰著下頜閉了眼睛,一雙柔荑揪著周瑄的袖子。 唇吻上來, 擦在頸邊, 最終游移到嘴角, 那雙手慢慢撫在她肩膀, 低沉的聲音傳來。 “謝瑛,睜開眼睛, 看著朕。” 睫毛眨了眨,周瑄覺得像一陣風扇過心口,喉間發癢, 他再度親上,右手將氅衣帶子解開,隨著窸窣的聲音, 掉落在腳邊裘毯上,手指沿著領口沒/入。 謝瑛“哼”了聲, 身體有些發軟。 “別在這兒。” 她被迫仰起頭, 看不見他的臉, 雙手也被擒住摁在車壁。 周瑄看著她,繃到極致的扣子突然彈開,素色里衣的包裹下,如雪如山的瑰麗散出清雅的香氣,曲折有度的線條,勾勒著玲瓏體態。 每一寸,足以令他沉浸癡迷。 周瑄停了動作,給她慢慢整理著上衣,她依舊側坐在膝上,裙裾下的雙腳并攏,鞋面上繡著纏枝牡丹,謝瑛靠在車壁上調整呼吸,擎舉的雙手沁出汗珠,眸光瀲滟,含煙帶霧的望向周瑄。 “我很累。” 周瑄笑,松開桎梏的手。 謝瑛緩了口氣,然下一瞬,雙腳猛地一繃,指甲登時掐進他rou里。 “朕不會讓你累著。” “陛下,過兩日可好..”謝瑛原本推拒的聲音因他的手指而尖細起來,落在耳中,更像盛情。 周瑄抬眸,神色淡淡:“謝瑛,朕為你撐腰,給你出氣,藉由你哄騙利用,但朕想要的,你不能拒絕。” “松開。” 暗啞的命令,不容拒絕。 謝瑛攀著他的肩,慢慢打開了雙膝。 比之初次更加磨人。 謝瑛緊咬著唇,很快面上酡紅一片,細密的汗珠浮在面額,沿著腮頰滑落后,滴到手腕,她的手指蜷起又伸開,掙到發白。 難受的想要尋找慰藉,她想逃,雙手墊在身后,往外避著那修長如竹的指,曲起的右腿向內疊起。 幽眸如晦,只一眼,謝瑛又緩緩伸開。 馬車震了下,車帷蕩開一角。 饒是周瑄反應快,一把扯住帷幔遮下。 還是有人看了進來。 身穿黑甲手持長矛北衙軍,一雙狹長俊俏的桃花眼,擰了眉頭往車內眺望,寬肩窄腰,身量在黑甲衛中顯得分外出眾。 故而謝瑛一眼望見了他。 車帷隔開兩個天地。 顧九章看見了! 是鶯鶯! 桃花色的臉,眉眼比先前更美,美的迤邐如畫,纖弱似水,雖短短一眼,可他確定那是鶯鶯。 素凈的衣裳斜開一綹,待他墊腳想看更多時,一只手無情的拉下車帷。 攆車沿著寬巷道嘎嘎而去。 如此近,又那般遠。 一年內,顧九章升了職,從銀甲換到黑甲,偶爾可見天子攆駕。 今兒奉命前來戍衛,人群鼎沸之時仿佛聽到熟悉的聲音,待他想要看時,那人已經鉆進車內。 顧九章握著長矛,脖子伸的很遠,上峰拍他肩膀:“下回再敢窺視天子攆車,便去自領十杖!” 顧九章也沒聽清什么,兀自道了聲是,上峰咦了聲,問:“九章你今兒病了吧?” “大人,車內怎么還有個姑娘?” “自是陛下枕邊人。” 顧九章愣了下,上峰走了半晌回頭,叫他:“趕緊跟上。” 車內,謝瑛攥住周瑄的手,劇烈咳嗽起來。 那人就著帕子擦了擦手指,端過水來喂她。 “冬日天干寒冷,回去叫她們煲些潤肺止咳的梨湯。” 謝瑛被折騰的氣喘吁吁,腦中想著方才一瞥,越發覺得面熱如火,她喝光了一盞茶,又去要。 周瑄乜了眼,伸手去探她額頭。 謝瑛不經意避開,那手落了空,停在那兒沒動。 “我沒事。” 謝瑛低頭整理好衣裙,將領口一一扣好,拾起氅衣穿上,柔聲說道:“陛下若還想要,咱們回寢殿再做,要嗎?” 例行公事的正經模樣。 周瑄冷眸盯著她,忽地拎了拎唇角,單手扯開圓領扣子,“要,如此良辰美景,不要待何?” 承祿還慶幸這幾日的安生,沒成想這夜便有些不對勁了。 寢殿內的聲音就沒停過,磨著耳朵拉鋸一般。 他估計壞了,明早陛下指不定是陰著臉要發脾氣。 果不其然,一夜要三次水的人天不亮便起了,穿衣收拾,面沉如水的踏出門來。 冷風夾著刺骨寒意,他卻狀若無聞,撇開承祿遞來的大氅,徑直闊步往紫宸殿走去。 白露進殿后看見一條細細的胳膊垂出帳外,手腕上有紅痕,像是掐的攥的,濃重的氣味令人不敢抬頭,她委屈的癟了癟嘴,替娘子難過。 掀開簾帷,白露更是不忍再看。 娘子趴在枕上,青絲撒下,遮住半邊雪白的皮膚,衣褲俱已被撕碎,胡亂扔在床尾堆疊在一塊兒,小衣帶子斷了,被人揉成一團摁在枕邊,只露出一角牡丹紋路。 入目所及,是汗,是痕,數都數不清。 謝瑛聽見動靜,卻沒有力氣起身,虛虛扭過頭,朝白露道:“早膳多備些,晌午我要出宮。” 此番回來,最大的益處便是出行自如,不再受阻,雖說每回都有若干人跟隨,可比起從前只能困在宮中,謝瑛已經倍感欣慰。 澹奕休沐在府,自打昨日陛下親臨,于眾目睽睽怒斥司徒家罪狀,將司徒慧押送教坊司后,他便沒有上值。 昨夜他親自趕赴教坊司,給那鴇母五百貫錢,好歹讓她保了司徒慧一晚。 臨走前,他去見了司徒慧一面。 司徒慧會拳腳功夫,性情剛烈,故而吃了不少苦頭。他進門時,司徒慧坐在桌前,穿一身緋色薄透衣裙,發間簪著流蘇墜子,她從未穿過如此柔婉的衣裳,以至于澹奕沒有認出來。 愣在門口,直到她抬起頭,露出四四方方一張臉,澹奕才晃過神,提步上前,站在對面的雕花楹窗處。 司徒慧局促的抿了抿頭發,低下臉問:“大人,你也信了他們的話,是不是?” 她語氣悲涼,筋骨分明的手背攥的死死,復又抬起頭來,眼眸看向澹奕:“大人,謝娘子被恨沖昏頭腦,只想找個替罪羊為她阿姊報仇,可我是無辜的,我與二娘情誼深厚,我緣何會害她。 我沒有害她,真的沒有。” 澹奕嘆了聲:“我知道。” 得到他的應允,司徒慧默默松了口氣,又緩緩說道:“謝娘子無非仗著陛下為她撐腰,想要什么證據都能搜羅到,沒有便去編,便去杜撰,是我不好,連累了祖父和父親的聲名。” 她捂住臉,瘦拔的身量在那紅衣之中顯得格外突兀,她偏男性的長相,面龐薄而顴骨高,穿男裝不覺得,此時穿著裙子,顯得面相略微刻薄。 澹奕沒有吱聲,顯然不認可司徒慧的說法。 陛下寵謝瑛不假,可依他對陛下的了解,陛下是絕不會枉顧將士榮耀,強行加諸罵名去詆毀有功之臣。 他既說了,定是司徒家本身有錯。 司徒慧見他不說話,不免有些焦躁,然面上不顯,咬牙起身朝他跪下。 “大人,我出身將門,因謝娘子淪落至此,大人若能救我出去,我必當感激不盡,若不能,司徒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點明澹奕此事因他而起,又有暗含的威脅,若澹奕都不肯伸出援手,那她司徒慧只能以死成全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