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先生的溫柔1
鶴小姐被獄警先生攔住了。 “走一走嗎?”他說。 男人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湖藍色的眼仁靜得像一灘水,籠罩著她。 鶴小姐遲疑了一下,同意了。 這個男人,有點粘乎乎。有些呆呆的可愛,又有點暴躁。 這是這段時間與菲爾德先生短暫相處的幾次后,鶴小姐感受到的一些男人的性格特點。 呆呆的可愛,有些時候會悄悄瞅她——被她逮住了,又馬上挪開視線。像個孩子氣的小大人。 暴躁——鶴小姐很想說的是,獄警先生在許多時候看起來是冷酷的,脾氣壞的。就像,他之前強迫她的很多時候,動作粗魯地完全不像是紳士…事實上,那樣真的很過分,對于鶴小姐來說。 只是她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她只是一個小人物,她甚至連她自己的過去都不了解,她失去了唯一有底氣的豐滿的人格,又談什么反抗、尊嚴呢? ——她的尊嚴,早就在進入集中營的那一天,已經不存在了。 男人黏乎乎的視線或許只在鶴小姐的身上才會微微流淌而出。 像是一顆,有毛尖尖的榴蓮蜜——外表很堅硬,帶著刺。剖開來,里面涂著蜜,甜到你窒息的那種。 鶴小姐再往旁邊看去時,獄警先生干咳了一聲,手上不自在地拉了拉束著的外腰帶。 “走吧?!?/br> 鶴小姐濃密的眼睫微微垂落,劃到唇角,淺淺的弧度像是湖面忽然暈開的漣漪,輕笑了一下。 “鶴小姐能和我說說嗎?中國是一個怎樣的國家?” 她微微仰頭,看向他的眼睛里是一絲疑惑。 “啊…抱歉,我一時忘了你想不起來了。” 菲爾德有些懊惱地輕皺了皺眉。 可惡。 遲來了好幾年的,那種談戀愛的青澀稚嫩感襲擊了菲爾德。他已經陷入這種醉人的戀愛中,好幾個世紀了。 自從…那日與鶴小姐巫山云雨后。他總覺得,一天見不到她,就隔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鶴小姐是甜的。 他只要看一看她,她的氣息都是甜的。 明明——兩個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他卻,在兩人相處的時候,還像個無措的少年,為自己找錯了話題而羞愧,而煩惱。 “我記得的。我記得…有一條十里長廊一樣的霓虹街…” 菲爾德從陷入的思緒里回到了現實,他望向鶴小姐,望見鶴小姐的臉上寫著一點點回憶里的輕巧。 她像是真的走進了一個很美好很美好的世界里。 她頓了頓,似輕輕哼唱起來:“…大姑娘漂泊到長江,江南江北風光好…怎及青紗起高粱,秋季到來荷花香…” 她的唇珠一張一合,迥異的語言聽起來曼妙極了,像丁香花一樣恬靜,像白蘭花一樣優雅。 就好像闖入了一個畫境里,他的祖父執筆,他回到少年時,在朦朦朧朧的畫境里,望見若隱若現的東方姑娘… 她在眼前,不是夢里,不是畫里。 “…大姑娘夜夜夢家鄉,醒來不見爹娘面,只見窗前明月光,冬季到來雪茫茫…” ——— 《四季歌》。 菲爾德咻然感知到了來自身邊的女人一種模糊的情緒。 他低斂眸光,眼神里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柔。 鶴小姐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不再唱了下去。 半晌,她輕輕笑了笑,眼里的星火明亮。 “umm…我想,中國是一個,繁華的國家吧——即使我不記得了,但我有隱隱的感覺,我從前生活過的地方,歌舞升平,車水馬龍?!?/br> 她說道:“那里,叫上海?!?/br> 上海,上海。 菲爾德默念著,心里忽然迸發出一股無邊無際的渴望。 如果,如果,德國這邊的戰事結束,等他重新回到柏林,回到聯邦政府…到那時,他要帶著他的上海女郎,去看一看她的故鄉… 他不知道,幾個月后,柏林淪陷的時候,是整個德國最傷心的季節。 鶴小姐迷迷糊糊地,不知是什么時候被男人輕輕吻住。 或許,是從她談起她記憶里模糊的上海的時候?又或許,是她又唱了一遍《四季歌》的時候… 她只知道,今天的獄警先生好溫柔好溫柔,手臂縛著她的后背,高高的身軀輕輕彎了頭,低下腦袋,湖藍色的眼眸里專注地看著她??粗粗陀H了下來。 ——這是,一次奇妙、特別的吻。 這也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親吻。 鶴小姐生澀、稚嫩,不知如何回應—— 親吻是那樣的嗎?綿密、濕熱——又色情。 男人濕濕的舌頭,拌進了她的唇口,反復輕輕舔弄著她的口腔。 濃密的交織的呼吸撲鼻而來,唇齒間緊密的交纏讓鶴小姐頭昏腦脹。 像是比性愛還要刺激,還要濃烈,還要親密。 她感受到獄警先生一下一下熾熱的灼吻,隱隱約約察覺到要將她膩弊的溫柔。 “菲爾德先生,好溫柔?!?/br> 鶴小姐心里暗暗想道。 當然這話她沒說。 因為她說了啊,菲爾德先生就不會那么親她了。菲爾德先生很別扭的呢。她知道的。 來自腿間的異樣讓鶴小姐回過神來。 菲爾德先生嘆了口氣,深邃的眼眸低低垂著,望著她。 偷偷探入鶴小姐囚服底部的手,鉆入內褲,輕輕戳了戳鶴小姐的xue。 鶴小姐又像只奶貓一樣,濕著眼看他了。 艸。 想干她了。 干得她下面緊緊縮著他,縮到他射精。干得她小腳丫緊緊包住他的腰,小嘴里呼哧呼哧哈氣。干得她清潤的聲音里什么話也說不出,只能“嗚嗚”地喊著“先生”… 他的jiba馬上就起來了,可事實上就在剛才他還只想著談情,不想著zuoai。 可真的遇到了喜歡的女人,性,與愛,又怎么能割舍? “鶴小姐…” 眼前皮膚略顯黝黑的高大青年有些害羞,有點別扭。 他像個剛剛情竇初開的孩子,正在征詢他的初戀情人一樣:“能讓我插一插嗎?” 頓了頓,他補充:“我太想了?!?/br> …可憐巴巴。 如果不是他一根手指還鉆在她濕膩的腿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