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回合2
日復一日的審訊,令麥考斯感到乏味。 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不是浪費在眼前這個看起來已經失去記憶的亞裔少女身上。 她失憶了。 從她初來集中營的那天起,她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你叫江 鶴,鶴小姐,請問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麥考斯生澀的中文發音似乎令少女有些疑惑。 她有些黑灰色的眼白水潤潤的,沒有說話。 麥考斯知道她聽懂了。 或許,麥考斯可以大膽地猜測。 鶴小姐從前是位英法租界的德語翻譯特務。 因為戰火的洗禮與一些原因,遠洋輾轉來到了柏林。 就算科爾迪茨堡里關押的都是同盟軍的高級軍官,這里被稱為囚犯的“天堂”,這里不以折磨犯人為目的,這里以招安囚犯為信條。 然而,集中營每天還是會有人越獄,被發現后鳴響薩克森州的槍火。 麥考斯是個惜才的人。 這里每死去一個囚犯,他都會感到惋惜。 因為死去的,無一例外都是他國的高級戰俘。 他們每一個人的消逝對于帝國來說都是失去了一筆可靠的財富。 然而。 不歸順于德軍的俘虜,將是最鋒利的仇敵。 就算麥考斯的禮貌會讓他稱呼眼前的少女為女士,紳士的態度叫人以為他在對待一位尊貴的客人。 但是在骨子里,她只是一名囚徒。 隸屬于德國同盟軍的奴隸。 麥考斯上校像鷹一樣銳利的眸光淡淡從鶴小姐的臉龐下移。 科爾迪茨集中營的戰俘衣著統一,由上到下清一色的黧黑。 眼前的少女在空垮的黑色外袍下,露出一小段在暗色的審訊廳里異常白皙的脖頸。 細小的脖頸處沿著蜿蜒玲瓏的線條,攏入寬敞著的衣襟里。 麥考斯不是沒有經歷過女人,在與女人的性事上一向來不太熱忱,更多的時候,性欲起來了,找個合適的人解決一下,這是德軍軍營里司空見慣的常態。 但這并不代表,他看女人的眼光不犀利。 鶴小姐的身材很好。 在一身寬大的囚服下,胸前的聳起便能彰顯著這個東方女人女性的柔美。 無論男女戰俘,在囚服之下被禁止穿戴任何衣物。 這就意味著,此時此刻,眼前的少女在黑黢黢的囚服下面,不著寸縷。 麥考斯犀利的眼光甚至慢慢停留在了少女胸前的部位。 他能夠想象,少女渾圓又挺立的rufang直直地矗立著,胸前兩點淡色的蓓蕾緊緊貼在囚服的背面,肆意摩擦… 這已經是這個月麥考斯見到少女時浮想聯翩的第五次了。 麥考斯認為自己從來不是為了性欲上頭的人。 就算他會對一個女人有欲望,但是這種欲望往往不強烈,他極能克制。在事后,找一個固定的炮友解決后,欲望就消滅得無影無蹤。 可是在面對這個少女的時候,麥考斯發現他的欲望總是能夠被輕易地挑起。 ——即使面前的少女根本什么也沒有做。 這總是讓人十分沮喪的,不是嗎? 在面對麥考斯的提問,少女光潔的額頭處微微簇起一則波紋,隨即又淡淡平復下去。 少女安靜地望著麥考斯上校。 “抱歉,麥考斯先生。我真的不記得了?!?/br> 這是麥考斯在這一個月里唯一能夠聽到少女的回答。 介于中式過于標準的清朗發音與純正德語之間,就像一只循規蹈矩的鶯,卻總是無法讓人忽視嗓音里悅耳的歌喉。 麥考斯想,大概是她比較特別,是個東方女人。 盡管麥考斯的記憶里,他有過的情事,絕不僅僅限于德國女人。 麥考斯上校英俊的臉上不茍言笑,鷲一樣鋒利的眼神,刮在自己臉上。 江鶴的眼睫毛微微顫了顫。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感到,麥考斯軍官的視線,方才似乎停留在她胸前,有些過于久了。 又是一日審訊結束,盡管江鶴在這期間甚至說不到叁句話。 麥凱斯軍官看起來有些疲憊。 審訊途中時不時有些哈欠。 江鶴猜測,麥凱斯軍官的癮頭上來了。 上一次審訊時,江鶴聞到麥考斯軍官身上一股淡淡的煙味。很苦,很澀。 德軍軍官許多都會抽大麻。 麥考斯先生慢慢立了起來。 他將擱在一旁的黑色掛式話筒輕輕地放回撥盤上。 這時,審訊室頭頂的喇叭聲響了起來。 “編號叁七叁,審訊結束?!?/br> 麥考斯先生立起來的時候,鶴小姐也同他一起慢慢站了起來。 麥考斯微微垂眼,鶴小姐的身高大概才到他胸膛處。 真是嬌小呢。 麥考斯先生想道。 他緩緩摘上放在桌上的軍官帽,戴上了頭頂。 審訊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麥考斯對著鶴小姐禮貌地微微點頭。 麥考斯先生疏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尊敬的鶴小姐,我們下次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