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劇情無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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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身旁被窩已沒了溫熱。白慕這才發現周凜不在房間內了,手機屏幕適時亮起,頂端彈出周凜發來的消息。 “jiejie,要記得想我。” 天還沒亮周凜便醒了,小心翼翼收拾了一番打算趁白慕爸媽還沒醒就走。 周凜趕上飛機,在關手機前一秒給白慕發了條消息。手機熄屏,他隨意放進了衣服口袋里。他坐的位置恰好在靠窗,霧氣彌漫,籠罩了整片大地,海拔越升越高,距離越來越遠。 —— 一下飛機,迎面而來的冷風直躥進他的衣領,露出來的鎖骨被風刮得發紅。周凜摸出手機,點進置頂,報備自己的行程。 沒等來白慕的回復,倒接到李彥打來的電話。 “在哪兒?”李彥開門見山。 周凜剛走出機場,隨便攔了一輛去學校的出租車。 “回學校的路上。” 李彥頓了頓,開口詢問:“回去了?” “嗯。” “今天下午你有課嗎?” “有一節課。”周凜記得是專業課。 “好。下課后我來接你。” 和李彥通話完,車也到了學校。 周凜看了眼仍然沒新消息的手機,抿著嘴一言不發的去寢室拿書。下午課上要用的書他昨天提前放到了寢室,為的就是方便直接拿去教室。 “哎凜哥,前天的作業你做了沒?借我抄抄唄。” 黃文正為作業發愁,結果門一開,周凜竟然回來了。 “我沒做。”周凜從柜子里翻出他放的書,回頭對上他那雙充滿希冀的眼,“做了再給你看。” “神了,周凜竟然沒做作業。”門啪的一聲閉上,黃文就立馬跟還在床上淺眠的另一個人說,語氣大為震驚。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做了作業才不正常好嗎?!”王亮咂咂舌,翻了個身:“我要睡了,剛快要睡著就被你鬧醒!” 黃文搖搖頭,回到座位上。 不,周凜可不是拖延做作業的人。 他是親眼見到過周凜熬夜也要把當天作業做完的狠人。 臨近期末復習周,所有人都認真了不少。下午的課明顯感覺人都多了不少,周凜進來時基本上沒什么空位了,他隨便坐了一個后排靠窗的位置。 “同學,請問這有人嗎?” “…同學?” 周凜目光仍停在聊天界面上,沒注意到有人叫他。直到他的肩被人輕輕碰了一下,他才抬眼望去,帶著不解。 是兩位不認識的女生,拿著本不屬于本堂課的書,臉蛋泛紅,連看周凜都不敢正大光明的看。其中一個黑長直女生鼓起勇氣,又重復問了一次。 “同…同學,請問你旁邊可以坐嗎?” 周凜只看了一眼便點點頭,絲毫不在意身邊坐了什么人。 教課的老師幽默風趣,這堂課也算是愉快輕松的度過。下課后跟著人群走到校門口,周凜一眼看見李彥的車,黑色的奔馳低調沉穩的停在路邊。見他走進,副駕駛的車窗緩慢降下,露出李彥那張面帶笑意的臉。 “下課了?” “嗯。” 周凜打開車門,跨步,利落抬臀坐上車座,快速系上安全帶。引擎啟動,車子動了起來。 李彥清清嗓子:“最近怎么樣?” “還行。” “想吃什么?” “都可以。” 李彥知道是問不出什么了,直接帶他去了一家他常去的館子。飯席間,李彥問了些周凜的日常瑣碎,后來話題扯到他的未來打算。 “你都大叁了,該考慮考慮你畢業后的打算了。”李彥頗為語重心長,話中也含著話。 又繼續說道:“大四實習直接去公司的話也方便許多,人你基本都認識,環境你也熟悉。當然,你想多出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直接去公司實習吧。”周凜徐緩地吐出這句話,應是早就思慮好了。 李彥嘴角上揚,點著頭,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仿佛早有預料。 他又慢悠悠的品了口茶,甚是高興。 用完餐后,李彥將周凜送到校外租的房子。 白慕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回復,周凜一秒都等不及,想著她現在已經下班,馬上給她打了電話過去。 無人接聽,他又再次撥通,持續了好幾次都沒人接。周凜不免開始慌亂,上網查看今晚到平溪的航班,僅剩凌晨一點的一趟,他毫不猶豫的點了購票。退出來后,他又打了一次,嘟嘟聲一次次從話筒里傳來,在他數到第10次時,終于接通。 “喂?” “jiejie?發生什么事了?怎么不接我電話?”周凜握住手機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他聽見白慕的聲音不對勁,極其疲軟無力。 “害…我的一個學生出了點事,今天很忙沒來得及回你。”白慕好不容易歇上了一會兒,摸出手機就看到了十幾個未接電話。 周凜還想說些什么,可白慕那邊聲音嘈雜喧鬧,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她,語氣慌亂。他不欲占用她太多時間,簡單說了幾句話便讓她去忙。 “別太累了,要記得休息。” “嗯嗯,好的。” 白慕熄滅屏幕將手機揣回包里,迎面對上急切無措原地踱步的人。 “張老師,您別自責,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等嚴岑同學醒過來,我們再進一步了解…” 白慕輕拍著眼前這個眼睛通紅的女人,盡量安慰她不要想太多。同時她焦急不安的是嚴岑的父母自打通電話后仍還沒有來,后面打的幾通電話又顯示無人接聽。 事情發生在早上。 今天周四,沒有白慕的課,她起晚了本想請假。 卻在回復周凜消息時接到了一通來自生物科任老師的電話,她的心里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張老師聲線不穩,顫音明顯。 “白…白老師,嚴岑同學他…他出事了……” 嚴岑。 她上次見他還好好的啊!白慕也有些急了,出門快速攔住一輛出租車趕往醫院。 等到達醫院時,搶救室外站著幾個老師。張琳見她出現,一五一十的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她。 原來,上午生物課張琳臨時choucha大家的課后作業,萬萬沒想到平時乖巧聽話的嚴岑沒有完成作業,并且對她的提問一問叁不知,她自然以為嚴岑沒認真對待這門課,或許是出于一位老師的責任,她不講情面的當著整個班的面狠狠地批評了他。 這對學生來說可能只是一場正常的教育行為,但下課后,嚴岑臉色發白,面無表情,趁著同學們都在休息玩鬧時默不作聲的從窗邊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周圍的人絲毫沒有預料到如此令人膽顫心驚的狀況,膽子小的已經尖叫哭泣,有幾個反應快的男生疾速奔向教室辦公室,通知了老師和年級主任。 救護車來得很快,保安把圍著看熱鬧的學生趕回教室上課。張琳隨同幾位老師一起到醫院,第一時間就告知了白慕,她很害怕是自己的原因導致嚴岑受不了而跳樓。 …… “通知了嚴岑的父母嗎?”白慕的視線逛了一圈也沒見到嚴岑的家長。 提到這個張琳無奈的嘆氣:“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白慕摸出手機,翻出她記的學生家長號碼列表,找到了嚴岑爸爸的電話,她按著數字撥過去。 如張琳所說,沒人接聽,提示音冰冷機械的反復吐出那句話。 表上僅有嚴岑爸爸的電話號碼,據她了解,嚴岑是單親家庭,父母在他小時候離婚,他跟著爸爸,所以不填mama的聯系方式很正常,大概他也不知道mama的電話號碼吧。 時間在等待中飛快流逝。 下午兩點,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傾斜投在透亮反光的地板上,這時搶救室的燈熄滅,門從里打開。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嘴里叫著病人家屬。 白慕一行人走上前,詢問嚴岑的具體情況。 幸虧樓層不高,及時送到醫院,嚴岑沒有傷到要害,但仍在昏迷中。 白慕又打了幾通電話,終于在她耐心快要消失殆盡時電話通了。嚴岑的父親聽說嚴岑出事,不但沒有表現出著急反而用幾分為難的語氣對白慕說他在開會,沒有時間,然后簡明的報出一串數字,是嚴岑母親的手機號碼。 “白老師,麻煩你給他媽打個電話,我這實在是走不開…麻煩老師了。” 白慕又給嚴岑mama打去電話,這次很快被接通。 她盡可能簡潔的表明來意,最后將醫院地址以信息的方式發給了嚴岑mama。 一切弄好后,白慕才發現周凜發了很多條消息,大部分的未接電話也來源于他。 她剛想打過去,周凜的專屬來電鈴聲猛的響起。 沒有和他聊太久,白慕結束通話后忙著去安慰張老師,嚴岑到現在還沒醒來,她也是個才出社會的小姑娘,自然也會害怕自責。 “沒事,到時候我們問一下他mama嚴岑同學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白慕拍著張琳的肩膀,另一種手伸進包里拿出紙巾遞給她。 “白老師?” 白慕和張琳同時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喊白慕的是位長相大方氣質溫和的中年女人,她的身旁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不似一般中年人通有的啤酒肚和肥碩的身體,他身格健壯,舉手投足之間頗有一番精英氣息。 白慕首先反應過來,走上前去向他們自我介紹。 “嚴爸爸嚴mama,您們好。我叫白慕,是嚴岑的班主任老師。這位呢,是我們班的科任老師,張琳,張老師。” 白慕簡單的對他們講述了今天發生的事,當問到最近嚴岑同學是否遇到什么事的時候,嚴岑mama明顯頓了一下,她說她也不知道,而一直沒說過話的嚴岑爸爸皺起了眉,頻繁看手腕上的表,手機震動聲響個不停。 其他老師見嚴岑無大礙就先一步離開,于是只剩下白慕和張琳在這里等。現在等到了嚴岑父母,她們沒想太多便告辭回了家,想著第二天再來看嚴岑。 然而第二天,護士告訴白慕,嚴岑當天晚上醒后他父母立馬辦理了轉院。 沒過多久,白慕收到了嚴岑轉學的消息,是校長通知她的。全程是他父母在辦,她本想打個電話去問明嚴岑的情況,卻再也打不通。 今年入冬得很快,一直沒有下過雪的平溪今年也下了場雪。被期末考試折磨的學生通通跑向樓下,他們不懼怕冰冷刺骨的冬雪,一雙雙手被凍得通紅,可每一張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好像沒有什么被改變,每個人都正常而有序的生活學習,所有事物都在遵循自然規律。 白慕將手伸出窗外,一片小小的雪花飄到了她手心,毫無意外的被她的溫度燙化,凝聚成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水。 她對準天空拍了張照片,戳進置頂框。 【(圖片)】 【下雪了。】 (嚴岑原型來自以前高中同學,后來再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