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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你說的我都懂。只是,我去意已決。” “是有其他去向了嗎?” “還沒有。”路寒搖頭。 院長仍不放棄,又苦口婆心勸說一番。路寒坐在那兒,幾乎是木頭人一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后,院長說得口干舌燥,她也聽得耳朵起繭,勉強答應再“好好考慮一下”,退了出來。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既然心意已決,就不存在“好好考慮”了。路寒不過是在敷衍院長而已。 不過心里是輕松的,好像有一座大山被挪走了。決定要辭職了之后,看待工作的眼光就變了,之前工作帶來的痛苦好像消失了,她與工作的關系,可以不占用任何額外的情感——她只需謹守職業(yè)cao守就可以。 一直到晚上,兩人忙了一天,才分別有了空。 路寒開車去學校接她回家。 兩人一見面,想到昨晚情緒的釋放、表現(xiàn)的失態(tài),又有些尷尬。還好,在那之前她們有更多日常的記憶、親密的關系,可以很快消解掉這些尷尬。 小朋友上車先側身抱住了路寒,還偷偷在頸側親了親,又把整張臉埋在頸窩里蹭了蹭,撒嬌地說:“今天好累……” 路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腦勺,聲音很溫柔:“吃飯了嗎?” “嗯。”脖子里的頭點了點,一點也不打算挪開。 “吃的什么?” “吃的……我想想……青椒炒rou片、紅燒茄子、糖醋小排……還有……沒了,就這些。”小朋友一副累到模糊的樣子。 “困了嗎?” “一點點。”昨晚路寒哭了又哭,兩人其實都很晚才睡,今天嚴憶竹又上了一天課,還處理了實習上的各種問題,到這會兒困意已經(jīng)上來了。 路寒拍拍她:“那系好安全帶,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 “嗯~”懷里的人扭捏了一下,嘟囔著,“讓我再抱會兒。” “腰不酸嗎?”路寒忍不住以己度人。 “不酸,我年輕,腰好。” 這話既有炫耀意味,在路寒聽來又有些挑釁,便伸手在她腰間露出的rou上輕擰了一把。 “啊!疼!”年輕人齜牙咧嘴退開一點,抗議道,“路教授,你下手也太狠了!” 路寒知道她有些夸張了,假裝伸手揉了揉,有些心虛地說:“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哼!還有下次?沒有下次了!”嚴憶竹假生氣真撒嬌,就差在胸前抱臂了。 “好啦,對不起。快系好安全帶,咱們回家。” “你給我系吧~” 路寒看看右手邊這個撒嬌的人,心里覺得好笑,以前也沒見這樣過,怎么才幾天就變了這么多。解了自己的安全帶,再側過身去拉副駕駛的,在臉最靠近小朋友的瞬間,被親了一大口。 路寒把安全帶卡扣插進去,回身坐正,看著旁邊抿嘴笑的人,抽了張紙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問:“所以是在這兒等著我嗎?” 小朋友點點頭:“書上看的。” “都看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書……”路寒嘀咕著重新系上自己的安全帶,發(fā)動車子,往家里開去。 “我今天……提了辭職。”猶豫著,路寒還是說出了口。 旁邊的人一聽愣住了,反應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啊?為、為什么?” “身心俱疲吧。”說出這四個字就好像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 “是工作安排太滿了嗎?還是有其他原因?”嚴憶竹一直以為她工作上是如魚得水的,當然以她之前的工作強度,疲累是一定的,但收獲肯定是能抵消這種疲累的。所以,身心俱疲具體指什么,嚴憶竹不知道。 “跟工作強度沒有關系。”路寒將車開進小區(qū),接著說,“我只是覺得……覺得這份工作帶給我的快樂已經(jīng)慢慢都消失了,只剩下痛苦、焦慮、憤怒,很難受,這種狀態(tài)下也很難像以前那樣帶好學生、做好研究。” 抬頭看到小朋友疑惑懵懂的表情,又道歉:“對不起,我本來沒想傳遞這些給你……” “不,我想知道。”嚴憶竹打斷她,“我想和你一起分擔。路寒,我想。” “對不起。”把車停好,兩人都坐著沒動,路寒接著說,“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年齡差,我應該做那個強大的、給你安全感的人,應該好像能處理所有難題,而不是……而不是把自己變成難題。之前我以為我可以做到,現(xiàn)在……可能真的做不到了。我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漏洞百出……” 小朋友聽了直搖頭,看向她,表情嚴肅中透著溫情,稚嫩但真誠:“路寒,我不需要一個無所不能的你——雖然在我心中你依然是無所不能的,我需要的是一個真真實實和我一起的人,她很厲害,很強大,但也有弱點,有柔軟的那一面。我不是被呵護的那一個,而是,我們互相保護,互相依靠。我是希望我們能走……一輩子的。” 一輩子。 普普通通的三個字,因為被用得過多顯得俗不可耐的三個字,這時候有點難以啟齒,但還是說出來了。 之前沒有想過什么東西要一輩子。就連這感情,從一開始也模模糊糊覺得有一天終究會結束的,所以只是告訴自己享受當下就好了。 竟然要,一輩子嗎? 路寒這樣的悲觀主義者從來不從一輩子的長度考慮問題——她對三年以后的任何事都沒有信心。 --